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那一刻,她第一次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周遭熙熙攘攘,唯有他身旁万籁俱寂。
狠下心来,她转身头也不回丢下他,迅速往山顶上爬。
这座小小的寺庙坐落在山顶上,它甚至不能称之为寺庙,因为它破败不堪,只剩下断壁残垣,杂草乱石,门、墙、匾额都没有,只有不高的土台上一个看不出模样的泥塑佛像,还能证明它曾经的身份。
而现在,它只是山上小动物的栖息地。
阮飞花突然闯进来,惊飞了一群蝙蝠,哗啦啦全飞走了,地面上的那些野猫野鸡也受惊,全窜进山里去了。
前面那家办丧事的人家在这烧过黄纸,余留下来的香烛还冒着光热。
阮飞花跪坐在地上,一时不知道该向谁求救,求谁也没用。
许久之后,王瑞找进来,笔直地跪在肮脏的地面,面向台上破旧的佛像。
阮飞花不明所以。
王瑞一字一句说:“你想跪的神佛,我替你跪;你想救的人,我替你救。”
“王瑞,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吗!这世上总有你做不到的事,你不是无所不能的!”阮飞花简直要被气笑了。
“我确实有办不到的事。”王瑞转头深深凝望她:“至少,我永远得不到一件东西。”
阮飞花崩溃,伸手拉扯他:“王瑞!你给我起来,起来啊!我不稀罕你替我跪啊……呜呜……”
曾经这般高高在上的人,为了卑微的她向那不知所谓的佛像下跪,她承受不起。
一人扯,一人稳跪不动,双方的较劲以阮飞花的脱力跌倒告终,阮飞花哭得声撕力竭。
王瑞直跪着把她环在怀里:“阮飞花,不要哭,别哭……”他见不得她哭,他要她高高兴兴的,脸上露出傻乎乎的笑容。
风雨越来越大,破败的寺庙摇摇欲坠,斗大的雨珠穿过只剩下片瓦只檐的屋顶,打在烂泥地,溅在米色毛呢大衣上。
阮飞花和王瑞相拥着挤在墙角,裹在王瑞的大衣里,这座寺庙也只有这一点地能挡挡雨。
漫长的一夜风雨过去,阮飞花在鸟啼声中迷迷糊糊醒来,她好像梦到阮飞雪乖巧地喊她“阿姐”,叫她快点回家。
“王瑞,是飒飒在叫我吗?”
身边的人没有回应,她反而听到了寺庙外面有人叫他们的名字,是卫佑带人来找他们了。
“王瑞!王小瑞!你醒醒啊,你是故意吓唬我的是不是……”
阮飞花急得快要哭出来了,可昨天哭了太久,她已经没有眼泪可流了。
王瑞的皮肤被冻得惨白冰凉,只有脸颊上是高烧的红热。
阮飞花像元旦的那个晚上一样,把自己的外套都脱下裹在他身上,自己紧紧抱往他,往他脖子上哈气,希望能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
王瑞半睁开眼,掀开苍白无血色的嘴唇,从喉咙里吐出几个字:“我没事,阮飞花,把衣服穿上。”
阮飞花紧紧抱住他不放,也不听他的话把衣服穿上。
王瑞又气又急,咳嗽两声,想抬手却没力气,不仅是发热发软,还是冻僵的。
卫佑在山下焦急地等了一整天,晚上一下雨,他差点想冲动一把带人冒雨上山。这种寒冷的天气,王先生怎么能留在山上过夜!
可他还没忘记王先生的强硬命令,他早就吩咐过他们,第二天才能去山上接他。
黎明雨一停,一群人火急火燎地上山找人。王瑞身上有定位器,他们很容易找到了寺庙。
此时王瑞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阮飞花没听他的话穿回衣服,正试图把他背起来下山。
可不知道是不是她这几个月被王瑞养废了,她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曾经她负重一百二十多斤的王瑞,在雪夜横穿半个制衣厂的光辉岁月,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雷诺从她背上接过王瑞,往带来的担架上一放,让随行的医护人员进行简单的紧急护理后,便叫人赶快下山。
他倒没有卫佑这么焦急,还有心思对阮飞花说冷笑话:“你要不要也上去躺躺,一道抬回去?”
阮飞花摇摇头,走回墙角蹲下,王瑞的手下来接他了,也就没她什么事了。
“你妹妹今早醒了,这你总该跟我们回去了吧。”
卫佑不满她这副不重视王先生的模样,更不悦她连累王先生受寒发烧,出口不免有点阴阳怪气。
可他今天要是没把阮飞花一起带下山,王先生醒来恐怕要直接解雇他!
阮飞花怀疑地抬头,不敢置信,转念想到卫佑不是那种会说谎的人,眼里迸射出惊喜的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 可以办喜事了吗?!可以办喜事了吗?!可以办喜事了吗?!
日常三问,终于把虐的部分写过去了,
接下来,嘿嘿……
第62章 祝福.拉勾
砧板上切着木耳黄瓜, 阮飞花利索地把它们切丝焯水, 拌成双耳黄瓜丝。
苏醒已经好几天的阮飞雪也在厨房里,往灶里塞着柴火帮忙做早饭, 火光映照下显得精神奕奕,只是稍微有点心不在焉。
“阿姐,我大概知道, 为什么王先生这几天一直高烧不退,他是因为救我的命……”
阮飞花手一顿, 呵斥道:“别胡说!你醒了, 那是因为老天爷不忍心让你死, 和王瑞没关系,这是你自己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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