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去赏善司做客的时候,他都有种杨夫人用老母亲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看得自己心都快化了,生怕那年轻貌美的杨夫人唤他一声,“儿啊~”
想到这里,裴言瞬间头皮发麻。
此刻无聊,无意瞥见手中红线,他揪起眉头,“奇怪,都过去四年了,怎么还没断……”
当时陪在昏睡过去的阮瑾跟前时,他可是用了十八般武艺都没有把这玩意儿扯断。
难不成……裴言想着,阮瑾现在还只是定亲并没有成亲,所以这红线未断算是在理?
他想不通透就不再多想,干脆找个时候拜托月下仙人那小仙童帮他剪断得了。
此般想着,睡意如山海压倒,这一觉就睡到了隔日傍晚,还是鬼差来报,黑白无常求见。
裴言用冷水在脸上胡乱抹了把,这才整理自己衣衫,勉强可以坐起身来,背后的伤痕撕扯感令他不敢轻举妄动。
黑白无常各执着引魂幡,看他俩衣炔飘飘,除了脸白点,同人间书生无甚两样。
黑无常先开口道:“裴大人,冥主吩咐我们协助您捉拿恶鬼。这是之前韩大人连夜查到的关于恶鬼的前世缘由。”
他说着,递上一卷帛书,裴言展开来,密密麻麻的字,他揉了揉眉心细致看下来。
恶鬼名为祁渊,乃是五百年前夏国的将军,手握兵权,统领千军万马,甚得民心。
当时夏国君王多疑,不知道从何处找了个巫师,说是可通神明,一同设计祁渊。
让其背上造反的罪名,累及家人,死后更是恶名昭彰。
裴言展了展帛书,发现没了……
“没了?”他不大相信道。
黑白无常相视一眼,“夏国立朝时间短,灭国快。所以,史书上并没有多少记载,有些甚至没有记载。这已经是韩大人连夜查找卷宗所知。”
意思就是,真就这些了。
“按时间来算,五百年前审理祁渊的时候应该是韩大人,他知道的怎么会这么少?”
多年过去,四司各自官位更替,就剩下韩大人一个老人。
黑无常解释道:“韩大人说这事儿当年是交由崔大人审判的……”
怪不得,裴言合上帛书,师父已去他大约是寻不得更多的线索。
“没有其他线索,那夏国王室名录总该有吧?”裴言道。
黑无常点头,“这个属下得去找找。”
“现在就去调查,此事耽搁不得。”裴言当即下决断。
他把自己想象成祁渊的话,心怀仇恨,凭帛书那三言两语可判断,祁渊对那夏国君王和巫师当是深仇大恨。
所以,他逃出去想必第一件事就是报仇。
等黑白无常走到门口处,裴言又想起一件事问道:“对了,那恶鬼到底是如何逃出血池地狱的?”
白无常脸色沉下来,黑无常神情也不大好看,“回大人,禁锢恶鬼的玄锁裂断,恐是那恶鬼蓄积多年力量所致。”
这个理由未免牵强,裴言想到那玄锁乃是经过千锤百炼,要是那么容易就打开,那其他地狱的恶鬼不早就逃出去了?
白无常又补充道:“这件事韩大人还在调查。”
韩大人当是尽职尽责,必定要查出一二才可作罢。
“去吧……”
……
虞府
虞阳病恹恹的躺在床侧,整个人蔫儿蔫儿的。
阮瑾到的时候便见他无神的望着床幔,仿佛能看出朵花来。
“虞兄。”
虞阳回神,得见阮瑾好似盼来救星,忙的下床抓住阮瑾,“阮兄你可算来了,这几日我日日恍惚,跟被鬼缠身一样。”他分外苦恼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每天我都在跑偏的边缘~
控制自己的爪子不要把小裴写偏了,捂脸
第10章
“可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甚至连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你我同去可知缘由?”虞阳一脸迷茫。
阮瑾转眼,淡淡道:“是有那么回事儿,你为救那乐女不幸受伤磕到脑袋,忘了实属正常。”
“啊?我还试图救过那乐女?”虞阳更迷茫了。
“嗯,江洋大盗手法狠辣,你我能保住命实属不易,最后是舞坊之人将你送回府上的。”
“身体可还有事?”阮瑾倒是淡定,脸色与虞阳比较起来好上许多。
虞阳听此摇首,“也不知为何,当日从舞坊回来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前日还听闻舞坊发生了命案,说是哪个江洋大盗闯入杀了一个乐女。”
阮瑾不动声色,垂眸间,星眸泛过几分深意。
对于阮瑾的话,虞阳倒是深信不疑。
“诶,不对,是秦逍约咱们去舞坊的,到最后他也没来,要不是事发意外,我都怀疑是他安排好的。”
“不会,牵扯人命,他不敢。”阮瑾笃定道。
这么说也对,秦逍那人也就欺软怕硬,仗着家世,平日没少耀武扬威。
平日在朝便对他和阮瑾势同水火,前日突然来信说要冰释前嫌,当日他看了眼信上的地点,便觉得奇怪。
谁没事儿冰释前嫌去舞坊?又不是去寻欢作乐,害得他还多带了两个侍卫,免得说不清。
事实上,还是出事了。
其实,对于秦逍最后到底有没有去阮瑾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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