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能瞧见一丝惧意。
霍时洲将在场之人的神态收入眼中,嘴角勾了勾,很快便压平不留一丝情绪。
他抬眸看了一眼霍远,见阿爹状态健朗,松了口气,垂下长睫,掩住了眼底的担忧。
楚元默更是对周围各异的目光无动于衷,慢半步走在霍时洲身后,雪白的衣角随着走路的动作,翻起漂亮的弧度。
两人来到大殿中央,朝主位上的霍远俯身一拜,又和筵席上的群臣权贵作揖寒暄。
霍时洲褪下了一身劲装,袭着洛阳贵族特有的锦衣,宽袍大袖倾泻了一片从容的水墨画色,他仪态端正从容,端得一副不卑不亢之姿。
楚元默随意地拱了拱手,一副淡漠的模样,笑颜玉面,可这笑意却不达眼底。
待两人与众人寒暄完,紫微宫正殿内又恢复了死寂。
谁也没有提起霍时洲和楚元默来迟之事,皆是缄口不言。
楚元默目不斜视,被侍者引入坐席。
他淡然处之地对待这筵席,一看便是对官场与皇宴老练至极。
一些对他好奇的年轻官员眼中又升起了惊讶的情绪,更加肆无忌惮地打量他。
而年老的权贵们目光倒是没有那般外露,而是偷偷地静观默察,气氛甚是僵硬。
燕三护在楚元默身侧,对公卿大臣的反应感到有些玩味。他眼珠转了转,一副看戏的样子,端倪着眼前的多面多人。
霍时洲眸色幽深,不动声色地扫视全场,无声轻笑,嘴角噙着一抹晦涩的弧度。
他只顾着饮酒,也不出声,倒叫许多想故意挑他毛病的人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霍远性子内敛深沉,本就是个不爱说话的人,他坐于主位鲜少开口,而席下想讲话的人一抬头,就看到对面霍时洲和楚元默这黑白双煞,不由就生生咽下了喉头的言语,噤若寒蝉。
楚元默本就是席上许多老臣曾经的噩梦,现下除了他,他身边坐着的霍时洲也给了众人不小的压力。
众人总感觉霍二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不同往日的气场,带着莫名的威慑感,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不怒自威。
喜哀不形于色。
曾经的霍二意气风发中不难看出有几分稚气未脱,而那鲜衣怒马的张扬少年,换上一身玄衣后,竟将他原来青涩都完美地化成了深沉与稳重。虽然眉间的戾气依旧,但那桀骜似乎褪去了一些不驯之色,平添了一种从容的风骨。
一个的气质真的可以变化这么大吗?
还是说,这霍二从前便是扮猪吃老虎骗了京城上下,其实他的真面目就如今这般。
今日一张皮,明日又是另一副面孔。
那若真如此,霍二小小年纪就已城府深深,算尽心机。当年他们没有除掉此人,真真是后患无穷,悔不当初。
筵席上众人缄口不言,世家权贵们心怀揣摩,公卿大臣私心杂念,从头至尾能开口与霍远搭上话的人,也只有容国公了,连葆徽郡王都沉默不言,一声未吭。
一场洛阳流水席吃下来,味同嚼蜡,更无观赏歌姬舞姬的心情,各个神绪缭乱不宁。
等到这顿食不甘味的接风洗尘宴散尽,燕乐息声,洛阳世家权贵各怀鬼胎,先后离场。
今夜的洛阳城,又会有多少人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霍家的马车出了紫微城,回到东城将军府时,已明月当空照。府中挂上了灯笼,映得红墙碧瓦流光古韵,溢彩生辉。
霍时洲与楚元默下了马车,进府后正见一名护卫守在石像前,像是在等待着谁。
是霍远的身边的人。
那护卫见到两人后,目光一亮,忙走上前,俯身一拜。
霍时洲脚步顿住,“何事?”
护卫抱拳恭敬道:“大将军请少将军和楚先生于书房一聚。”
霍时洲和楚元默对视一眼,颔首道:“好。”
“我来带路吧,老师请。”
“嗯。”
霍时洲走在石子小路上,抬眸看了看夜色,道:“阿婳应是歇下了,明日再去看看她。”
楚元默抬手拂开夏叶,眸中含忧,“她这两日胃口不好,也提不起精神,许是还未适应洛阳的水土。”
两人刚回洛阳,大大小小的事情接踵而来,繁忙无暇,这几日一直抽不开空与楚婳相处,就连今夜去见霍远大将军,也是得空第一次。
霍时洲眉间染着愁绪,轻声道:“阿婳毕竟是姑苏水乡养出来的娘子,中原的水土与江南还是不同的。”
楚元默沉吟道:“等忙完手里的事情,我打算陪她去西苑逛逛,介时还得借用一下霍家军里的易容师傅。”
“也好。”霍时洲道:“洛阳看似平静,实则暗藏凶险,若是出门,我派叶蓁随身护着你们。”
楚元默眉心微微动了动,缓缓垂下眼脸,“好。”
叶蓁是叶澜萱的侄女,叶家唯一的嫡孙,也是除了叶澜萱外,叶家直系仅剩下的血脉。
她是楚婳的表姐。
楚元默重新抬起眸子,袖袍拂开身侧的林叶,笼住夏夜的清风,心中轻叹一声。
罢了,即便叶家与他有着前朝往事的隔阂纷争,也不关婳儿的事情。
该让婳儿见见她的家人。
霍时洲见书房快要到了,脚步放慢了些,道:“老师明日可要来校场见一见霍家的一众将士?”
“好。”楚元默颔首应下,又想起了什么,淡淡勾唇,温声道:“今日在宫廷水席上,主公倒是不想藏着锋芒了。”
霍时洲长眸深黑,笑了笑,“有些计谋只能用一次,苏南一战后我便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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