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卫酩问。
然后啊,那枚蛋是死蛋,白老虎孵了好久都没孵出来。人面树说,大翅蛇不知道从哪偷来的死蛋,留给人类做个念想。
大翅蛇倒是懂。谈长星说,他的目光落在卫酩身上。
人面树活了千万年,看到的比谈长星多得多,一眼扫过去便知道谈长星的心思,它用大翅蛇的故事提点谈长星,回去的执念不过是一枚死蛋,不如珍惜当下。
卫酩将晾干的小木船放进水盆,等了一会儿,居然没有像之前那样进水,他惊喜地拍拍谈长星的胳膊:成功了。
谈长星看上去并不算高兴,他的国家亡了,他执意回去是为了什么呢?
人面树继续叨叨着:来岛上的人,没有不悲惨的,我听到的身世故事不下千个,各有各的惨法。来前尘岛的十成十的修真者,若不是身世悲惨,怎么可能被捡回去引入仙途?
卫酩对人面树的蛊惑充耳不闻,对谈长星说:我们去海边造艘大船。
小树说的有道理,你觉得呢?谈长星问。
卫酩皱眉:每个人有不同的想法,你眷恋家园,自然可以回去,何必在乎别人的说辞?
谈长星低下头,心中摇摆不定,他小声说:我想带你一起回去,看看我的家。
这样。卫酩在水盆里洗干净手,漫不经心地说,可以啊,我陪你去,毕竟横渡海洋太危险,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真的?谈长星抬起脑袋,眼睛亮莹莹的,他心里盘算回到宋海带着卫酩去哪里游玩,一定要吃宋海有名的醋海蜇,还有鲍鱼粥。
我不想回家,并不代表我不想回到陆地。卫酩说,游历别国听起来很有趣。
好。谈长星忍不住抓住卫酩的手,眼神澄澈,我们一起。
告别了人面树,大老虎带他们降落沙滩,用一下午的时间切割木板。谈长星看着他们上次扎好放在沙滩上的木筏子,说:我们晚上来观星吧。
躺在木筏上漂在浅海,漫天繁星,听海浪声声,是极致的浪漫了。
卫酩点头答应:好。
于是晚上吃完饭,卫酩坐在木筏上,谈长星推着木筏进入浅海,撑一下//身子坐上去,和卫酩并肩坐着。
谈长星摸出两颗野果,递给卫酩一个:来这里两个月了,我感觉过了好久。
是啊。卫酩说,咬了一口野果,汁水清甜,我过得很快乐。
我也是。谈长星深呼吸,后仰身体躺在木筏上,看着满天闪烁的星子汇成银河,随着回去的想法成为现实越来越近,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惶恐,是直觉,他觉得一旦踏出小岛,这样简单美好的日子将化为泥沙从掌心流走。
卫酩躺在他身边,声线稳定,具有安抚人心的力量:我刚来的时候,不相信爱情,因为我娘的事情,但我想问你
卫酩,你愿意成为我的伴侣吗?谈长星紧张地问,他脑子一片空白,指尖颤抖,我、我心悦你。
伴侣?是不是太着急了。卫酩说,听到身旁屏息的声音,忍不住轻笑,牵起谈长星的手,我们可以慢慢来,从牵手开始。
哦,好。谈长星的心中大起大落,满脑子浆糊,听到卫酩的话,忙不迭的应下,唇角忍不住上扬,话也多起来,宋海都城叫听涛城,最出名的便是赶海了,等回去我带你看。
长星。卫酩亲昵地唤他的名字,他指着银河,有流星。
谈长星闭上嘴巴,看拖着长长的尾巴的流星消失在群星之间,他收起惊艳的目光,转过头,看进卫酩的眼中,大着胆子凑近卫酩,在对方脸颊落下清浅的吻。
卫酩感受到脸上柔软的触碰,心脏仿佛被毛绒绒的爪子挠了一下,他感到有什么东西冲破了牢笼,将他的脑子冲得七零八碎。他闭上眼睛,听海风的声音,和偶尔的海洋生物的鸣叫。
卫酩,你看。谈长星弯起手肘碰碰卫酩,那是发光的水母?
卫酩睁开眼睛,看见颇为震撼的一幕,海面上浮起一群一群的蓝光水母,将平静的海面照得十分梦幻,他坐起来,一只水母掠过他身旁,飘向远方。
我觉得这时候,卫酩看向谈长星,不吻你似乎说不过去。
谈长星的眸子亮起来,急忙坐起身,双手搂住卫酩的腰,不好意思地说:我不太会
我也不会。卫酩说,我可以学。
两个人抱在一起亲吻的样子认真而青涩,像两个学生认真研究课题,卫酩用舌尖顶开谈长星的唇齿,温和地安抚对方的紧张情绪。
谈长星感到胸口的那把火越烧越烈,似要燎原,他顺从地任由卫酩侵占他的口腔,小心翼翼将自己的真心奉上,甚至诞生了一种冲动,如果卫酩这时候开口,让他放弃回家的想法,留在岛上,他也是愿意的。
但卫酩没开口。
若是卫酩开口,或许就没有后面那么多磋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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