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二吧嗒吧嗒的抽了两口烟,“这水没咱们村的甜。”
华康端起来,喝了一口,“……这是上年的雪水。”
“我说呐,都放馊了。”梅二叹道。
木棉见华康听了梅二的话没有反映,想着自己一个小厮也没有立场说梅二没有品味,再说两位主子都蹲在地上,他一个人站在这里,也忒显眼了,便默默的退到一边,站的远远的。
“一朵没受苦吧?我看胖了不少。”
“……没有。”华康有些心虚的说道,又是连城清,又是无瑕,还有无名无姓的小侍,总体算起来,一朵没受苦吧?
“那个暮云追是怎么回事?”梅二眯着眼睛说道,刚才用眼角瞅了一眼,看着是个不错的人物。
“关举人惹的风流债。”华康不厚道的说道。
“那丫头打小就招男人喜欢。”梅二说道,话语里没有对关举人的批判,只是轻描淡写的述说一下,“行啦,都交给你爹处置。”
华康看了眼梅二,心里猜测这“都”里面包不包括她?
70、亲家本是冤家(改错)
外边华康和梅二蹲着,里面的一朵和梅二家的说话。
待到一枝从客房回来,就见到华康和梅二还在门口蹲着。
木棉捶捶腿,想着蹲了一个时辰,那两人怎么就不腿麻?
“娘,我爹哪?”一枝问道
梅二家的指指屋里,一枝便要推门,又回头看了眼梅二,“娘,你起来吧,门口有风。”
“哎。”梅二家的站起来,跟着一枝进去。
华康依旧蹲在门外,木棉走过来说道:“大小姐,天寓堂传午饭了。”
“嗯,知道了。”华康淡淡的说道。
木棉又在门外高声报了一下,回头就见华康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一步一挪,显然是腿麻了。
华康回头看了眼木棉,木棉忙扭过头去,憋着气不敢笑出来。
华康慢慢挪了几步,然后坐在台阶上,想到梅二那轻轻松松的走路姿势,为什么就只有她一人腿麻了?
月季等人远远的看了,也都是憋着笑,暗想着大小姐为讨好丈母娘牺牲也太大了。
一枝进去,见着一朵和梅二家的显然是又哭了一场。
“爹,一家团聚你哭什么?”一枝说道,又打量了下一朵,见他白胖了许多,像是变了一个人,脸上离家时的稚气也褪了大半,一时也伤感起来,红了眼圈,摘下面纱也擦起了眼泪,“一朵看着比哥哥还白了。”
“哥!”一朵叫道,又抱住一枝,“哥,放心,那什么狐狸精都甭想跟你抢人!”
“嗨,谁担心这个,”一枝叹道,又揉了揉一朵的脸,“看着多水灵,这下子回了梅村不怕嫁不出去了!”
腿刚刚有些知觉的华康进了屋子就听到一枝这句话,忍不住清了清嗓子表明自己的存在。
“我本来就能嫁出去!”一朵低声嘀咕道。
华康有心想知道一朵和梅二家的说了些什么,但看着眼前的情景,梅二家的定是不肯放了一朵的。
梅二家的看着华康的动作,略想一下便想通了,“你娘是蹲习惯的,你怎么还跟她比?”
华康了然了,梅二是故意的,故意不说话让她陪着蹲了一个时辰。
“传饭了,咱们去吃饭吧。”一朵说道,挽着梅二家的手就向外走去。
一枝挽着梅二家的另一边,一家四口出门去了。
腿依旧麻木的华康坐在椅子上,捶了捶腿,就见一朵一群已经消失了。
木棉、月季等人陪着走了,剩下进来收拾茶盏的木槿只是憋着笑看她一眼,也不敢走近。
华康本要叫木槿给她捶腿,又看着木槿退得远远的,不想为难他,便自己又揉了几下,见有了知觉,便快步追了上去。
半路上遇到关夫郎和关举人,关夫郎拉着梅二家的手又是一番感谢。
“一家人哪里这样客气。”梅二家的说道。
一枝和关举人对视一眼。
关举人见一枝已经摘下面纱,眼圈又红了些,忍不住怜惜起来,“你受苦了。”
“哪里比得上你求学的苦。”一枝回道。
两人又凝视了许久,便随着梅二等人向天寓堂走去。
迟到一步的华康,听着几人的话,觉得情况十分的诡异。先不说无媒无聘,梅二家的那一句自自然然的自家人,再说关举人和一枝的对话,就同已成了亲一般,难道梅二家的不怕关举人不要一枝后,一枝的名声会不好?
天寓堂里,华老夫人、华将军皆在,华正君懒懒的坐在那里,表情有些不快。
他等了半天,梅家人进了华家都没来跟他请安,这般待遇他自小便没遭受过。就算是待字闺中,那来往的夫郎公子,哪一个不是要见过他,才算不失礼。
华老夫人示意华将军注意一下华正君,华将军得了华老夫人的暗示便清了清嗓子,“你别这样,小心别人以为咱们华家仗势欺人。”
华正君看了眼华将军,脸上的表情调整了一下,喜悦的成分还是不大。
宝琴探着头看向外边,“听说姐夫的哥哥是他们村的一枝梅!”
“小地方的说法能算得了什么。”华正君拿起茶碗说道。
宝琴吐了下舌头,又看向华安,“二姐,你是见过的,你说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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