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意的,是他这日日熬夜之后的收获。
为自己沏了一杯茶,他在床上坐下,一边啜饮一边从腰间拿出了那块血红宝石。
静静地凝视着手心里晶莹剔透的血红宝石,君不弃的眼角眉梢,在烛光之下,犹如染上春日阳光。
自她那日落跑之后,他便养成了入睡之前细细瞅瞅这血红宝石这么个让他自己也很意外的习惯。
兴许,这是唯一能让他保持理智,不被心里汹涌的渴望所击溃的方法吧。天知道,他有多想任性地放下这一切,马上去到她的身边呐。
尤其是今日,他知道了她的所在,知道了她的默默守护。
若不紧紧攥住她送他的这血红宝石,强力克制着自己几乎快要淹没理智的情潮,他现在,定当已经奔驰在前去影谷的路上了。
所有人都只看得他若无其事,云淡风轻。可,谁能知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心里对她的念想,往往总是如一只睡醒的兽,疯狂地肆意地吞噬着他引以为傲的理智。
这感觉,几乎要撕裂他的心神,毁灭他的灵魂。可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忍耐,只有等待。
细细地用指腹触摸着这血红宝石,君不弃的神情,缱绻得像是在抚摸爱人的脸蛋。
“咚”,就在这时,突然外面传来一声敲门声。
君不弃迅速回过神,收好血红宝石,一边走至门口打开了门。
门外一片寂静,空无一人。
眉眼一敛,敏锐地感觉到身后一丝轻微的响声,君不弃飞快地转过身,一抬眼便看到了一个闪闪的东西夹杂着凌厉的杀气以闪电般的速度朝他射来。
“小心!”突如其来的一阵强烈掌风,猛地对上那飞来的暗器,硬生生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救了君不弃。
随即,一个人影咻的从窗口跃出去,朝那暗器飞来的方向追了出去。
“不弃!你没事吧?”就在此时,君不弃的房门一声巨响,苏月妖一身冷肃从门口踏进来扶住险险避开暗器的君不弃。
“没事,你怎么回来了?”微白的脸上镇定自如,君不弃微微顺了顺有些急促的呼吸,在苏月妖的搀扶下坐下。
“我找到那东西了!所以,连夜赶回来告诉你。没想到,一踏进你的院子就听到有人大叫‘小心’。”苏月妖沉了沉脸,眼中闪过一丝幽暗,“他们终于出手了吗?”
“应该是吧。”君不弃淡淡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接过苏月妖递来的东西,“你在哪儿找到的?”
泛黄的烛光下,一个拳头般大小的碧绿通透的雕龙头玉玺静静地躺在君不弃的手中。
“……偶然之中找到的,沈老头把他藏在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媚媚一笑,苏月妖眼睛闪了闪,微微有些心不在焉。
“你怎么了?”察觉到苏月妖急于掩饰的反常,君不弃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心。
“我……”顿了顿,苏月妖一向妖冶的脸上浮起一丝阴霾,“遇见了一个故人而已。”
“是她?”眉一挑,眼中闪过惊讶,君不弃心下了然。
唯有那个人,才能让月妖反常。因为,那个人,在月妖的心里,扎了根。
“嗯。”拳头悄悄握紧,苏月妖心下揪了揪,强自恢复正常,抬眼看向君不弃转移话题道:“刚刚从你房里追出去的那坨金黄色是怎么回事?”亮的足以刺瞎眼睛,哪个白痴的审美观这么神奇?
“是我家夫人的密友,受我家夫人之托来保护我的。”浅浅一笑,君不弃悠悠说道。
月妖的心事他明白,他既然不愿多说,他也不会多问。有些时候,即便是再好的朋友,也无法体会彼此感情中的感受。
这情爱之事,各人造业各人担,本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能做的,唯有支持。
“噗——你家夫人?”口中的茶差点喷出来,苏月妖妖艳的脸皮一抽,无言了。
他家夫人,什么时候的事情?
“有意见?”懒懒地一笑,君不弃清俊的脸上满是斯文和蔼。
“小的哪敢啊相爷~”勾起一个痞痞的媚笑,苏月妖阖上眸子,嬉皮笑脸地回道,心下,也因为这么一闹,微微开阔了些。
他知道,不弃这是在断夏花染的后路呢。可怜的花染姑娘,月妖在此,再次祝你好运。
“那这东西?”视线落到君不弃手中的玉玺,苏月妖微微凝了脸。
这东西,实在牵连甚广,一个不小心,怕又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放你那里,我这儿,不安全。”君不弃微微点头,将手中的玉玺放回绸布中,递给苏月妖。
盯着他的人实在太多,就算秦意莫绮语和青卫的人都无时不在保护他,但,就怕万一。毕竟,他君不弃脑袋是很聪明没错,可他是完全不懂武功的瘦弱书生呀呀……
尤其,他们谁也承担不起这个万一。交给最神秘,武功最高的月妖,是最安全的。
“嗯。”明白君不弃的意思,苏月妖点点头,将这大衍王朝的玉玺小心放好。
说什么也要护住这小玩意儿呐,真是好重好重好重的差事。
谁都知道,大衍王朝的传国玉玺是至高无上的帝位象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谁拥有这传国玉玺谁便是这大衍王朝的主子。因为,传说,这传国玉玺是上古神兽,凤凰的眼泪做成的,它是真命天子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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