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缝随最后一个男人的进入,拓开到两尺宽。裴菲往里看去,见那后面似乎也有一条长长的走道,旁边有不知什么用途的房间,紧紧关着房门。
她好奇,但更多的是不甘心。他们这一趟没有任何收获,还要眼睁睁看着老八回到那个稍微想想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的“工作岗位”。
男人们的背影远了,眼前这扇门自动合拢。裴菲回过神,走近两步,抬手,试图把尚未关严的门顶住,推开,然后趁机溜进去一探究竟。
不料,就在她的手触到门面的刹那,一线红光,打到她的手腕。
“嘭!!!”地一声,火星四溅!
裴菲眼前一花,胸口像被人猛捶了一拳。
“你怎么了?!”伍强焦急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视线很快重新清晰,她却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摔到了地上。身体离那扇“D.E.”大概一米远,像是被一股力量甩过来的。
而离她半米远的地方,有一只惨白的手。
伍强也看到了,他“啊!”地大喊一声。
那只手是她的。
裴菲愕然地看看被伍强惊恐万分捡起的它,再调回视线,看看自己用手肘撑着身体的右腕——
齐腕斩断。
断腕正在幽暗漆黑的地面上,畅快往外喷涌着滚烫血腥的液体,她的身下已淌开一大片。
伍强:“裴菲!”
她回过神,左手用力箍紧飙血的右腕。浑身像被抽干了力气,能量和体温好像在从每个毛孔里溜走。
那扇门已经紧紧关上了,没有任何人出现。
就像之前那个喽啰头,花舌说的:解决她这么一只小蚂蚁,都轮不到劳烦一个正式的对手。
思维在变慢,裴菲无暇再想其他。任由伍强抱着她的肩把她扶起来。她努力平息自己怦怦狂跳的心,对伍强道:“帮我拿着它……我们先出去……”
天际酒吧所在大楼外的背街上,午后阳光正从天顶倾泻而下。明媚如斯,裴菲却觉得寒冷。
路上行人如织,很快就有人看到了他们的状况,有人甚至是通过嗅觉,循着血腥味转过身来的。
但没有人说什么。他们眼里有探究或恐惧或冷漠,却没有任何人问询。
伍强摇了摇裴菲逐渐陷入浑沌的意识:“裴菲!裴菲!我们出来了!然后呢?裴菲你醒醒……”
裴菲的头枕在他的肩上,像没有支撑力的椰子,重重地滚来滚去。直射她眼睛的阳光像火炭,让她虽然视野光亮,却反应更慢。
“然……然后……”她缓缓扭头,望向自己握住的右腕。
左手脱力,一放。
右腕血流像开了龙头的水,直接冲到地面,发出“哗啦”的声音。
骇人到不真实。
听不清伍强喊了什么,裴菲像一袋烂泥般,从他的怀里向外瘫倒。
似乎是瘫到了地上。
黑暗四降的最后一团光斑里,她隐约看到一双冲过来的沙黄色户外靴。
……
这个时候,湛信然正在全球联网的董事例会里,面朝另一座城市的湛氏负责人侃侃而谈的全息影像,认真聆听。
坐在邻座的褚谨言暗暗看了一眼他的侧脸,放下心来。
再过了一会儿,他脚下轻轻一点。办公椅在厚厚的地毯上无声后退两尺,褚谨言起身离席。
没有惊动湛信然。
褚谨言松开胸口那股气,目不斜视,风度翩翩退出会议厅,径直走向这一层的洗手间。
为了保持在湛信然身边的谦卑定位,褚谨言坚持不雇私人保镖。不过,湛氏高管的公共保镖已替他清过场。
在他进入这间空气中散发清香的盥洗室后,洗手间门也由外面的保镖替他关上了。
但里面并非没有人。
在他进入的同时,就看到了大片镜子里那颗犹显光亮的脑袋。
褚谨言没有意外。
他走向洗手台,光头的主人立刻趋身向前,替他卷起衣袖。
感应水龙头里哗啦流出温度刚好的水,褚谨言拉着脸,让自己的双手在温水、清洁泡沫、再温水之间机械运作。然后,他的手从龙头下移开,立刻有一张宽厚柔软、吸水性极佳的干净毛巾裹住他的双手。
光头力度恰当地小心替他擦干水渍。在他的手感到干燥前,把护手霜适度乳化、温热,然后细致地把它们按摩进褚谨言的手部皮肤里。
这一套动作配合默契,看得褚谨言都禁不住动了动嘴角,以示赞赏。
“您今天心情不太好。”光头先开口。
光头的主人眉毛修长,五官深邃,非常英俊。
唯一遗憾是他眉眼中的气质,总有一股邪劲。
这股邪劲再配合上他在这家公司的身份——全球范围内,技术仅次于洛码的前黑客、湛氏的网络工程师——让他尤其没有人缘。
工作之外,人们都对他敬而远之。就算有人崇拜他,甚至深爱他,也都不敢到他面前来。
而他在褚谨言面前,却表现得像个信徒。
他叫卜谷。
听他问,褚谨言沉默了一秒,却把目光定向他的右耳。跟光秃秃的左耳不同,卜谷的右耳坠上戴着一枚幽蓝中泛着暗金的耳钉。
褚谨言朝他扬扬自己手上的猫眼石戒指,笑道:“跟我的很像啊。漂亮!”
卜谷笑了一下,笑容中颇有点不敢当的羞赧,轻声说:“我就是您的狗。”这话表示“当然唯您马首是瞻”,他顿了顿,又问了一遍,“您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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