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呢！老夫老妻的，你还信不过我？对于我来说，除了我媳妇儿，别的女人都是庸脂俗粉！”哄媳妇哄媳妇，就得这么哄。你别管符不符合逻辑，只要记住她喜欢听就行了。果然，这话一说，晓筠轻拧了我一把，然后又忙着给我削起了水果来。一旁的岳父岳母对视了一眼，双双起身回了房。在他们看来，闺女和女婿正打情骂俏呢，就别在跟前碍眼了。
    “嫂子呢？怎么没带来？”傍晚的时候，胖子给我发了个定位。地方不远，距离岳母家步行大概也就半个小时左右。我知道他这是不想让我跑远路，才故意选的这么个近地方。见我一个人到了，胖子连忙起身问道。
    “她在家陪丈母娘呢，咱们喝咱们的！”我塞了一条烟给胖子，然后坐到了椅子上。窦根的头发也有些斑白了，而且抬头纹比较深。跟前二十多年比起来，他是苍老了许多。唯一没变的，就是那双眼睛始终滴溜溜转，并且色眯眯的。要么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呢！
    “窦根结婚没有？”我记得最开始认识这厮的时候，他还跟父母住在一起。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的生活有没有得到一些改善。
    “他结个屁，高必成低不就的，他看上了人家，人家看不上他。人家看上了他，他又看不上人家。五十出头的货，还靠手活着呢！”王胖子点了一些烧烤，又点了几道凉菜对我说道。
    “单身的快乐你又不懂，我现在去帮衬失足妇女啥的，起码没人管着不是？还有，也不会对自己的家庭造成什么伤害。”窦根对王胖子翻了翻白眼，然后拿起开水壶给我们烫起了餐具道。
    “你看，就这点出息，一个月的工资除了吃饭，别的都送会所去了！”王胖子摇摇头，拆开烟来塞了两包给窦根。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我这样不也挺好，又不用操心孩子的学习，也不用担心回家晚了得挨媳妇骂，更不用担心孩子学习不好被老师喊去当孙子训。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想那啥就那啥。你也是过一生，我也是过一生。”窦根将餐巾纸拆开，擦抹着筷子说道。
    “行了行了，你主意安全就行。”胖子摇摇头，起开了几瓶啤酒说道。
    “先干一瓶，哥咱们好像好久没有在这种馆子里吃饭了啊！记得以前没钱的时候，一盘毛豆咱们都能喝下去几瓶！”胖子将酒起开，一人面前放了两瓶说道。
    “来，干一瓶！”我拿着啤酒瓶跟胖子和窦根分别碰了一下。一瓶酒下肚，我们齐齐打了个酒嗝。然后相对一看，笑出了声来。人这辈子，说长也觉得漫长，说短就跟睡了一觉似的。能有几个知己好友陪着，也算是一件幸事。很快菜就上齐了，一个推销啤酒的小妹见我们这边喝得凶，连忙走过来推销起了啤酒。
    窦根咽了口口水，眼神在人家胸前的牌子上来回游弋个不停。没经住人家的三言两语，这货掏钱来了一箱。说是一箱，其实也就十二瓶酒。没到一刻钟便被我们喝光了。这酒的味道比较淡，价格却比普通啤酒贵了几倍。我觉得更适合去夜店，酒吧里销售。在这种条件一般的馆子里，估计卖不出多少。
    “我让你来这儿卖酒了么？怎么？昨儿一耳光没扇舒服是不是？”胖子见我对这种酒似乎很感兴趣，打了个响指示意那妹子再拿一箱过来。妹子正提着酒水往这边走呢，半道儿就被两个壮汉给拦了下来。
    “几位大哥，几位大哥，咱们酒厂创个牌子不容易。您几位高抬贵手，咱们不去大卖场抢你们的生意，就在周边卖卖，赚个口碑就行！”一个身穿断袖衬衣的中年人从旁起身，先给那两人上了一支烟，然后对他们赔笑着说道。
    “说得轻巧，口碑被你们赚了，今后咱们弟兄喝西北风去？再说了，捞钱归捞钱，你捞过界了知不知道？实话告诉你们吧，有老板给了咱们钱，不让任何一款外地的酒水打入本地的市场。俗话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酒你们是卖不成了，趁着咱们兄弟没上火赶紧滚蛋。真上火了，赏你们一顿揍你都没地儿说理去！”一个汉子的眼神在那妹子的身上滑动着，嘴里则是在那大声说道。他也不怕被人听去，听去了又能怎么样呢？他不会在公众场合动手，至于背地里动不动，只要没人作证警察也奈何不了他们。
    “这种事情多了去了，尤其是烟酒这行，基本上外地的品牌都进入不了本地的市场。同样，咱们本地的品牌也打入不了外地的市场。”窦根毕竟是在杂志社做过的人，对于市场保护主义这块儿，他是门儿清。
    “小妹，酒！”王胖子可不管什么保护主义不保护主义，他只知道这酒我喝得顺口。将手里的筷子一放，他接着又对那妹子喊了一声。这一嗓子，让卖酒的为难，让那两个汉子上火。他们俩也算是本地小有名气的社会人了，还从来没有人敢当众挑衅他们。大多数遇到这种事情的人，都会选择沉默。毕竟出来喝酒是找乐的，不是跟人斗气的。啥酒不是酒？只要能喝就行了。
    “这哥们儿是喝多了吧？喝多了早点回去歇着，别待会儿出门崴了脚，摔个头破血流还得倒贴一笔医药费！”一人回头冲胖子说道。
    “谁跟你是哥们儿，老子喝酒什么时候轮到你这鳖孙开口了！”胖子做了许久的商人，身上这股子血性却还跟当年一样没有半点的消减。
    “算了，换别的喝！”我笑了笑，伸手拦住了胖子。
    “啪啷！”胖子被我拦住了，对方却来了劲，一伸手夺过妹子手里的酒水，就那么砸在了地上。
    “想喝酒？地上有的是，过来舔着喝，没人收你钱！”对方这话，惹毛了胖子。今日他请我吃饭，他觉得被对方挑衅就是失了面子。
    “啪啷！”又是一声响，胖子一酒瓶拍了对方一个满脸开花！
    “老子揍人的时候，你还在你爹卵泡里待着呢！”一酒瓶干翻一人，胖子晃了晃脖子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