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的时候,我把黄伟光的邀请跟秋道人提了出来。
秋道人喝着酒,眯着眼睛,说:“为师也是人,是人就需要休息,刚刚狠狠赚了一笔,我最近没有出手的打算,就想着看看书喝喝酒。”
“可,可是我都答应了啊!”
我有些傻眼,自己可是把对方是个有钱的雇主跟他特别提了,没想到那么爱钱的秋道人,竟然能说出这么不符合他优良品质的话。
“你答应就自己去嘛,身边还有你的任灵萱,那种厉鬼都撑得住,现在一般情况你肯定能应付,为师在家里给你加油!”
秋道人分析的头头是道,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他不想去。
“那行吧,只能明天我们两个过去了。”我很是无奈,但内心却有那么一丝丝的渴望,确实连红裙子女鬼都没能把我怎么样,一个牧场里边能有什么。
“记住,该画的符今夜就画好,该带的东西都带全了。”秋道人瞄了一眼角落的那把精钢伞,继续说道:“里边我又多加了几道狠符,希望你用不上。”
“有多狠?”
“你想不到的狠,为师还是爱你的。”
我无语地看着他,内心想着自己完全不需要他的爱,而是想要他的人,只可惜他执意不去,我也没能力把他抬过去。
吃完饭,任灵萱去洗锅,我就开始收拾东西,把能想到的全部打包了,门外响起了几声狗叫,是东子回来了。
这里提一下,昨晚东子跑出去找秋道人了,半路遇上的,因为担心东子狗龄尚小,秋道人就把它拴到了路边,回家的时候才带回来。
睡觉之前,黄伟光发微信问我怎么样了,我实话跟他说,秋道人不去,自己带着任灵萱过去,而且让他放心,现在的我今非昔比,不管是风水布局,还是降妖除魔,自己都能独当一面。
黄伟光将信将疑地答应了下来,把地址发给了我。
我看着那个新生群里边,已经不知道存了多少条自己没看的信息,还有艾特我的,看了一条发现是景旺坤,这家伙已经成了管理员,打字说话一艾特就是整个群,已然掌握了踢与不踢的大权。
懒得看他们在说什么,带着任灵萱进了棺材,各自安睡。
美好的一天,从秋道人的敲我的棺材板开始,他把我们两个叫起来,说:“把东子也带过去,成长嘛,要一起,这样它以后才能成为你的数码宝狗。”
“师父,你这涉猎是不是太广了点?还看动漫啊?”
我很是佩服他这种喜欢学习的劲头,可能就是闲的吧!
坐着大巴,东子被关在一个纸箱子里,想着它肯定要长大,以后不可能这样,等自己有了身份证,第一件事情就是抓紧考驾驶证,这样出门就方便多了,再者哪天下午新提的六手捷达,也等待能驾驭它的人。
两个小时到了地方,黄伟光已经在车站等我们,看到我和任灵萱身边多了一条狗,就开始逗东子,对我说:“老大,你这谱是越摆越大了,带个美女我就忍了,现在又带了一条狗,你怎么不带一个保镖团队过来啊?以你的家庭条件,应该不是问题吧?”
“东子,咬他!”我听出这家伙在调侃自己,立即就指挥东子。
东子相当听我的话,对着黄伟光龇牙咧嘴起来,小模样奶凶奶凶的。
我们打了车,直奔黄伟光他舅舅的牧场去。
“你打算长住吗?”黄伟光看着我又是背着包,又是提着包,奇怪地问我。
我朝着他翻了个白眼,说:“我不知道你舅舅的牧场什么情况,多带一些东西有备无患,你不懂。”
“切,撞了三天钟,还真把自己当成得道高僧了。”
黄伟光说着,拍了拍他的包说:“看我,里边整只烧鸡,整只烧鸭,还有凉菜,花生米和大豆瓣,我舅舅牧场里边有好酒,今晚我们哥俩加小龙女好好聚一聚,暑假过了上了大学可就很难找到这样的机会了。”
“可以啊,想的够全面的,不过你不打算请我吃点贵的,我刚和我师父出了一趟活,吃的那叫一个奢侈,连东子都吃的是和牛,事后还弄了两百万。”我和他拿实话开着玩笑。
“你就吹吧,学了几天骗人的把戏,你这是要不上天啊?”
我们一路两个抬着杠,任灵萱抱着东子,计程车一路朝着牧场而去。
很快就开进了一大片的树林里,走的也成了土路,尘土飞扬,司机脸色很差,嘀咕着回去要洗车什么的。
黄伟光说等送到地方多给他二十洗车钱,因为牧场刚刚弄起来,路还没有夯实,更不要说打水泥路,如此司机才不再废话。
牧场,最早指的就是适合放牧的草地,但随着禁牧的实行,便出现了像黄伟光舅舅这样圈地养殖牲畜的生产单位。
到了牧场的边缘,我们下了车,忽然东子就朝着一个方向狂吠不止,我叫它也完全不搭理,浑身的狗毛都竖了起来。
“老大,你这狗怎么了?没见过这么大的牧场吗?”黄伟光疑惑地盯着东子,又朝着它狂叫的方向看了几眼,并没有什么异样。
“是树灵,它们正在迁徙。”
任灵萱冷不丁来了一句,黄伟光和我面面相觑,他问我什么是树龄?是不是就是树年轮?
这个我知道,在《搬山道术》其中有一本(一章)讲的就是这个,道家认为花草树木都是有灵性的,尤其是那种百年以上的老树,便会孕育出树灵,也就是树的灵魂。
举例来说,一个人养花,如果这个人事事皆顺,那养的花即便不怎么照顾也犹如注入神露般茁壮生长葳蕤可人,如果这个人势处于衰落时期,再精心的培育,也会如同霜打了一般,最终花凋叶苦,这便是花灵。
大同小异,树木也是如此。
整个牧场的建造,是砍伐了大量的树木,形成一百多亩的空旷地带,四周的杨柳树和银杏树,还算郁郁葱葱,只不过中间多了一些带着树根的树桩,随意丢弃着。
如此大规模的砍伐,破坏了这里原本稳定的风水格局,不出点事情才不正常,但是东子今天太过于反常,就像那晚上发现了红裙子女鬼一般。
东子不走,任灵萱只能抱着它,我留了个心眼,在我们往前走的路上,撒了一些香灰,如果有什么灵体跟过来,发现香灰就会迷失方向,这就跟活人看到钱差不多,虽然都是为了果腹。
我断断续续撒了一段后,东子也身上的毛软了下来,一如既往成了没事儿狗,钻进草丛中追逐蝴蝶和蚂蚱。
看到它这样,我也就安心了,看来刚才确实有东西,只不过我们的眼睛看不到罢了,但任灵萱为什么却一口笃定是树龄,难道是因为她没有六魄?
我问她,但是她说自己并没有看到,但可以感觉到,至于为什么她也不清楚。
“老大,我们到了,就是前面那三个木屋。”
黄伟光指着远处,我顺着他的手看了过去,果然在几百米外,也三个用新剥了皮的树木建造起来的木屋。
还没有等我们走过去,迎面就走来了三个人,其中一个耄耋老者,走路都颤颤巍巍的,另外两个我见过几次,中青年男人是黄伟光的舅舅王树仁,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是她的表妹王晶晶。
王树仁迎了上来,便朝着我们挥手,说:“伟光,你还真的把张大千给叫过来了,我都说不用麻烦大千了,昨晚我找先生来给布置了,已经没事了。”
说着,便来到了彼此的身前,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有段时间没见了,好像吃胖了啊!”
我挠着头说:“舅舅好,舅舅更胖。”
王树仁个头不高,皮肤黝黑,最多一米六五,给人一种踏实能干的感觉,但随着逐渐步入中年,体格已经开始横向发展。
“大千哥哥好。”
王晶晶甜甜地叫了一声,然后又看向了任灵萱,她不太敢直视任灵萱的眼睛,低下头小声说 :“萱姐姐好。”
“你也好,该上初中了吧?”我就开始和王晶晶聊天,任灵萱很多时候连我 都不理,更不要说外人。
“多叫一个先生也没事啊,老大可是学的正统的道术,比那些先生强多了。”黄伟光就大大咧咧对他舅舅说。
不管我们两个面对面如何数落对方,但是有了其他人,黄伟光还是向着我的,即便这个人是他的亲舅舅,这也可以理解,毕竟说起自己有个多么牛的同学,那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
“也对,正好已经差不多完工了,你们就在牧场随便玩玩,有什么需要可以和你耿大爷说,声音要高点,他有些耳背。”
听到王树仁这样说,我暗暗给他点了个赞,能雇佣这样的人来看牧场,绝对不是因为他傻,而是给老年人提供一个就业的机会,毕竟都这个岁数了,如果不是自家人,那就是他变向的在做慈善。
王树仁说他还有一个什么证没有办下来,刚刚那边给打电话了,他必须要马上过去,让我们随便点,就当成自己家的。
耿大爷佝偻着腰,把我带到了那三个木屋旁边,说:“我上了年纪就不陪你们了,等一下饭好了叫你们。”
“灵萱,去帮帮耿大爷。”
我一说,任灵萱立即就准备跟着他,但被耿大爷拒绝了,他说自己还是可以给我们做顿饭的,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朝着其中一个木屋走去。
耿大爷一转身,我便注意到他的三才火暗淡无光不说,而且已经有明显的萎靡的迹象,虽然他这么大年纪,但这也预示着他最近可能有无妄之灾,甚至可能就是这一两天。
“那您老人家慢点,多注意身体。”
有些话我不好说,从我可以接触正常人以后,不仅仅是奶奶啰嗦,连爷爷也非常严肃地跟我说过,我不能随意把其他人三才火的状况说出来,于人于己有害无利。
我们走进了其中一间木屋,里边陈设非常的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四个凳子,除此之外也就是一块大功率电瓶,以及挂在屋顶的一盏钨丝灯。
整个木屋除了进来的门,也就是后面用塑料布遮挡的窗口,导致里边的光线很是晦暗。
我和黄伟光把带来的包堆在了屋子的角落,因为饭菜需要一会儿,黄伟光便提议我们到树林里边打野兔,他说这里野兔非常的多,有时候都能把人扳倒,吓一大跳。
除了野兔之外,这里还有狐狸,他就见过灰白红三种颜色,有时候天上飞的鹰也会落下,很有意思的。
“我们用什么打?”我看着自己的拳头,问他。
黄伟光从角落提了一根木棍给我,说:“人家东北棒打狍子瓢舀鱼,咱们这里棍子就能打到兔子,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我是不太相信的,但看黄伟光一来自信,就半信半疑地跟着他出去,任灵萱、王晶晶还有东子,紧随其后。
如果是真的话,那我们晚上就可以烤兔肉了,一想到这个,我不由口中生津,和耿大爷打了声招呼,四个人一条狗直奔密林而去。
第四十章 牧场初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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