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嫤看了一会,又呵了一声道:“你这个儿子长得倒是一点不像苗疆王,本宫猜,应该是像死去的苗疆摄政王叔吧。”
宁玉没有说话。
林嫤说完,转身也就走了。
身后牢房的铁锁重新被关上,林嫤一边往牢房外面走一边吩咐身边的叶公公道:“去找个大夫,帮她儿子医治一下。”
叶公公听着道:“反正都是要杀头的,娘娘何必还找人来医治。”
林嫤道:“杀头是杀头,病死是病死。”
叶公公一听,马上奉承道:“娘娘果然英明神武,善慈贤明,比之长孙文德皇后亦不逊色,堪为古往今来贤后之典范,为天下女子……”
林嫤听着看了他一眼,叶公公连忙打住,然后弯腰低头,道:“是,奴才马上去办。”
林嫤又想到刚才那根插在稻草人身上的银簪,实在让她恶心得很,也刺心得很。
林嫤又跟狱卒道:“去将她身上所有的首饰金银都搜走,还有她牢房里放着的稻草,也全部清出去,不许留一根。”
狱卒道了声是,然后道:“属下这就去办。”
林嫤回到长坤宫之后,先换了一身衣裳去除晦气,然后才进了昭小皇子的屋子。
昭小皇子已经醒来了,正坐在床上由着桓小皇子喂他喝粥。
桓小皇子对这个弟弟还是很疼爱的,小的时候连他的吃喝拉撒都要过问,桓小皇子一边喂他一边碎碎念的唠叨道:“你怎么这么容易生病啊,等你病好了,你跟着我一起练武吧,这样就不会总生病了。”
昭小皇子见到从外面进来的林嫤,笑着喊了一声:“母后。”
林嫤走过来,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问道:“好些了吗?”
昭小皇子点了点头,道:“母后,我没事了,胸口也不疼了。”
林嫤从来不信鬼神,但是对这些也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
林嫤对他笑了笑,又道:“吃完了粥就再休息一下吧,等一下母后再让太医来给你看一下。”
宁玉和其子滕甘最终死在了八月初,死得算得上轰轰烈烈,让整个京城都讨论了好一阵。
皇帝原本并没有打算这么快要她的命的,但因为发生昭小皇子的事,让皇帝最终决定速战速决,下了圣旨赐死。
她的后事却办得十分低调,杭家无人肯认她这个女儿,也无人愿意出头为她收尸。最后是一向与她亲近的杭二郎,趁着天黑的时候找人将她是尸首运了出来,买了两副棺材,找了个地方将她和她儿子埋在了一起,连碑都不敢立。
皇帝未曾牵连杭家的人,只是将当年的静安长公主的封爵汤沐邑和赏赐收回,将死了的静安长公主从皇家除籍。
自此之后,杭家越发低调了,极少出现在人前。不消几年之后,杭家彻底从权贵之中消失,只偶尔还能被人闲谈中提起。
今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才刚十月京城就下起了大雪。
西北边疆频频传来胡人扰境,关外几个部落的匈奴和胡人结盟,一起进犯大梁西北。
而在夏天的时候,从江南和京城通过南北直道源源不断送往西北的军饷、战马和兵器,这个时候就起了作用。
皇帝命林承升和林承刚领陕西都司、陕西行都司和甘肃都司三处都司兵马,其他都司兵马由林承升因时制宜进行调配,出兵抗击匈奴和胡人。
从此开始了大梁接连几年对西北胡人和匈奴的用兵,将疆域扩大到了天山以南的地带。
林英在长坤宫里闲聊的时候跟林嫤谈道:“皇上早就想对西北用兵,一直等了这么多年。现在也的确是一个好时机。从开埠至今十年,百姓休养生息,国库不断充裕,国富民安。而前年的肃腐使得内政平稳,肃腐所得的财富又可以补充了军饷消耗。大梁十几年的准备,如今可以支撑得起一场大战。”
林嫤叹口气,道:“女儿只是有些担心四哥和承升。”
林承刚和林承升虽然在西北呆了多年,也时常带兵,但平日都只是小战,未经历过这样的大战。这样的大战,胜则已,功名利禄唾手可得,若有失手,战败则会落罪下狱,到时皇帝为给文武百官一个交代,恐怕不会容情。到时不仅会带累林家百年的门楣,就连在宫里的太子和她也会陷入一种尴尬的境地。
林英对林嫤笑了笑,道:“娘娘别小看了您的两个兄弟,他们都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特别是承升,娘娘要相信他们能担任得起这份责任。”
说着心里又叹道,倘若承升和承刚能从这一战中出头,林家的兵权也算平稳的交到了承升和承刚的手中,到时候无论是他还是二哥,都可以从朝堂中退下来了。太子和女儿,将由承升这一辈来护佑。
林嫤又问:“蕴娘还在西北吗?要不要让人去将蕴娘和小侄儿接回京城来?”
林英道:“让她们留在西北吧,将门媳妇,本就不能是娇儿。况这种时候,徐氏恐也不会愿意回来。让她在西北她能更安心。”
林嫤听着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四章 落水的水狗
惠王妃坐在马车里,眯着眼睛养神。
过了一会,突然又睁开了眼睛,掀开车帘子往外看了看,只看到外面陆陆续续有华盖朱轮的马车往一个方向而去,显得这条路比往常要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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