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昶煦指着一个小小的床位告诉席周,“这就是我的床位。”
昶煦从来就不忌讳在孩子面前提起自己的过去,反而的,她还会用自己的经历去教育孩子,让他们致力于公益。
她总是感激那些曾经帮助过她却又素未蒙面的陌生人,她和他们之间似乎有一种切不断的传承关系。
小时候席周曾问过昶煦:“当初都有谁资助过妈妈呢?”
昶煦微微摇头,笑容典雅:“我不知道有谁。”
席周歪了歪脑袋:“就像是别人也不知道是妈妈资助了他们吗?”
昶煦笑了:“当初资助过我的那些人,他们并不在意我知不知道他们资助了我,他们只会希望在我有能力的时候可以像他们一样资助别人。”
席周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想了很久才想出一个不太符合的词语来形容:“所以这叫继承,是吗?”
继承,好微妙的一个词汇。
让昶煦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她这个女儿还真是可爱的有些过分。
后来把这件事当笑话说给席单听,却不料他竟抱着席周在空中荡了一圈,非常开心的认可:“对,就是继承。”
看见这幕的昶煦又好笑又无奈,当时的她只是觉得孩子懵懂,才用继承这个词来概括她和资助人之间的联系。从未想过若干年后,席周会成为周南渡这个项目的主导人,从此为公益事业奉献一生。
是继承。
也是传承。
他们的孩子做到了。
六、基因。
关于基因这个问题,昶煦总能在席楠身上找到一丝安慰。
席楠对咖啡感兴趣的时候刚念大二,恰好再思在南城大学开了一家分店,丁兆作为负责人过去带队,被席楠知道后,非要央着丁兆让她也加入这个项目。丁兆怕影响她学业,不敢贸然答应,只能请示昶煦。
昶煦知道了以后,欣然同意:“她喜欢就让她去吧。”
这么些年,昶煦从未干涉过孩子们的选择,她甚至很支持他们的每一个决定,无论结果如何,只要过程能让他们学到一些什么,都是值得的。
这样的教育方式,席单也认同,他总说:“总是要摔这一跤,今天拦住了,明天也拦不住,就让他们尝一尝社会的滋味吧。”
昶煦常调侃他:“真是你嫡亲的姑娘吗?”
“那可要问问你了。”他把脸凑上来,要亲不亲的姿态,“嫡不嫡亲的不知道,但一定是你生的。”
昶煦好笑地:“我生的又怎样?”
“所以都继承了你的基因,个个貌美如花。”
关于这个话题,昶煦后来也提起来过。
她问席单:“不是你嫡亲的怎么办?”
原以为他会佯怒捏着她脸说:“那就全都赶出去。”
奈何,他却说:“只要是你生的,都好。”
他似乎总是这样,给予她最无限的宠爱。
所以昶煦又问:“万一哪天你真把我宠坏了怎么办?”
他却回答:“只要你是我的阿煦,都好。”
七、是父女。
席楠刚进再思没多久就学会了简单的爱心拉花,每次昶煦来巡店,丁兆总夸席楠有天赋:“奶泡打的好,拉花学的也快。”
昶煦看过席楠的拉花,觉得还不错,便说:“过些日子可以学一下手冲。”
得到昶煦的认可,席楠自然是高兴的,可当她知道是昶煦亲自教她手冲,忽然有些高兴不起来了。
昶煦觉得好笑:“怎么?觉得我老了,教不动你了?”
“不是。”席楠说,“你对咖啡要求太高了,我怕有压力。”
昶煦摸了摸她的头:“没事,学不好手冲就专门做意式,也挺好的。”
席楠以为这次培训是魔鬼一般的,奈何,却非常的和祥,简直和聊今天吃什么菜一样日常。
“每个咖啡师的冲泡手法都会带有自己的特性,同一款豆子不同的人用同样的参数冲出来味道是不一样的。”昶煦说,“先说说你喜欢怎样的咖啡吧。”
席楠想了想说:“我喜欢口味浓郁的,有层次感的。”
虽然答案不是完全的一模一样,喜欢的东西却没什么差别。
昶煦无奈的笑了笑,不得不承认他们确实是父女无疑。
“妈妈,你笑什么?”
昶煦说:“只是想起了以前和你爸爸的对话,我也问过他喜欢什么样的咖啡,他的回答和你差不多。”
席楠笑了:“虎父无犬女。”
昶煦失笑摇头,这一个个的都爱乱用词语。
八、培训。
“这是埃塞。”席楠指着豆子比较小的咖啡豆说。
昶煦点头肯定:“没错,是埃塞。”
“是水洗。”席楠指着咖啡豆上米色的豆衣。
昶煦夸赞她:“不错,很敏锐,学的也快。”
“那过两天是不是该上手冲了?”席楠极其兴奋。
“可以。”
自昶煦给席楠培训手冲以来,家里的吧台就成了他们的教室,席单路过偶尔听一耳朵,偶尔也会发表自己的意见。
有一次,席单说:“一刀流也好,三段也罢,看你心情。”
席楠诧异:“还能这样?”
然后看向昶煦,寻求标准答案。
昶煦笑说:“只要你能掌握这款豆子的风味,冲泡手法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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