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屋子就这么一点大,曲风眠手一捞,就将躲避不急的小家伙拽到了怀里,带着他施施然在凳子上坐下。
曲风眠:“昨夜睡得可好?”
秦庄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红着脸抬着眼去看曲风眠,眸子里漾着羞怯着恼的波纹,比起昨日的天真纯粹,多了几分初尝人事的风情。
他咬着唇,鼓足勇气吐出几个字:“为什么……要对我做那种事情……”
“喜欢啊。”曲风眠拽着他手腕处的锁链,看衣衫不整的小家伙像只待宰的羊羔般由自己掌控,兴趣愈盛。
“你喜欢我?可是我们才第二次见面……”家里显然没教过秦庄遇到这种情况应该如何做,令他到了此刻还懵懵懂懂,不知如何是好。
“以后多见几次就好了。”曲风眠说得轻描淡写,又扯开自己领子,给秦庄看他昨晚留下的痕迹:“牙痕指甲印,小野猫,你可真浪。”
秦庄被羞意环绕,想躲又躲不开曲风眠的目光,只得拿手指戳戳他胸口,又抬起腕来提醒:“可你锁着我……”
“哦,这个啊。”想到小家伙身无半点武功,飞不出自己的五指山,曲风眠便大方地拿出钥匙来,为他解开枷锁。
锁链一除,秦庄总算轻松些许。他揉着皓腕上被手铐压出的红痕,拿眼睛挑曲风眠。
曲风眠:“还有什么指示?”
秦庄心里藏不住话,有什么便直接问了:“你是回南教教主,那你真跟他们说的一样,杀人如麻、无恶不作吗?”
曲风眠扬起一丝灿烂的笑容,道:“当然不是。草菅人命,都是我师父那辈的事了。现下我们都做正经营生,躬耕农桑、扶危济贫。”
秦庄:“那为什么余清他们那么怕你?”
曲风眠:“若你是掌管着六大派权柄的武林盟主,你会愿意让外来者抢占你们的地盘么?就像做生意一样,地头蛇们,总想要分上一杯羹。”
秦庄:“做生意我会。可要是你们彼此让利,应该也就不成问题了吧。”
曲风眠:“没那么简单。利润大,谁都不想放手。而且,魔教做事,有些手段与你们中原人不同,难免惹人非议。再说了,往上溯源,先辈们与中原六大派多有矛盾,亦积攒了不少仇怨,江湖人重义,绝非轻易便能善了。”
“好吧,真复杂。”秦庄的小脑袋瓜显然处理不了这么多事情,听完以后也给不了什么评价。
“你说完你的疑惑,现在该我问你了。”曲风眠的目光突然阴暗下来,冷然道:“余清余清,叫得还挺亲热,你们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吗?”
秦庄:“是啊,三天前才见的面,比捡到你要晚上……差不多七天。”
闻言,曲风眠唇角微勾,又问:“他一个武林盟主,和你一个小小的商贾之子,为何会扯上干系?”
秦庄:“我怎么知道?而且什么叫‘小小的商贾之子’,你在瞧不起我秦小少爷吗?”
曲风眠变脸极快,又展现出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道:“当然不是。”
看他追问不休,秦庄便将二舅为林敛运镖、林敛留他们吃饭、留自己游玩的事一股脑都说了出来,事无巨细,无半点遮掩。
听闻自己放哨还间接帮了林敛一把,曲风眠险些被气得吐出血来。
若是时光能倒回,他定不会做这样的顺水人情。
秦庄看他似乎疑虑消了,就又显露出亲近来,问曲风眠:“对了,林敛叫余清,那你叫什么?总不能一直连名带姓地喊吧。”
“要本教主名号做什么?扎小人啊?”曲风眠浓眉微皱,很是不解。
“扎小人?那是什么?”遇到自己不懂的,秦庄又变成了一问三不知的小傻瓜。
曲风眠可算服了他了,迟疑片刻后来了一句:“轻侯。黄金白璧买歌笑,一醉累月轻王侯。师父给取的,李太白的诗。”
“这么好听?”秦庄略表惊异,他没想到曲风眠竟会有如此文雅的表字,但将此二字与近义的一对比,又觉出一股凛然的霸气来。
可他紧接着就皱起了小脸,叹气道:“可惜我还没及冠,没有字。不过我已经想好了,我这辈子就要当个仗义疏财的富家翁,不如就取字为‘钱’好了。”
“我看你长得就是个钱模样。”曲风眠捏捏他的小脸,道:“铜钱?不对,铜钱太廉价,你这金娇玉贵的模样,怎么着也得是个元宝儿。”
“你才是元宝儿,听起来就胖。”秦庄对这个外号显然不怎么满意。
曲风眠想好的名字,可不管他乐不乐意,当即乐滋滋地叫了起来,又邀请秦庄与他一同进晚膳。
“你们这里的东西,好吃么?”秦庄缺席了昨夜的午饭、今晨的早饭,始才觉出饿来。
曲风眠:“试试不就知道了。”
他三两下为秦庄穿好衣裳,便领着他出了门。
【系统提示:主线人物曲风眠爱意+10,当前爱意值20。】
这还是秦庄第一次看外头的景色,看样子曲风眠这回南教倒也利润丰厚,仅仅一处分舵都修葺得舒适宜人,仿佛从江南搬来的富家别院。
侍从们对秦庄这位突然出现的点缀物颇为好奇,目光里有打量也有忌惮,但整体来说还算善意。
秦庄一进主厅,看见满满一大桌珍馐美食,便忍不住大快朵颐起来。等吃了满嘴鸡肉,才慢半拍地去问曲风眠:“这个,没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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