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这么晕?
季遥川的眼前一阵模糊一阵清楚,交替变化了半晌,终于彻底看不清楚了东西,李老板那张脸在他眼前渐渐模糊起来,人影逐渐和背景混合旋转。同时地,他浑身像是被抽走了全部力气一样,浑身疲软,像是没有骨头的一滩软泥,撑都撑不起来。
怎么会这样?
难不成……他忽然想起了那杯酒:李老板在酒里下了东西!
此时李老板的人影已经化作了一团加重版马赛克,季遥川感觉自己的脸上覆上一只粗糙的手,李老板的声音荡在耳边:“小美人,你知不知道,这六年我可一直盯着你呢……不得不说,你命可真算大的,六年前我派人去抓你,谁知道被谢廷醉那个小子给横截一脚。不过……你六年后一样还是落到我手里。”
季遥川的目光已经涣散,但大脑依旧清醒,他立刻明白过来,原来六年前那批突然闯入他家里的人,居然是李老板派过去的。原来,李老板什么都知道,他知道自己是谢廷醉的杀手,甚至知道自己是谢廷醉的床伴,原来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一切。
李老板的手继续下移,粗糙的大手在少年的皮肤上摩擦,带着贪婪的欲望和报复的快感:“当年你爹给我使了这么多绊子,我绝对会一点一点地从你身上讨,回,来。”
季遥川的倒在沙发上,他虽然看不清楚人影,但是能感觉到面前的一团黑越来越近,带着一股温温热热的呼吸,慢慢地靠近他。
李老板色欲冲脑,只顾着自己即将到来的快活,丝毫没有注意到,少年手心里那一闪而过的寒光。
季遥川感觉李老板带着口臭的呼吸愈发的近了,即将扑在自己的颈边,他用尽了自己的力气,一下伸出手。常年的杀伐训练已经让他对人体各个致命位置了如指掌,就算是不用看也知道,他到底需要扎在哪里会一击致命。
“唔——”
少年带着酒晕的脸沾染上了血水,温热的液体顺着脸侧流下来,颈侧猛的一沉,李老板张大了嘴,眼睛瞪出了此生最大,喉咙里发出风箱似的两句“呼呼”声,他甚至来不及发声求救,直接就没了声息。
季遥川感觉自己的心跳已经飙到了极致,他动弹不得,被李老板将近两百斤的肥肉压在身上,他快被憋得喘不过气来。
但是好歹他杀了李老板,他的任务成功了。
门外忽然传来两声砰砰声,紧接着门被一脚踹开,出现了一个焦急的身影:“小川!”
季遥川的眼睛已经彻底看不清了东西,只听到耳边牧川熟悉的声音,他终于放下心来。
牧川从酒吧一路赶过来,在会所门口就看到了几摊血迹,还有被拉扯的痕迹,整个会所空无一人,就连个服务人员都没有,安静得吓人。牧川根本来不及想太多,一路跑到楼上,找到包间,又在门口一连解决掉了几个保镖。
看到季遥川安然无恙,他终于放下心来,背上季遥川一路从会所里跑出去。
等到了门外,大门打开,门口一排车辆拦住了他的去路。路苗站在车边,看到牧川背着浑身是血的季遥川出来,眼底满是担心。车上下来了一个男人,他身上还穿着刚才在酒吧里的那件衬衫,在冰冷的夜风里,他像是独立在原地的一支青柏,风掠过他的身体,刮出来一道挺直的轮廓。
男人唇上叼着一根烟,微微侧头,很快有人跟上来点着了烟。火光在夜色中猛然一亮,随之暗淡下来,薄薄的唇略出来一滚儿烟,男人半倚在车门上,眼底冰冷淡漠,像是彻骨不化的寒冰,看过来一眼,那冰锥像是砸进了牧川的心底。
“牧川,谁给你的胆子插手这件事的?”
第17章 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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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四壁被不明材质的金属围起来的,房间里幽冷昏暗的光照在墙壁上,反射出来的光也带着金属天然的冰冷感觉。
牧川垂着头,双手被背着拴在身后。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总共就两个椅子,一个长桌,一个被牧川占着,另一个就摆在长桌的对面。自从他从会所里出来,季遥川被交给了路苗,而他自己,被谢廷醉的人带着关在了这里。
房间四面无窗户,只有头顶上一台小小的换气扇在嗡嗡地发声,他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只有肚子里适时响起来的声音提醒他,差不多已经过去了五六个小时。
门被打开,沉重的金属大门和墙壁碰撞的声音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牧川这才抬起头来,看到了进来的男人。
跟在男人身后的保镖自动站在门外,只有男人单独走进来,门重新被关上,走廊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只在房间里有了短暂的停留就被阻隔在外。
牧川脸上的杀意也在门被关上的一瞬间隐藏了下去,装得一脸尊敬面对着眼前的男人,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大……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
谢廷醉扫过来一眼:“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他慢慢地低下头,唇上勾着似有似无的弧度,眼底却不带半点悦色:“谁给你的胆子插手这件事的?”
牧川的后背起了一层薄汗,谢廷醉这么多年心狠毒辣,喜怒无常,已经让牧川的心里油然而生了恐惧,即使他心里清楚自己是为了什么才来当谢廷醉的手下。但是他自己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目的虽不是来他手下为奴,却在谢廷醉的面前把奴性刻在了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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