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传到楚淮耳中,他一句话没说,只让内务府再去将萧晗摔碎的东西再送过去一份。
第二天,萧晗依旧发着脾气,只是把脾气转移到了伺候的宫人身上,所有在凤阳宫伺候的宫人无一不是瑟瑟发抖,生怕触了凤怒。
然而,即便他们伺候的再小心,一天之内,萧晗依旧教训了凤阳宫不下二十个宫人。
当天晚上,楚淮提着灯来到了凤阳宫外,果然见到不少宫女哭哭啼啼从殿内出来,萧晗正大声嚷着绝对不会当什么皇后的话。
楚淮笑了笑,便没再管她。
一旁的内侍忽然问道:“陛下,咱们不进去么?”
“不进。”
楚淮心思稍定,他不怕萧晗发脾气,就担心她什么都不做。
任她闹吧,闹腾过了,也就安静了。
第三天,萧晗依旧在发脾气,光是一上午,那些宫女太监就已经换了三波了,只是到下午的时候,萧晗开始绝食。
此时的楚淮正在长明殿拟圣旨,斩了一群前朝的官员,总要有新人顶替上。
各部官员已定,就是这丞相之位让他颇为烦恼。
柳中堂虽然降了,但他是宣朝的老臣,况且年事已高,楚淮是绝无可能让他再担任丞相的。
修长的手指一下又一下敲击着案桌,正思考时,有宫人急急忙忙来禀告说皇后娘娘不肯吃饭。
楚淮只说:“随时备好饭菜候着,一切随皇后心意。”
这道命令一下,那些伺候的宫人太监看不懂了。
要说陛下宠皇后,不可能看着皇后娘娘绝食不管啊。
要说陛下不待见皇后,又怎么可能任其胡乱发脾气,甚至扇陛下一耳光。
他们不懂,但萧晗却看懂了。
一连三天,无论她怎么闹,楚淮都没有再来过凤阳宫找她。
分明就是在告诉她,她想做什么都可以,但不管她怎么做,结局都不会改变。
听到宫人回报后,萧晗自嘲了一声后便不再闹脾气,吩咐人上膳。
当晚,凤阳宫便有人来告诉楚淮,萧晗要见他。
楚淮前脚刚踏进凤阳宫,萧晗的冷笑声便传到他耳中。
“你赢了。”
楚淮笑笑,看着满地的狼藉,捡起她扔到地上的发簪,走过去替她重新簪到发上:“夫人戏演完了么?可是已经准备好当我的皇后了?”
“我还有选择的余地么?”萧晗坐在镜前,身后的楚淮温柔且耐心地替她整理着满头的青丝。
这一幕,曾是她以前最为向往的。
只是现在,她却只觉得讽刺。
“楚淮,你知道么?半年前,我明明可以杀了你的,但我没有,因为我下不去手。”
楚淮动作停了一瞬,望向镜子中的萧晗,女子眉如远黛,面若芙蓉,只是眉间,蕴着淡淡的哀愁。
“夫人,没想杀我?”
话问出口,连楚淮自己都觉得有些诧异,潜意识中,竟还藏着几丝欣喜。
萧晗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忽然拨开了自己的右手的衣袖,如白玉凝脂的胳膊上,有着被利刃划过的道道疤痕。
“那天晚上,在刺中你心口之前,我怕下不去手,便先用匕首划破了手臂……”
见着楚淮脸上闪过震惊后,萧晗心中冷笑,面上表情不变,“你骗了我,利用我了我父亲,可我却只能用这种方法让自己下狠心去杀你,你痛,我却比你更痛……”
楚淮讷讷地看着萧晗手上的疤痕,眉头陡然皱起,这是他所不知道的。
他一直以为……她对他从未有过真心。
“写下那封休书的时候,我在想,如果你没有害死我的父亲,只是单纯用救命恩人的身份骗了我,我会不会原谅你……”
“那……夫人会么?”
此刻的楚淮,竟像个要糖的孩子一般,很是急切。
萧晗从镜中回头,怔怔看着楚淮,重重朝他点了点头。
“会。”
她说:“当初招你入赘,报恩不过是一个幌子,其实我有私心,我想陪在你身边,想让你也喜欢上我。”
“也?”楚淮抓住了重点,“你……喜欢的人一直是我?”
看着如大梦初醒的楚淮,萧晗藏在宽袖中的十指蓦地收紧。
他难道从来就不知道她的心意么?
她斟酌着,继续出声:“我喜欢了你八年,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
她曾经,是那么认真地喜欢着他。
楚淮大惊,猛地将萧晗搂进怀中,抱得极紧,恍若她是什么世间珍宝。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他说。
“你现在知道也不晚,不是么?”
“是……一切都过去了,我们,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么?
任由楚淮抱着,她的嘴角却没有任何笑意涌现,听着这话,心脏仿佛在往下滴着血。
“放了楚昭吧。”她陡然出声。
冷风从窗外透进,一道闷雷忽然自上空响起,白得吓人的闪电落下,映照着萧晗死寂的面庞。
楚淮没有应声,她也不急,只是静静望着窗外在大风中努力摇摆着身姿的海棠花。
那么努力的盛开作什么?一阵大雨过后,终究是要被打落枝头的。
冗长的沉默过后,她听到他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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