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都还年轻，前途无量，这样的两个人，未来还会将心思放在他这样一个平庸的男人身上吗？他们不像他，他们身体健全，还是可以娶妻生子的不是吗？
    光是想到他们未来会娶别的女人，会生儿育女组建美满的家庭，徐檬就觉得心口绞痛到无法呼吸。
    明明是他们非要打乱他的生活，为什么只有他无法自拔？
    他抱着腿蜷缩在沙发上，以一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姿势，将头埋在了膝盖里。
    暴风雨的夜晚，雨水无情地拍打着窗户，阳台玻璃门被吹得嗡嗡作响。沙发上的少年肩头耸动，就这么坐了一夜。
    徐暮和徐朝第二天一早就开车去了徐檬的小公寓，开门后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徐檬。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头发凌乱眼眶通红，连在睡梦中都在不安地呓语。
    徐暮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发现他的体温烫得吓人。
    “去把电子体温计找出来。”徐暮直接将他抱回房间，给他盖好被子。
    徐檬睡得昏沉，徐暮这么大的动作都没能把他弄醒。
    徐朝找到体温计递给徐暮，“发烧了吗？”
    体温计显示的度数是38.5°，高烧。
    “檬檬，醒醒。”
    徐檬半睁着眼，气息虚弱道：“你们怎么在这……”
    “你发烧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徐檬迷迷糊糊地点头，住着徐暮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处，“胸口好疼……”
    徐朝一听他心口也疼，紧张道：“檬檬，我们带你去医院。”
    “不要！”徐檬忽然甩开了他们的手，掀开被子把自己整个人都裹了进去。
    徐朝不知所措地看着徐暮。
    徐暮敏锐地察觉徐檬的情绪不对，他轻柔地扯开了被子，像哄小孩一样哄他，“乖，别捂着，檬檬不想去就不去。”
    徐暮冷静地对徐朝说：“应该是着凉了，拿点冰块给他敷着额头降下温，我去医院开点药就回来。”
    徐朝点头道：“嗯，放心吧。”
    徐暮下楼取车的同时，找到了江明旭的电话拨通。
    “江医生，是我，徐暮。”
    向庭看着还在熟睡的江明旭，轻声道：“他还没醒，找他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徐暮顿了一下，才道：“江医生醒来的话，麻烦他给我回个电话，谢谢。”
    徐檬的眼睛一看就是哭过，他昨天只去过江明旭家，徐暮猜测是在江家发生了什么，才想打电话问问，没想到接电话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徐檬突然这样，会和这个男人有关吗？
    33
    徐暮带了药和医疗用具回来，徐檬一直昏睡，却握着徐朝的手不肯松开，徐暮只好抓着他的另一只手给他输液。
    江明旭刚才给徐暮回了电话，徐暮套了他几句，也没问出些什么。
    徐檬一直处于一种意识朦胧的状态，头昏脑胀，浑身酸软使不上力。他的身体滚烫，身侧的温度却让徐檬觉得舒服，他不由自主地靠了过去，然后被一双大手温柔地揽着。
    徐暮给徐檬换了一瓶新的药水，再测了下他的体温，温度降下来不少。
    乘着徐暮去做饭的期间，徐朝换上睡衣跑到了床上，但徐檬在他怀里睡得安稳，徐暮也没跟他计较。
    “他出汗没？”
    徐朝伸手摸了摸，“一点。”
    徐暮坐在床边，指腹轻扫他的眼尾，“檬檬昨天哭过，为什么呢？”
    “为什么不等他醒了直接问？”徐朝说。
    “连帮你解药这事他都能瞒这么多年，你凭什么觉得他一定会说实话？”
    徐朝沉默。
    过了一个小时，吊瓶里的药水打完，徐暮帮徐檬拔了针。
    “哥哥，醒醒。”徐朝摇了摇徐檬，“该吃饭了。”
    “唔……”徐檬忽然伸手揽住了徐朝的腰。
    “檬檬？”
    过了好一会，徐檬才发觉手心传来的触感不像是在梦里，他睁开还有些红肿的眼，目光所及是一件深蓝色的居家服。
    一双带着薄茧的手揉了揉他的脸蛋，“感觉好点了吗？”
    徐檬揉了揉眼睛，看到身侧的两人，和手背上因为输液而留下的白色绷带，心想，原来不是在做梦啊……
    “……嗯。”
    徐暮提前乘好了白粥放凉，等徐檬吃上的时候温度刚刚好，吃了碗温热的粥，徐檬才觉得整个人都缓过来了。
    “檬檬，你是不是有心事？”
    徐檬放下碗，食指指腹不安地摩挲着瓷碗的壁沿。都说人在生病时最为脆弱，可正是因为生理上的疼，让徐檬得意识到，往后的时光里，他不想要再孤身一人。
    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当他睁眼就能看到他们两个人时，他有多高兴。
    他开门见山道：“你们都知道了吧，高考那年的暑假。”他看着徐朝和徐暮，“如果你们是因为想补偿我，才对我这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