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是共有一个修儿宝贝而已,这不代表没有名分的他们便可以睡在一起,这世道上,流言的杀伤力,有多可怕他是不知道吗?
“你虽是女子,可也是我的夫人呐。咱们夫妻同房,阴阳和谐,有谁会说甚!”瞧瞧瞧瞧,他这大言不惭的模样!她好想吐血……
“……我们还不是夫妻,你忘了么?”阴阳和谐……她好想吐血。他们只是曾经一起生了个修儿而已啊……
“夫人,未婚夫妻也是夫妻。你早已答应嫁我,难不成你要毁约吗?”表情可怜兮兮,委屈又纠结,他看着她,几乎泛泪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惜。
“……可,可还未正式成亲,这么做,传出去终究是不好呐……”夏花染感觉脑袋有点打结,怎么越说,越感觉无力呢?明明他才是理由虚弱的那个,怎么一下子变成他有理了……
“夫人,咱别在这里站着了,夜晚风大,受了风寒就不好了,来,先进屋再说吧吧。”于是,他扶着她的肩膀,将她推进了房门,然后某人眼底闪着得意的光芒,在她的房间赖了下来,至此,如何都赶不走。
最终……她放弃了,让他睡在了一边的榻上。
和心思缜密,巧言善变的君相辨析?她还是早些更衣上床睡觉,省得白费口舌苦了自己吧。
夏花染想起了来龙去脉,于是无言无奈无想法了。
明明是让他谁在榻上的,怎么她一醒来,他却是在她的身边睡得酣甜,还八爪鱼似的将她圈在怀里?
有些哭笑不得,有些微甜,有些苦涩,但更多的,却是一时间涌起的满满温柔。
细细的温暖爱意从心底缓缓升起,爬上了她的心头,和她清浅的眸子一同静静地凝望着他的睡颜。那软了眉梢、软了心头的感觉陌生而熟悉——曾经一直萦绕在她心底,可那日,东窗事发之时,便叫惊慌失措的她硬生生攒起,压在了心底。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于是她便唯有逃离。可她,终究还是低估了他的坚决,低估了命运:他们还是被纠缠在一起,尽管,她也试着躲避。
再次相遇,他的态度让她生疑,哦不,是不得不生疑。
他说要娶她,说自己不是为了负责和报恩,那难不成……还会是因为爱吗?
每每想到这个念头,她便心中又酸又甜。其实,她又何尝没有看出他并不勉强,并不委屈,甚至面对她的时候,他眼底的笑意和温柔,都是那么真实得让人想要落泪。
可,六年前那伤她至深的那一幕,依然还历历在目啊!
同样都是他,那日的他斩钉截铁,说不会爱她。六年后的他,在她还对他做了那些事情之后,他能够真的爱上她吗?
多么渺小的可能性,多么不合理的想法,所以,她迟疑着,怀疑着,害怕着,躲避着。
她只是怕,怕这一切,不过是她爱他入疯之后,产生的幻影。
若真的等到哪一日醒来,她如何能够再承受拥有之后再失去的苦痛?
从未得到的痛只是针扎般的小痛,即便日日夜夜能感受到,那也是可以忍受的。可若是得到之后再失去……那便是剜心穿骨,那般的痛楚,她光是想象,便已是冷汗涔涔了。
细细地思索着,夏花染沉浸在自己酸甜交加的思绪里,一时间,竟忘了自己还整个人趴在君不弃的身上。
“夫人,睡得可好?”微微睁开眼睛,君不弃看着怀中近在眼前的清丽容颜,悄悄地舒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抱她在怀里睡着,醒来睁开眼便瞧见她,这感觉,美好得让他几乎醉了。尤其,眼前的她呆呆地愣着,难得一见的傻气模样让他几乎无法把持心中霎时汹涌的爱意。
“你……”突然感到一个硬硬的滚烫的东西抵住自己的腹部,夏花染陡然瞪大眼睛,回过神。下一秒意识到发生了何事,夏花染心下一抖,整个脸如火烧了起来,身子一僵,便要推开圈着她的某人。
“别动。”按住怀中女人的腰,阻止着她无知的动作,君不弃半阖上的眼眸里像是有暗火四起,灼烧着夏花染的脸。他声音低哑,微带着喘息,俊脸上浮起一丝的暗红,这般精致诱人的模样顿时看傻了夏花染。
“……唔,夫人,咱们还是先起床更衣吧。”将脸埋在夏花染的颈窝里不满无奈地嘀咕了一声,君不弃语气中有着气闷与苦笑。
真是自找罪受,没事半夜爬起来瞅什么夫人的睡眼,瞅着瞅着自己给瞅床上去了,现下好了吧?这等甜蜜的折磨,简直让他几欲抓狂!
努力平复着自己体内波涛汹涌的情潮,君不弃深吸口气,放开了夏花染柔软的身子,快速坐了起来。
他发誓,若不是今日至关重要,等着捞网,他一定会忍不住此刻便要了她……
看得到摸得到却吃不到,这简直是这天下最不人道的事情了!
*
早上的小春光插曲并未影响到君不弃等人的捞网计划。
于是,经过一番折腾之后,君不弃独自一人带着“深深的担忧”踏上了赴约之路。而此时,离那约定时间还有约莫一刻钟。
君不弃早早地便到了那约定地点,城郊的空庙。那空庙早已荒废许久,破落塌陷。此刻,君不弃正立于空庙大门口,细细地巡视着四周。
“你检查过了,他确实是一个人来的吗?”轻轻扭头看向一边的印风,太后如花娇颜上飞快地浮起一丝的残忍和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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