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康想到了以前看戏时戏里人的动作,她又一次的悟了,这一枝该不会是看着戏学大家公子的样子吧。
嘴角一抽,华康觉得现在一朵跟一枝对阵显然没有刚才一朵自己发挥有意思,哎,谁乐意听他们对骂。华康又向东房走去,想了想,“午膳什么时候备好?”
一枝一听,午膳,这个词以后可以使用,真看不出华康还有这本事,能说出这个词。
梅家剩下的三个一愣,没有听懂。
“你说啥,啥没有备好?”梅二家的问了。
一枝在后面用手肘碰碰他,“午饭,问你啥时候做午饭。”
梅二家的明白了,“还有两个时辰才做,你饿啦?”
“送一份早膳过来吧。”华康说完走进了东房。
“爹,让你送早饭过去哪。”一枝还在琢磨着早膳午膳的用法,“爹,午膳备好了也送我房里啊。”帕子一甩,一枝对着一朵翻个白眼走进了西房。
“哎。”梅二家的应着一枝,然后看向一朵,“华康没吃早饭?”
“……都被我吃了。”一朵面上一烧,然后理直气壮的说:“谁让她不起来的。”
“你!那是你妻主,你得伺候着她吃。”梅二家的作势要打一朵。
一朵举着手向后躲去,“爹,你不是说我做主的嘛,你也没伺候我娘吃过。”
“你能跟你老爹我比。”梅二家的说道,看向蹲在一边不言语的梅二,腰板更直了。
一朵哼一声,也进了东房。
“快去备早膳吧。”梅二蹲在地上说。
“都是祖宗!”梅二家的恨恨的走向厨房,准备给华康呈上早膳。
梅二家的投资
梅二家的给儿子儿媳送过午饭之后,两口子坐在堂屋相对无言的吃着饭。
不管是梅二还是梅二家的都不敢出门,家里只有两个儿子在,大儿子又是不出门的,万一让华康跑了,他们拦都拦不住。
原本还盼着儿媳过来给他们敬茶的念头全息了,只想着华康只要不走就行了。
华康看向粗瓷碗里看不出是什么材料的菜,告诫自己不能挑剔,只当是在军营里就好。
极有风范的强令自己的咽下粗糙的饭菜,然后把碗一推,走了出去。
一直看着华康比一枝还斯文的吃着饭的一朵,赶快拔了几口饭,跟了出去。
“姓华的,你还要走啊?”一朵偎在华康身边,惊慌的问,看向堂屋,准备叫他爹出来。
“出去走走。”华康跟一朵拉开距离走了出去。
堂屋里一直悬着心的梅二和梅二家的赶出来,“都吃啦?这又是去哪?”梅二家的问道。
“都吃了,都吃了。”一朵看向他爹,“华康要出去走走。”
“走?”老两口心一紧,怎么还要走啊?
“只是饭后走走。”华康难得的开口。
“那去吧,去吧。一朵跟着啊。”梅二说道,梅二家的掐了她一下,梅二忙加上一句,“别走远了,村里走走消消食就好,啊。”
华康微不可见的一点头,走了出去。一朵要拉着她袖子,被华康躲过去,只能悻悻的跟在她身后。
“爹,你把碗收了吧。”一朵回头喊了一句。
“哎。”梅二家的应着,走进东屋把碗收了。
“你看,你非得要招给儿媳,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伺候了两个儿子十几年,你还想留在身边伺候一辈子啊?!”梅二看着老伴弯腰收拾桌子,心有不忍的说。
“我就乐意。”梅二家的转过头横了梅二一眼,“整个村里,谁家的儿子有咱家的水灵,还不是我伺候出来的。等一枝嫁了人,我也就有人伺候了。”梅二家的说着,心里念了句佛祖保佑,关举人千万要高中啊。
梅二无语的看着他,准备收拾收拾东西去地里,顺便偷偷跟乡亲们说说,看着华康千万别让她出了村子。
华康身后拖着个一朵在村里走着。
处处都是土坯的房子,家家有个或大或小的院子,院子里种着各色菜蔬,有几家只有篱笆墙,各家墙上都爬着藤蔓,有丝瓜,有西葫芦,还有几家种着牵牛花。
宁静祥和,归隐的最佳选择,华康的心有些醉了,一生蛰伏在此,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一朵,出来啦?”二狗子凑过来问道。
“怎么啦?我就不能出来了?”一朵翻了个白眼。
“嘿嘿,我不是这个意思,”二狗子瞅了眼华康,对着一朵满脸堆笑的说,“一枝哪?怎么最近都不见出来啊?”
“我哥出不出来关你什么事啊,再说,他又不用干啥活,出来晒太阳啊?”一朵后面那句话却是对从二狗子身边走过的春花说的,那春花就是梳着大辫子,喜欢二狗子看一枝不顺眼的那位。
春花紧了紧手中的提篮,里面几件还没洗的衣服散发出酸味,他心里就更酸了,谁不想托生在梅二家啊,梅二家的虽然为人泼辣,经常不讲理,但是对两个儿子都是如珠如宝的,不说一枝,就连一朵也没怎么见过他去小河边洗衣服。
“哼,就你会显摆,也不知道一大早是谁在哭丧!”春花啐道,斜着眼看向华康。
此时,华康脸上的神态说不上是傲慢,但也是矜贵的。
春花哪里懂得什么是矜贵,只是觉得华康拉着一张脸,显然是对一朵不满意,这梅二家的笑话还有得瞧,翻了个白眼,春花蹭着一朵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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