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被她这话气得险些一个倒仰,“你这丫头,惯会胡搅蛮缠了!”
暖意却是扭头看向秦婴,“主子,你认错,认错啊!”
秦婴若是不认错,可真的会被赶出肖府,那时候她们可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秦婴却冷声一笑,撇开暖意的手:“我为什么要认错?你们……老夫人,大夫人,就是姨母你眼中都只有苏妧,你们都喜欢她,而我似乎做什么都错的,从不讨你们喜欢,我和她都是寄人篱下,为什么她就可以过得那么好?”
安老夫人深深吸了口气,只无奈摇头,“秦丫头……”
秦婴又道:“她不也是靠些手段来巴结你们吗?什么神仙水、鎏金霜,还要给你们银子,我又为什么不能靠自己来的到这些呢?”
说着,她又看向大夫人,“大夫人,我欢喜牧表哥,可就是她——”她手指向苏妧。
苏妧一愣,就听她又道:“就连我为表哥做的糕点,她也要抢,明明表哥可以来救我,她也要制止……”
话音未落,大夫人猛地拍着扶手,“你可真是冥顽不灵,你可知阿妧为何要这么做?男女有别,你存了什么心思你自己清楚,可阿妧却是为了你和牧儿的名声考虑。”
大夫人说的话将苏妧抬得高高的,竟让她一时有些心虚,但还是抿着唇笑着受了。
秦婴见此,更是气极,“是啊,男女有别,那苏梨就可以和男子私会吗?”
“你——”苏梨站起身和她对视。
秦婴也是不回避,只嘴角的笑竟更是冷了,这样的秦婴,实在与往日太过不同。
难道这就是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吗?
第40章
“可你真的只是要揭露大姐姐和孙进吗?”苏妧淡淡问着。
众人将目光移向她, 秦婴也不免一惊,却只狠狠盯着她,抿紧着唇。
苏妧见她这模样, 心下一叹,又继续道:“还只是你做那些事的一个借口?你也知道肚兜对女子意味着什么?也知道名声意味着什么?可你却这样平白诬陷, 难道不是为了害我们苏家的姑娘吗?让上京的人知道我们苏家的女子不重名节?”
她的声音很轻, 可是每一句都问得犀利, 秦婴眼神闪躲, 肖家的夫人见此, 又不免失望。
苏妧摊开双手,“你看, 这就是你的目的,大姐姐纵然有错,可你也不该无中生有,还步步设陷。”
安老夫人冷哼了一声,看着秦婴道:“阿妧说得没错, 你有错却不认, 还意图指责她人,你在我肖家府上,是老身和你舅母没教好你, 我们也有错。”
“母亲……”肖二夫人唤了一声。
安老夫人摆摆手,“可如今你的错实在为肖府不能容忍, 你且……”
还未说完,就见暖意上前给安老夫人磕头, 她知道在苏妧说了那样一番话之后, 安老夫人肯定是铁了心要赶姑娘走。
她心中暗恨苏妧伶牙俐齿、多管闲事, 但面上却是哭得不能自己, “老夫人,我们家姑娘一时糊涂,若是就这么被赶出去,她可怎么活啊!”
秦婴也看着安老夫人无声地落泪,二夫人心中一痛,也对安老夫人道:“母亲,这丫鬟说得不错,此事还要顾及苏大姑娘的名声,若是以这个赶阿婴出去,只怕也会连累苏大姑娘。”
安老夫人斜眼看过去,“你就这般纵她?”
安老夫人素来知道二夫人对这个外甥女很好,只是这秦婴也不像个能焐热的,往日里也不怎么去二夫人那儿走动,更别说平日里请安,还不说几句话。
就好似真真觉得在这儿寄人篱下,哪怕是姨母都怕瞧不起她似的。
二夫人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道:“老夫人,我倒不是纵她,只秦家就这么一个女儿了,纵是为了我姐姐,也万不能让她活不下去啊!”
说着,她又看了看苏妧和苏梨,只牵强地扯了扯唇,十分地歉疚,“苏大姑娘,这事的确是阿婴的错,也让你受委屈了,你看我现下就给她物色郎君,远远的嫁走可好?”
暖意看了眼秦婴,却见后者双眼无神,好似去留都与她无关一样。
暖意知道秦婴的心思,可又知道大夫人肯定不愿意,但她还是想求一次,又跪爬到肖二夫人身前。
“二夫人,求求你不要把姑娘就这么嫁出去,二夫人,姑娘喜欢表公子……”
这话刚说完,二夫人就给她推了开来,就是大夫人也一拍扶手,大声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奴婢没有胡说。”暖意不停摇着头哭着道。
秦婴闭了闭眼,泪珠滑落,只轻轻开口:“暖意,别说了。”
暖意还是摇头,“不,姑娘,奴婢必须得说”,她抬头看向大夫人和二夫人:“二夫人,您知道的,姑娘打小就不爱说话,可到了肖家,只有表公子对她好,别的女君春日里都有纸鸢放,可就她没有,她还不敢说,表公子就给她做了一个,她一直都记着,就是后来姑娘觉得身份卑微,不敢同表公子再多说话,可姑娘从没忘记过表公子啊!”
她又看向大夫人,磕着头求道:“大夫人,我家姑娘本性不坏,这次只是鬼迷心窍,是我在旁没有阻止,都是我的错,但她对表公子的心是真的啊!”
大夫人冷笑一声:“她的心真,出手就可以这般黑吗?”
二夫人闻言,也不禁看了眼大夫人,她也不愿意就这么把秦婴嫁出去,说到底虽然秦婴错了,可苏家姑娘就没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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