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时候,你就得凑个数,知道没有?”
碍因害怕地缩了脖子:“这……”
宴荣安一看到女儿哭得这么厉害,脑子都抛到一边去了:“碍因,你先答应她啊,不然她得哭到什么时候去啊。”
碍因心思凌乱,手又被宴音紧紧揪着,看着眼前兵荒马乱的场面,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宴荣安一个劲地劝他先哄宴音一下:“你就先答应她,放心,不会让你真娶的,我们不日就要会江南去了。”
宴荣安本是在犹豫,如今见女儿出了这样的事,才下定决心离开云北。
说到底是他看护不周,害她在陪自己吹这关外的风沙,如今姑娘慢慢长大了,该带回江南好好养大才是。
话来得突然,碍因转头呆呆地看着宴荣安,他要走,要带宴音走?那他怎么办……
碍因有些失神,他该说点什么,该叫他们留下,可宴音头上的白色纱布真的很刺眼,是因他伤的,他说不出口。
宴音还拉着他在嘟囔:“我让你负责你知道了吗?”
“知道了。”他下意识回答。
!
宴音听他竟然应了,这才破涕为笑,断断续续地说:“那说好了,你就勉强算我的童养夫了,我没找到人之前,你先别娶妻啊。”
“好。”这次碍因还点了点头。
任是自己女儿,宴荣安也觉得她这要求实在是过分,但此番也不过是哄她的话罢了,就没再说什么。
见天色不早,他就走到屋外让黄嬷嬷准备晚饭去了。
碍因还在屋内看着宴音,只是他整个人都被宴荣安说要带宴音回江南的话夺去了心神,怔怔地在发在发着呆。
宴音头疼,说了一会话又累了,重新睡了过去。
碍因还握着她的手,青芝去帮黄嬷嬷的忙了,屋内无人。
他低头,唇轻轻蹭了一下纱布。
水滴不小心打在了宴音的眼皮上,她的眼皮颤了颤,没有醒过来。
清晨,宴荣安和房主结清了银钱,将宴音放上了马车,一家人踏上会苏州的官道。
碍因目送着马车消失在了路的劲头,才独自往武陵侯府走去。走之前,大师父将一串佛珠绕在了他的手上,只说这是他娘曾经供奉在这儿的。
回江南的路很远,宴音在路上伤口复发,发起了高烧,宴荣安带着她一路求医问药,花了许多的心血,才将人好好地带回了苏州去,只是再问她许多事,都是不记得了。
宴荣安心疼叹气,也没什么办法。
在苏州,宴音安静了许多,也没有在云北时那么爱到处乱跑了,苏州的小姐们大都娴静,性子活泼些的爱的也是扑蝶放风筝。
一开始宴音身在其中,显出了几分糙,她只好慢慢地改正自己的行止坐卧,显出一副闺秀模样,云北的记忆渐渐变得遥远又陌生。
杨柳巷的鸡鸣过了三遍,宴音还在床上赖着,今日不用去书院,她一遍遍回想着梦中发生的事。
真的像梦一般模糊陌生,可仔细想来,又确实发生过,她和霍南疏确实是年少的好友。
他不承认,应该是生气自己忘了他吧,毕竟小时候他们是很要好的。
前世她没有进书院,再相遇自己就成了贵妃,二人也没什么相认的机会,才会以为这只是个陌生人。
前世的遗憾当真不少啊!宴音想明白了,伸了懒腰起床:“青芝,我们今天吃点云北的菜式怎么样?”
另一边的蒋英涵听闻她找的打手统统被制服了,正在闺房内来回踱步。
当时她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一回来就让人去黑市找了几个打手,只让他们一定要杀了宴音,本以为不过主仆三人,应是手到擒来,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霍南疏……
那几人已经伏法,会不会供出自己来?不,一定不会的,自己是遣人和他们的头儿交易的,没人会知道,知道了也没证据!
蒋英涵反复安慰自己,稍稍心定下来,坐在绣墩上。
外头有重物扑倒的声音,蒋英涵惊得站了起来,小心地掀开珠帘往外头看:“逢春,弄翻什么东西了?”
一名穿着劲装的少年笑吟吟地走了进来,道:“对不住,是我弄翻了你的丫鬟。”
蒋英涵见竟然进来了一位男子,还是常跟在姜负雪身边的霜败,她惊疑不定地退步往里避,想要喊人。
少年身形似鬼魅,在她后颈一砍,蒋英涵还不及喊,眼前就黑了下来。
蒋英涵是被摔在地上才醒过来的,粗糙的地毯织纹磨着面颊和掌心,让人很不舒服。
她昏昏沉沉地撑着起身,神魂还未归位,就看见了面前的一袭白色锦衣,往上看去,是那张端美如玉的面容。
她喃喃喊了一声:“姜公子?”
姜负雪开口,比湖面的浮冰还冷:“是你找人对宴音动手的。”
不是问话,是肯定。
蒋英涵没想到他将自己绑来,竟然是为了宴音出头,当即怒道:“姜公子你这是……为何要这般问我,与我有什么关系,又与你有什么关系?”
“她是我的人。”他说到这一句时,脸上的冷意稍稍消散了一些。
蒋英涵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喊道:“姜公子,姜负雪!她不过一个主簿之女,还利用你来害我,这样的女人,她配得上吗?你看看我!看看我啊,我哪里比不上她。”
姜负雪只清清淡淡一句:“你不配与她比较。”
这无情的话让蒋英涵彻底心灰了下来,她早有了预感,心里只恨恨道就算两个狗男女看对了眼又如何,她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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