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航，你说的什么话？如果不是因为你生病发烧，家里只剩下最后一点钱，我又怎么会只带着你离开呢？”
    当年，家里的钱全都被那个男人买酒喝了。
    家里仅剩下十几块钱。
    那晚，霍一航生病发烧，烧到将近40度。
    她害怕霍一航出事，所以就只能把家里最后一点钱拿走。
    她想着，再晚一步小航快要死了，她得救他。
    至于小年，他已经长大了，又向来是个有主意的，肯定会好好活下去的。
    所以，她就只带走了霍一航。
    事实证明，厉斯年的确活得很好。
    他被厉老爷子收养，虽然被人称作私生子，但好歹长大成人了。
    她越发坚定自己当初的选择没有错。
    如果当初带走两个孩子，只怕也会饿死街头。
    带走一个，至少还有机会。
    她的选择是对的。
    霍一航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厉斯年说他是被偏爱的那个。
    可实际上在霍一航的记忆里，厉斯年才是。
    霍一航清楚的记得，他们的父亲在被厉氏开除之后，总是酗酒。
    酗酒之后就会变得六亲不认。
    但一旦清醒，却又是另外一副样子。
    那个男人的心，简直偏到了极点。
    不仅暗中拿家里的钱给厉斯年买药，还给他买糖吃。
    而他呢？
    他什么都没有！
    如果不是那个男人偏心，他又怎么会对厉斯年，对自己的亲哥哥生出怨恨之心？
    所以啊，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那个男人！
    只是，霍一航或许忘记了。
    他的父亲之所以给厉斯年买药买糖果，是因为遭受暴打的人是厉斯年。
    男人喝醉之后就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六亲不认，只知道发泄心中的怒火。
    等他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伤害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心底开始忏悔。
    而霍一航，每次都会趁着所有人不注意，躲进衣柜之中不肯出来。
    所有的暴打全都落在了厉斯年一个人身上。
    小时候的厉斯年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整之处，青紫痕迹遍布。
    而霍一航，除了有些营养不良之外，身上没有任何其他的伤口。
    厉斯年就算得到了糖果，也会藏起来，等弟弟哭闹了，就拿糖哄他。
    所以，糖果最终还是进了霍一航的肚子里。
    霍夫人没有想到，霍一航对厉斯年的怨恨竟然这么深。
    她叹息一声，垂下眸子，掩饰掉眼底的伤痛，将保温盒里的鸡汤拿出来，递给霍一航，“小航，你有没有想过，就算爸爸有过偏心，但你哥哥才是真正受伤的那个人？”
    “还有啊，就算爸爸偏心哥哥，妈妈也是偏心你的呀。”
    “你哥哥性格冷漠，从来不和我亲近，反倒是你总喜欢向我撒娇，晚上也要跟我一起睡。”
    霍夫人想到当初，唇角不自觉得上扬，“那个时候，你是我唯一的精神寄托。”
    “如果非要在你们兄弟当中选择一个，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得选择你。”
    第557章
    防火墙
    霍一航面色僵硬，漆黑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妈妈知道你喜欢虞酒，但是虞酒和你哥哥是两情相悦的。为什么非要去追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呢？”
    霍夫人垂下眼睫，眼底满是悲伤。
    无论是霍一航还是厉斯年，都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她哪里舍得让两个人做到这种境地？
    这次过来，她就是希望能够劝说霍一航收手的。
    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可是霍一航显然不想听从她的安排。
    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霍一航对虞酒的执念，或许别人根本无法想象。
    他不知道别人口中的一眼万年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他喜欢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
    厉斯年根本配不上虞酒。
    只有他，只有他能和虞酒在一起！
    ……
    此时，厉斯年已经登上私人飞机。
    周朗正等在机场外。
    他没有像以往那样大张旗鼓，而是换了一辆看上去十分普通的车子。
    老板说了，接机的时候一定要低调。
    最好不要让人一眼看穿身份。
    周朗站在车前，伸手扶了扶鼻梁上的墨镜，视线不着痕迹得扫过周围。
    不出所料，在最不起眼的几个角落里，有些穿着黑色衣服，带着墨镜的人正守在那，视线始终不停往机场内瞟。
    周朗猜测，这些大约就是霍一航的人。
    厉斯年换上一件的家居服，身上包裹的严严实实。
    但即使看不清脸，男人身上时刻散发的强大气场还是让人不容小觑。
    哪怕只能在人群之中，也四鹤立鸡群的。
    周朗一眼就注意到了厉斯年。
    他连忙上前，将人带到那辆看上去再普通不过的车子前，“爷，委屈您了。”
    “没事，先开车。”
    厉斯年坐进车里，随手拿起一旁的笔记本电脑，飞快在键盘上敲打着什么。
    “爷，您不在的这段时间，霍氏集团重点挤压MG的高端产业，咱们的研究实验室差点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