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吟吟地看着她道:“楚婳,原来小黄鸭已经长这么大了,你怎么都没有鸭子长得快。”
楚婳瞪圆杏眸,恼了。
她小步跑过去,伸着胳膊要去他手里抢鸭子,“你别捏着鸭鸭的脖子,它会疼的。”
燕三侧身一躲,正向说什么,面色忽而微变,垂眼仔细打量起这只鸭。
他眯起眸子,疑惑道:“它的鸭脖子,怎么这么长?”
楚婳听他这么一说,动作一顿。
鸭鸭平日里懒惰,喜欢缩着脖子困觉,现下被燕三握着脖子拎起来,她才猛然惊觉它的脖子居然能这般修长。
燕三将鸭鸭放回地上,它果然又缩起了脖子,摇摆着大屁股走到楚婳身边,贴着她的腿和脚闭上眼睛昏睡。
一旁,叶蓁忽然出声道:“总觉得这不是鸭。”
燕三摸了摸下巴,也点点头,“倒像是鹄。”
楚婳垂眸看着挨着自己腿边的鸭鸭,神情茫然起来,“它、它小时候明明是只鸭的……”
叶蓁道:“我看过一些鸟兽碑文,有毛诗古籍曾曰:‘鸿鹄,羽毛光泽纯白,似鹤而大,长颈,肉美如雁’。而这鸭长得极像,它现下是幼年形态,婳儿可以在等些时日,我猜它长大后,约莫会愈发像鹄。或者说,它本来就是鹄。”
楚婳蹲下来,抱住昏沉沉的鸭鸭,眨了眨眼,神思游离。
这只鸭鸭是霍时洲和她一起挑选的,普普通通的民间小铺子里……竟让她买到了鸿鹄。
叶蓁道盯着鸭鸭,沉吟道:“有位诗人曾将鹄称为天鹅。”
楚婳喃喃:“天鹅……”
好美的名字。
燕三轻笑一声:“真真是捡到了宝。”
叶蓁也勾唇淡笑,眸色深深。
她还有句话没说,在九州的神话传说里鹄被叫做,白色的凤凰。
楚婳抱起昏睡的鸭鸭,担忧道:“我、我没养过白鹄,是以先前都是用养鸭的方式、养它,会不会对它造成不好的影响?”
叶蓁摇头,温声道:“水禽动物习性稍差不多,日后注意一下白鹄的习性,调整它的饮食便好,莫慌。”
楚婳点点头,看了眼天色,摸摸它的鸭头:“鸭鸭乖,我今儿出去,等回来陪你。”
叶蓁道:“燕三,帮忙把白鹄送回篱笆木屋,顺道让管家请人来照看一下。”
燕三耸了耸肩,勾唇调侃道:“好。这鸭子职位升了,以后得叫鸭大爷了。”
他抬步走向楚婳,伸出手,“给我,我帮你带回去。”
少年和鸭鸭也算老伙计了,他直接去抓,鸭鸭也不反抗,只是睁开了眼睛,似是不舍地瞅着楚婳。
楚婳再次抬手摸了摸鸭头安抚它。
燕三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娇颜,怔了怔。
他恍惚中想着,小姑娘长大后似乎也变了不少……
还未深思,他倏然回神,脚下迅速退后一步,宛若触及到雷电似的。
楚婳没摸到鸭头,呆了呆。
燕三转身,摆了摆手,语气吊儿郎当,“磨磨唧唧的,回来再看也不迟。”
语罢,少年大步离开。
楚婳叹了口气,叶蓁看了眼少年离开的背影,牵起小姑娘的手,两人一同坐马车去了西市画舫。
戏班子昨日去了天街,与天市百姓闹元宵,是以伶人今日便歇息,戏台看座无人,不卖票也不排戏。
戏提调见楚婳和叶蓁来了,忙带着两位公子去后台看角儿们练戏。
三尺红台,青衣左手兰花指捻着尘光,右手按掌扶扇,优雅地持着扇,拂过尘光,手肘动作流畅如水,旋转着扇叶于背部展开,山水画扇映衬着美人腰,层叠的青色褶子暗影流动,极美。
台下响起了伶人们的掌声,皆是同行,自然看得出南霞这场戏得卓越。
这厢,南霞下了戏台,别的角儿又上去了,戏提调便把南霞叫过来陪叶蓁她们看戏,然则排戏去了。
楚婳边吃花生,边问:“昨儿元宵、我去天街的梨园听戏了,怎么没见姑娘出场呀?”
澹台瑕淡淡垂眸:“病了。”
楚婳抬眼看了看‘她’的头顶,却没发现身体抱恙的仔细,疑惑又关心道:“姑娘病了哪?身子可好?”
她现下医术进长,大多寻常病症不需张郎中的指点,就能亲自操手治疗了。
楚婳想了想,拿出一张纱帕,温声道:“我、给姑娘把脉吧。”
小公子杏眸清澈明亮,眼神里带着干的净善意,梨涡浅浅,顾盼神飞间,明媚得令人眩目恍惚。
澹台瑕心尖一颤,倏然将手放到了桌下,嗓音有些低冷,“不必。”
楚婳眨巴眼睛,也知晓自己是男儿身,这般直接搭脉人家姑娘的手不合适,便只好作罢,温声嘱咐了些养身子的药方。
澹台瑕戏妆之下,绷紧了下颚线,耐心应着。
他蓦然发现,这小公子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没有先前那般令他感到聒噪了,本音还挺清软的。
这时,戏提调排完戏走过来,也坐在了围桌便,笑呵呵地与三人聊了起来。
“叶公子,奴这几天也给你瞧着了,还是没有找到那位叫土狗少年的消息。”
楚婳神情黯淡了一瞬,幽幽叹口气,道:“劳烦班主了。”
戏提调想了想,沉吟道:“戏班上下来听戏的百姓单子都查过,不过奴还没查那些富贵世家子弟,小公子可需排查这些?奴会尽力而为。”
楚婳摇摇头,“他应当不会在世家子弟里边。”
她的小竹马只是姑苏一位平凡的少年郎。
而她也私心希望他只是平凡少年郎,在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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