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或许是对于情敌的讨厌，亦或许是为顾文的付出感到不值，我开始针对沈暮思，和她斗气。
    我觉得，沈暮思也是喜欢顾文的。
    那天我摔了她的项链，看到她撂下狠话后跑了出去，顾文紧随其后，我第一次有了挫败感。
    我不相信顾文看不出我的喜欢，只是他不愿回应罢了。
    高二，他作为主力，赢下了篮球联赛。
    我其实早就预料到他会赢，所以我打算在这天正式表白。有几个女生知道了，纷纷鼓励我，这才让我有了接下来冲动的行为。
    我看着场中的他，想都没想就冲了下去，抱住了他。
    围观的人都在起哄欢呼，我不在意。
    我在意的是他，他却低声骂了我。
    我第一次听见他骂人，是骂的我。
    我的心在那一瞬间千疮百孔，一时间不知所措。
    我看到他跑上楼，去追沈暮思，我来不及多想，也跟着跑了上去。
    沈暮思在和一个男生交谈，我看到楼梯后的顾文，他的脸色很差。
    他吃醋了。
    我想，在这个时候表白，成功的几率是不是更大？虽然这样很不齿，即使成功了也有虚假的成分，但我还是想试一试。
    他拒绝了我。
    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但是当他毫不犹豫地亲口说出来时，我还是忍不住哭了。
    他没有过多的安慰我，我应该知道的，他的温柔只会留给沈暮思一个人。
    后来，我不再缠着顾文，但我仍旧偷偷的喜欢着他。
    毕业聚会那天，我看出来，沈暮思是为了顾文而来，她……终于可以勇敢一回了。
    顾文也是为她而来。
    当他们接吻的那一刻，我的心里好像有什么碎了，苦涩流出来，我的嘴巴里也泛起苦味。
    他们出去了，大家都在议论纷纷，我却还是有些不甘心，为什么，为什么输的是我？
    我也追了出去。
    我缓缓向雨中的两个人走去，终究是停在了他们身后。
    我听到沈暮思对他说，我爱你。
    我捂住了嘴，竭力克制着泪水。
    “我也爱你。”
    我再也忍不住，颤抖着蹲下身子，在雨中哭了很久。
    这一切都在我眼前发生，我却无法阻止。
    顾文是我的骑士，这一点我很确定。
    但是骑士也会爱上别人。
    ——《无法》完——
    第29章 番外：成全（姚向俞自述）
    那天我看到一只鸟儿，很想把她占为己有，但我知道鸟儿向往自由，所以我成全她的自由。
    ——姚向俞
    如果你喜欢的人爱上了别人，你是选择死缠烂打，还是选择成全？
    这个问题在我之前从来没有犹豫过，我会选择死缠烂打，虽然这样会引来那个人的厌恶，但是我觉得，你如果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不会放手的。
    直到我在玉润中学遇到了她。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这句诗很好听，这个叫沈暮思的小姑娘也很好看。在她自我介绍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她。
    一开始，我只是把她当做朋友来对待，她这人很喜欢交朋友，和我的关系也很不错，我们经常一起做实践活动，一起竞赛，或者一起打游戏。
    沈暮思和我们班主任关系很好，亦师亦友。我承认李老师确实很优秀，教学有方，也很幽默。
    但是我没想到，有一天她们两个这么好的关系会酿成一场大祸。
    等我知道以后，火急火燎赶到自医院时，李老师刚被宣布抢救无效死亡。
    沈暮思坐在手术室门口的椅子上号啕大哭，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手中还捧着一条项链。
    我一眼认出来，那个是老师送给她的卜鸟项链。
    李老师为了救她，出了车祸。
    我蹲在沈暮思身边，也哭了。
    听着她一遍一遍的责怪自己，一遍一遍说着对不起，我竟然心中满满的都是对她的心疼。
    我当时很想告诉她，你还有我，我会保护你。
    我喜欢她，我清楚的意识到。
    初三那年，我鼓起最大的勇气，在朋友圈对她表白了，还设置了置顶。
    这件事情，在全校炸开了锅。
    在他们眼中，我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压根不会有这样的思想。
    新来的班主任也姓李，只是性格和教学方法与原来的李老师大相径庭。
    她把我叫到办公室，狠狠地骂了我一顿，说我的心思没有放在学习上，真是给她丢脸。
    我默默的听着，没有反驳。
    这节是体育课，等回到班里，我没想到的是，沈暮思没有去上课，而是坐在位置上，像是在等人。
    我明白，她在等我。
    “我……”我想开口打破这种尴尬的氛围。
    “姚向俞。”她叫了我的全名。
    她平时会笑着叫我向俞大学霸，或者别的什么昵称，甚少直呼我的全名。
    “对不起……”
    我听到这里，已经明白过来了。
    她在拒绝我。
    “我懂了，你不用道歉。”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从她身旁走过去，回到自己座位上。
    沈暮思张了张嘴，终究是只说了一句话：“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