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松口气,笑意还没来得及展现,忽而又想到一回事儿,“对了,恐还得留祁渊一命,属下怀疑冥府有人同他勾结。”
宣危长眉一挑,带着他惯有的气势。
裴言将对方知晓咏裳转世之事以及以前怀疑之事通通告知。
宣危修长的手指拂过耳边发丝,眉眼漠然,“你尽管去处理恶鬼之事,其余暂不必操心。”
裴言有些犹豫,不过一想到冥主那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子,余下的话也就免了。
准备退去的时候,宣危突然转身抓住他的手细细打量,不知为何被冥主这样审视的目光看着,他这心跳得有些慌。
还好,很快宣危放过他的手,接着凉薄的话音传来,“红线真丑。”
裴言:“……”
正当他要反驳的时候,宣危又道:“不过……”他说着摇摇首,“真不知你走了什么运。”
这模样仿佛对裴言很是嫌弃,裴言确定他没有看错,因为他看到了冥主眼中的惋惜,问题是那惋惜不是给他的?
“???”
最后……他终究啥也没问出来,只因为冥主说他累了要去休息。
得,作为一个贴心的属下,自然要乖乖去办事。
站在罚恶司门口,裴言其实是无奈的,最近隔三差五前来,得他是个脸皮厚的。
“此次前来是想借韩大人孽镜台一用。”
“嗯?”韩大人不解其意。
于是乎裴言大意说明,当然,该省略的地方都省略了。
韩大人倒没有什么为难的,大手一挥准了。
就这样裴言跟着鬼差去到孽镜台,他吩咐鬼差将咏裳魂魄带来。
上次魂魄未转世,所以咏裳还是乐女的模样。只是她喝过迷魂汤连裴言都不识得。
裴言看着她站在孽镜台之上,他翻阅着卷宗,按道理说孽镜台只观其前世种种,至于咏裳那世,得是追其五百年前了。
想到这里裴言就头疼,绕了这么大一圈,但愿孽镜台会给予他线索吧。
“开始吧。”裴言发话,鬼差押着咏裳,孽镜台之上流光波动,千丝万缕的光芒包裹着咏裳的身体。
渐渐的,孽镜台上迷雾般散开。
入目的便是一处华丽的宫殿,以及坐在殿上的美艳女子——咏裳。
她浑身华丽精致,美目流盼,只是周身充斥着丝丝阴郁。
“你说祁府上下都死了?”咏裳漫不经心的看着手指道。
底下跪着禀报的人抖着身体,颤颤巍巍回答:“回公主,千真万确。”
咏裳吹了吹指甲,红唇勾起一抹冷艳笑意,双目却如毒蛇般,令人浑身充斥寒意。
“巫师说过,死后之人不入土便会成孤魂野鬼……呵呵呵,不如就把祁渊那夫人的尸体挂在城楼之上暴晒吧。”她扬起诡异的笑容,听得禀报之人愣是不敢抬眼。
“可是……公主,这会不会让百姓……”
“怕什么,他祁渊在百姓心里都是个大奸臣了,这不过是本宫给予的警示罢了。”
画面一转,咏裳站在城门之上,冷眼看着城楼前吊着的尸体。
望着天边烈阳,“贵女又如何,嫁了个好夫君又如何,最后还不得暴尸荒野,遭万人唾弃?”她说得故带唏嘘,旁边伺候之人皆是不敢多言。
突然,城楼之下□□声起,在禁军保护之下,不一会儿来人上前禀报,有人意图救下祁渊夫人的尸首,已被擒获。
咏裳面无神色,冷言道:“不过是些无名小卒也敢闹事。”她顿了顿,“就斩于闹市以儆效尤吧。”她轻飘飘说道。
“可他们都是普通百姓,只是信服祁渊为人……”
咏裳冷眼看去,“本宫不想说第二遍。”
那人讪讪,“……是,公主。”
……
回到现在,裴言看着孽镜台恢复平静。他若有所思,咏裳愣住,全然不知该如何的模样。
裴言继续翻阅手中卷宗,诚然,关于咏裳的记载寥寥,这还是从韩大人那里借来的卷宗。
上面记载,咏裳乃皇室之女,生前犯杀孽,被怨气腐蚀,故判其七世悲凉,不得更改。
裴言总算知道咏裳为乐女这一世为何命途多舛。
而且令裴言奇怪的是,祁渊那夫人怎么和赵恒一案颇为相似。
他晃晃脑袋,这两件事风马牛不相及,定是他多想。
孽镜台只现其前世恶业,越往前照出来的越少。所以关于咏裳的就是那么点儿……
这也是之前裴言追查夏国王室时没有用孽镜台的缘由之一。其二,他当时对咏裳有愧,故而不想其在孽镜台前遭罪。
果然应了一句话,前世因,后世果。
尽管唏嘘,裴言没有多余功夫浪费至此。
他走近半跪于地的咏裳,女子泪眼婆娑,哑声道:“方才……那女子是我?”她好似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自己会那么狠毒。
裴言点点头,咏裳捂着眼可观其身子颤抖。
其实她受七世之苦已是惩罚。
祁渊提出的要求加持在他怨恨之上不无道理。
但……审判咏裳灰飞烟灭亦是囚于冥府都不是……裴言能够决定的。
“先将她押下去。”裴言说道。
他到底有自己的顾虑。
裴言回到阴律司,独自坐在椅子上,沉浸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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