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一愣,随即拉着戚秋朝谢殊的院子去,“这两个人,真是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担心吓着戚秋,谢夫人倒是在路上安慰了戚秋两句,让她不用担心。
去到谢殊院子里的时候,下人都守在屋外,见到戚秋和谢夫人赶紧行礼。
里面的谢殊听到动静,撩开帘子出来。
此时的谢殊已经换了一身衣袍,蓝色温润,若不是谢殊脸上还有一道没擦掉的血迹,戚秋还真不相信水泱口中的事与谢殊有关。
戚秋站在谢夫人身后,目光在谢殊脸上那道血痕上面打转。
许是看得久了,谢殊竟垂下眸子,两人的目光短暂地碰撞在一起。
谢殊率先垂下视线,对谢夫人说:“母亲,您怎么来了?”
谢夫人瞪着谢殊,压低声音,“你还好意思说!我早上才叫你不要过火,这才过了几个时辰你就……”
谢殊无奈地扯了扯唇。
不等谢夫人说完,换好衣袍的宁和立也从房间里走出来,拱手请安。
谢夫人只能停了口。
碍于满院子的下人,谢夫人也不好在门口就问怎么回事,彼此客套两声后,一行人便进了屋。
东今赶紧上前奉茶,出去时还特意将门给关上了。
见四下无别人,谢夫人便按耐不住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两个怎么会跟王严起了争执?”
宁和立摸了摸鼻尖,悻悻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时嘴快,都气头上了。”
谢夫人急道:“那因何会动手?”
宁和立看了一眼谢殊,却是低下头什么都没说。
之后不论谢夫人怎么问,宁和立都不肯说,谢殊也不开口。
宁和立毕竟是客人,谢夫人也不好一直追着问,等宁和立要起身告辞的时候,谢夫人却拦住了要起身送客的戚秋。
谢夫人低声对戚秋说:“你就别动了,帮姨母盯着你表哥,别让他溜走了!”
宁和立要走,谢殊却依旧坐的四平八稳,看样子是不打算起身去送。
谢夫人担心这是谢殊想趁着自己送宁和立出府的功夫溜出府去,躲避她的询问。
戚秋闻言脚步一顿,扫了一眼旁边垂眸闭目的谢殊点点头,刚站起的身子又坐了下来。
等谢殊再睁开眼的时候,屋子里已经安静下来,只有熏烟在袅袅婷婷。
他刚准备站起身,却听到一旁幽幽的传来一道声音,“表哥,你要去哪?”
谢殊一愣,转过身来。
只见戚秋扒着屏风框从后面探出头来,淡黄色的衣裙露出一角,眉眼弯弯,笑的狡黠。
谢殊顿了一下,“你方才一直留在这?”
戚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姨母叫我留下来看着你。”
等走到谢殊跟前,戚秋笑着说:“表哥,你可不能跑,不然我没有办法向姨母交差的。”
谢殊揉了一下额角,被戚秋盯着,只能又坐了下来。
戚秋坐在谢殊左手边,手托着腮,笑盈盈地看着谢殊。
在原著里,谢殊小时候虽然经常揍杨彬,但却很少在外面主动惹事打人,没想到如今倒是……
戚秋好奇地问:“表哥,你和宁公子因为什么与王公子起了争执?”
谢殊身子往后靠了靠,“没什么,一点小事。”
他昨日一宿未睡,眼下眼皮微垂,似有些困倦了。
这话说的,一看就是在敷衍。
戚秋委屈地看着谢殊,“连这个也不能说吗?”
说罢也不再开口,就赌气一般看着他。
静默了半晌,谢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睁开眼,垂眸看向戚秋。
两人四目相对,谢殊刚要说话,戚秋却不再追问了。
戚秋委屈的神色一收,眨眸促狭道:“表哥你在外面不乖,竟然还打架。”
谢殊一顿,很老实地说:“我没动手。”
戚秋不信,“可我明明听下人说你和宁公子与王严起了争执,三人便动起手来。”
谢殊突然扯了扯嘴角,也侧身过来。
双手放在桌子上,谢殊和戚秋脸对脸,两人之间间隔的距离只有半个小臂这么近,呼出的气息都在交缠。
他这一下来得实在是太过猝不及防,戚秋口中的话猛地一顿。
面对着面,两人离得这么近,戚秋可以清晰地看到谢殊淡薄的眉眼轻轻地往上一挑。
谢殊勾唇淡淡一笑,不紧不慢道:“表哥说的不信,信别人说的?”
谢殊生的桀骜又野性,看惯了他冷硬淡薄的一面,如今这番漫不经心的模样竟让戚秋有些无所适从。
这还是谢殊头一次自称表哥。
或许是因为离得近的缘故,谢殊这句话就好似在戚秋耳边响起了一般,低低沉沉,又带着漫不经心的轻侃。
戚秋突然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热。
在茶楼的时候,谢殊还真没与王严起争执,是宁和立与王严吵了起来,后来两人便动了手。
只是为何起争执又为何动手,事关宁和立他不能说。
本来他确实想趁宁和立起身告辞的功夫,翻出府去躲个一两日再回府,省的被逼问。
可万万没想到,这次多了个拦路虎。
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戚秋,谢殊喉咙紧了紧。
戚秋长的清秀白皙,如今面上染上一层桃红,就像夏日里的一朵芙蕖。两人离得近,谢殊甚至能清晰的看到戚秋又密又长的眼睫在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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