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来愈低,到最后话也没嘱咐完就息了声。
她眨巴杏眸正疑惑着,透过红纱喜帕,模糊地瞧见轿门红帘被缓缓掀开。
光影朦胧地包裹着一人身影,个子高挑修长,头戴乌纱礼帽,穿着真红大袖衣,红罗褙子金绣花纹。
一袭鲜衣轻扬,背后怒马风流,是谁家的少年郎如此意气风发。
楚婳嘴角勾起,垂下眸子,轻声唤着他的名字。
霍时洲低笑应着,朝她伸出胳膊,“阿婳。”
楚婳见喜帕之下出现了一只苍劲有力的大手,心头蓦然悸动了一下。
他的手指修长,掌心纹理好看,有着练武磨出的茧子,银黑狼纹护腕在烛光照耀下熠熠夺目,广袖红衣倾泻了一片明艳的火芒。
她眉心微动,捏紧手中团扇,正欲将自己的手搭上他那冰冷沉肃的护腕。
却不曾想,霍时洲竟然长臂直接伸进了轿子里面,将她一整只都抱出了花轿。
楚婳怔了怔,耳畔微风徐徐,这个怀抱如此坚定安稳。
她喜帕下神情温软动容,安心地窝在他的胸膛,听着那脚步声凌风稳健,跨出轿门,跨过朱红漆木马鞍,步伐沉稳地走在前往喜堂的红毡之上。
渐渐的,楚婳瞧见前面发出红红火火的光芒,同时她听见了劈里啪啦的炮响声,以及火焰燃烧滋滋作响,周围被照亮,光芒如白昼。
宾赞欢声喊着:“跨火烟喽。”
喜娘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少将军可要放下新娘子?”
楚婳身子刚要动,肩膀就被他的掌心握紧。
她感觉到自己被抱得更加贴靠着他了,头顶也随即响起男子低沉的嗓音,“我来。”
喜娘恭敬地道了声诺,手袖挡在风中,红烛更加明艳地燃烧起来。
跨过火焰,霍时洲长身而立,来到喜堂前,站住了脚步。
“阿婳,我带你去拜堂。”他的嗓音又低又轻,很是温柔,动作细心地将小娘子放下来。
楚婳牵住彩球绸带,跟着霍时洲一同踏进了喜堂。
春艳浓,桃花歌,红杏飘香,翠柳含烟。
众人吃着喜酒,见少将军鲜衣英姿,神采飞扬,大红长袍,乌纱礼帽,耀眼夺目。
霍家老将们不禁感慨,曾经那位一日看尽京城繁花的少年将,终于弱冠娶妻,迎亲迎轿,好不温柔,少了一丝痞戾,多了几分沉稳。
新娘子喜帕团扇掩面,盛妆娉婷缓步,行走间裙摆起伏飘动,好似燃燃焰火绽放烟花,衣袖拂落间繁花散开,暖风儿缠绵着春晓之色,柔柔飞舞飘荡。
群贤毕至,推杯举盏,霍远端坐在高堂上,身侧摆放着霍夫人的牌位,他看着走进喜堂里的新郎新娘这对壁人,眼眶微红。正堂里宾赞恭贺拜礼,欢笑连声地称赞着,佳人配才子。
随着喜庆又庄严的奏乐响起,赞礼者声引高喊,主香人作揖供香,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楚婳握住彩球绸带,红纱喜帕遮着视线,虽然只能隐约瞧见周围人,但她却安心至极,乖巧地被霍时洲牵着,二拜高堂。
她与他面对着面,俯身长揖,端庄一礼,神情郑重,夫妻对拜,再次抬眉时,光影朦胧,烛火模糊,她瞧见他嘴角含笑,眉眼明艳温柔,看向她的目光那般的灼灼熠熠,灿若星辰。
他朝她伸出手,她弯眸笑着把手放进他的掌心中,十指相扣而交握,大手瞬间包裹住小手。
宾赞者唱着礼毕,主香人笑着罢袖一揖,喜娘秉着龙凤灯烛,霍时洲牵扶着楚婳进了洞房。
屋内花烛明亮,檀香袅袅,雅致屏风上镶着伊人倩影,床帐镜台挂满了金花点缀的红绸缎子,紫檀桌椅装饰精美的雕花,地毯铺设富丽锦织,脚如踩在云朵般柔软。
楚婳轻咬朱唇,紧张地坐在喜床上,屋里只剩下了两个嬷嬷和一位喜娘。
喜娘将金秤杆捧着递给霍时洲,“请新郎官挑盖头篷。”
楚婳屏息静气,低垂着脑袋,脸蛋烫得发红,像只玲珑熟透的山柿。
洞房里安静无声,她甚至能听见自己怦怦的心跳声和轻缓的呼吸声。
她的喜帕被金杆缓慢又轻柔地挑起来。
光线照进,朦胧的红纱褪去,视野逐渐清晰,引入眼帘是一双金黑狼纹长靴,接着是他笔直修长的腿。
她微微抬眉,看到了他劲瘦的腰,结实的胸膛,严实包裹着锁骨的衣襟,然后是蛊惑人的喉结,灯光勾勒下有点魅的下颚线。
她慢慢抬起了杏眸,面前帐幔红烛明艳,羽冠少年郎一袭新红的长袍,鬓若刀裁意气风发,眉如墨画孤松翠竹,眼含温柔芝兰玉树。
楚婳这才看了一眼,心尖便悸得慌乱,忙颤下长睫,敛眉含羞,耳尖晕开一抹胭脂色。
少见他穿红衣,平日里素来一身玄墨黑,压不住沉戾的气息。现下这袭鲜衣竟比冬猎时的模样还要明艳几分,神采飞扬的眉眼上多染着痞气。
楚婳正心想着,蓦然发现洞房里的人安静极了,连呼吸都是静的。
此刻似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定落在她脸上,这般就更让她紧张了,下意思地抬起手,用团扇将整张容颜都遮住。
霍时洲勾了勾唇,垂眸静静望着坐帐的小娘子,目光愈发灼热。
喜娘和嬷嬷们见着少将军这副神情,皆是帕子掩面,又是笑,又是叹。
世间竟有这等美好女子,一双杏眼波光剪秋水,婵娟鬓丝恰盛夏妖娆叶,眉间花钿映衬着凝脂肌肤,双蛾翠黛似山间风月,樱口桃色若百花席春。
颦笑间青涩且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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