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要他接电话吗?”宋哥问,“我可以帮你转接隔音间里的裁判。”
萧夜抿唇,很纠结,“不了,确认一下他没事就行了,谢了宋哥。”
宋哥那边挺吵的,叽里呱啦一堆人在说话,“哦行,你放心吧,他没事儿,小伙子身体好着呢。”
此时坐在主舞台隔音间里等着裁判通知的RTF全员还浑然不知,他们的中单被无端奶了一口。
对面战队商议的结果是由教练上场,双方裁判没有异议,比赛开始。
另一边,DE战队和Wild战队的训练赛也开始了。
总之这次A级联赛被喷得体无完肤,冷气极低,好几个选手休息室里只有矿泉水,饮水机是坏的出不来热水。有队伍想点个热饮,外卖也不让进,去门口拿都不行。
所以冠军总决赛那天十分萧条,微博论坛痛斥主办方不人道,几家大V都在为冻手又感冒的选手们发声。所以最终RTF举杯的那张照片上少了个人也鲜有人发现。
自然,鲜有人发现,还是有人发现了。
比如萧夜。
RTF拿下本赛季第二个A级联赛冠军,随即立刻坐上最近一班高铁返程,开启集训,备战冬季对抗赛。冠军举杯的合影上只有五个人,四个队员一个教练,没有喻禾星。
微信没回,萧夜转而去找山竹。
山竹说,总决赛最后一把打完,前脚出隔音间,后脚喻禾星就说自己要吐,跑去卫生间了,所以举杯照片上没有他。
萧夜大概能猜到是受了凉。
他犹豫了片刻,打字:你们回基地了吗?
山竹回:刚到,好像是发烧了,他不愿意去医院,也不量体温,非要睡觉。
萧夜:请问,我能去看看他吗?
作者有话要说:
萧夜:我好有礼貌,让我去!
第二十三章
开车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路过药房的时候萧夜进去买了点退烧贴、风寒感冒药和耳温枪。
上次去过RTF的基地,他记忆力不错,没有让山竹发定位,自己摸过来了。
开过去的路上心情其实挺复杂的,他不知道这么做是不是合理,是不是超出了前后辈之间的关照程度。
回国这阵子理智失控的次数比二十多年来的总和还多出一大截,萧夜扶着方向盘,打灯转弯,红灯九十秒,停下空档,挂手刹松脚刹。不耐烦地降下窗户吹吹风。
喻禾星半睡半醒着感觉有很多人在他房间进进出出,他的记忆是碎片状的,还缺了几片,导致没办法拼接成一个整体。
记忆是从打完总决赛最后一局开始混沌的。
最后一把打到后期他整个人就是在梦游,全靠赵剑Carry,六格神装拯救世界。直到对方遗迹轰然倒塌,在赵剑所操纵的敌法师刃下被夷为平地。喻禾星在隔音间里说,我想吐。
然后裁判宣布比赛结束,紧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啪地断掉。喻禾星第一时间冲出去,跑下主舞台去最近的一个卫生间里差点把胆汁吐干净。
然后就是晕,眩晕,像后脑勺被人抡了一棍子的那种晕。他以为自己是闷的,在洗手间里用冷水洗了把脸,还幅度过大打湿了头发。
再回主舞台的时候赵剑喊他上台捧奖杯,但他仰着脑袋看舞台上的赵剑和他背后的那些烟火,眼晕,又想吐,他说他不上去了。
再然后就快进到上高铁。
一顿折腾,舟车劳顿,好不容易回了基地,当他总算躺在床上的时候谢教练又说要带他去医院。
拜托,我刚躺下。
我哪都不去。
“睡多久了?”萧夜问。
“得有……一个小时了吧。”山竹说。
然后门把手又被打开了,在地板上铺成一个扇形的光。喻禾星厌光,但他浑身无力,连翻个身都费劲,只能拧着眉毛双眼紧闭表示抗拒。
而且喉咙沙哑,吐不出一句“出去”。
山竹原想开灯,萧夜阻止了他,“别开,他烧着,眼睛疼。”
“啊怪不得,之前我进来看他,一开灯他就拿被子蒙头,我以为他是嫌我烦。”
萧夜第二回 进他房间了,放下药后看了眼独立卫浴的位置,又问山竹,“他发烧到现在吃药了吗?”
“不吃啊,水都不愿意喝。”
“帮我个忙好吗,”萧夜看了眼床上被子蒙脑袋的人,“一杯温水,一根吸管,然后把退烧贴放进冰箱冷藏,他平时用的毛巾在这里面吗?”
山竹点头,接过他递过来的两盒退烧贴,“对,你买了药吗?他不吃啊,我先倒水去吧。”
“好。”
山竹离开后萧夜关上门,房间里只剩下手机屏幕的光,他轻手轻脚地去卫生间里拧了条毛巾,出来后照着亮走到床边,没坐,蹲下了。
“喻禾星。”他小声地,沉着嗓子唤了一声,“被子拿开,闷。”
的确闷,被窝里的人动了两下,探出半个脑袋。半个脑袋看着床边黑乎乎的人影,眨巴眼睛,没出声。
萧夜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伸手去探了探喻禾星的脑门。
嗯,能煎个太阳蛋了。
接着喻禾星感觉有人在掀他刘海儿,一只触感很柔和的手把他的刘海掀起来,然后敷上来一个凉凉软软的毛巾。
萧夜给他量了体温,38.7度,只是动了两下他的头,连续发出了不耐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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