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默嘶痛，拧眉看着她：“怎么还咬人呢？”
    “谁让你欺负我的？”
    尹默笑了声，指着那柚子图案上留下的两派牙印，慢条斯理地问：“不过，你这咬的算是我呢，还是你自己？嗯？”
    慕柚：“……”
    怕再多说两句，她真能急眼。
    尹默帮她理了理额前有些湿潮的碎发：“肚子饿了吧，下去吃点东西？”
    “我今天下午要回学校，明天早上太赶了。”
    “好，晚上我送你回去，顺便一起去拜访霍教授。”
    “啊？”慕柚一怔，“我也要去吗？”
    “上次霍教授不是说了，要带着你，你不跟我去我怎么交代？”
    “……哦。”
    ——
    去拜访霍教授太晚不合适，尹默和慕柚两点多钟就开车去了学校。
    车子一路开进家属院，刚停了车下来，一个女人拎着东西正要进单元楼，瞧见这边，她笑着打招呼：“师兄！”
    慕柚回头，便见一个长相温婉的女人走过来，黑色的头发长而直，柔顺地散落肩头，更让她看起来柔婉有气质。
    尹默看她一眼：“什么时候回国的？”
    “前阵子，爸妈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国外，以后打算在国内发展。”
    尹默微微颔首，跟慕柚介绍：“这是霍教授的女儿，霍锦霏。”
    慕柚莞尔一笑：“你好。”
    霍锦霏看了眼慕柚，跟尹默道：“我爸说你谈恋爱了，这就是你女朋友吧，真漂亮。”
    尹默：“是我太太。”
    霍锦霏眸中一闪而逝的错愕：“你结婚了？”
    旋即笑道，“恭喜啊。”
    霍锦霏示意手上拎着的各种食材：“我妈听说你们要来，特地让我去买的，别在下面站着了，快进去吧。”
    她说着，率先往单元楼里进。
    尹默牵着慕柚的手进去，慕柚望了眼霍锦霏的背影，小声问尹默：“你俩很熟吗？”
    尹默不轻不重捏着她的指尖，嘴角勾了勾，在她耳畔压低声音：“我只跟你熟。”
    怕霍锦霏回头看到俩人的互动，慕柚不好意思地把他脸推开：“你贴我太近了。”
    霍教授和霍师母听霍锦霏说起，才知道尹默和慕柚两个人已经结婚的事，都大吃一惊。
    尹默对霍教授歉意地道：“只领了证，婚礼还没来得及，上次在校园里见到霍教授就没提起，您见谅。”
    霍教授笑说：“这有什么见谅不见谅的，好事啊，等将来办婚礼了，可一定得跟我说。”
    尹默：“一定的。”
    霍母道：“尹默也好久没来家里坐坐了，今天难得过来一趟，就和你媳妇留下来吃晚饭。”
    不给尹默和慕柚推拒的机会，霍母看看时间，拉霍锦霏去厨房张罗着准备晚饭的食材。
    慕柚起身走过去，礼貌开口：“师母，我帮你们吧？”
    霍母笑：“不用，你第一次来，哪能让你动手，快去客厅坐会儿，今晚尝尝师母的手艺。”
    慕柚也没再坚持，寒暄两句后，回到客厅。
    霍教授拉着尹默下去，慕柚坐在一抹边上旁观。
    不多时，住在隔壁的靳老师过来了。
    休息天在家没事，他是来找霍教授下棋的，没料到尹默和慕柚也在。
    靳老师看见慕柚，调侃：“你这丫头敢跑来见霍教授，莫非你家这位男朋友，是答应开讲座的事了？”
    “那必须呀！”霍教授听靳老师的口气，乐了，“你也不知道吧，这俩人不是男女朋友。”
    靳老师：“？”
    霍教授：“人家是夫妻。”
    靳老师：“！”
    客厅里其乐融融，厨房里正洗菜的霍锦霏有些心不在焉。
    霍母喊了她几声，她才回过神来：“妈，怎么了？”
    霍母无奈道：“菜都快被你洗烂掉了，你怎么还在洗。”
    霍锦霏这才赶紧把洗好的菜装进滤水的筐子里。
    霍母自然知道女儿这会儿在想什么，将处理好的鱼装进盘子里，她叹了口气：“人家都结婚了，你也看开些，你爸一辈子好体面，尹默又是他最中意的学生，你可不能做出什么不得体的事情来，惹你爸生气。”
    霍锦霏嗔了母亲一眼：“妈，您说什么呢，我不会。”
    她转头朝客厅的方向凝视片刻，苦涩牵唇：“我也从来没奢求过什么。”
    霍锦霏她小了尹默一届，从大学到研究生，和他都是同校同专业。
    他们俩算起来，也认识许多年了。
    霍锦霏心里清楚，尹默对她从来都是淡淡的。
    看在霍教授的面子，她有麻烦尹默会帮她，但都把持在一个安全的限度里，从未越线。
    她们一个学校读书那么多年，彼此连普通朋友的情分都算不上。
    因为他一直没谈恋爱，霍锦霏总想着，他向来清冷惯了，可能就不是个会对谁动情的人。
    他单身，她陪着他一起单身，心想没准哪天他突然想结婚了，身边又没有熟悉的异性，兴许觉得她就很合适，这样她多年的痴等就没有白费。
    前两天父亲说起尹默谈恋爱的事，霍锦霏还半信半疑。
    今天看到他那样宠溺地看着慕柚，还说那是他的太太，霍锦霏有些恍惚。
    原来，他也会有这么温柔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