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认识的。”夏群的眼睛看向别处，纤长的睫毛挡住了低敛的双眸，可但沉就是能感觉到一种叫做“含情脉脉”的东西。
    一阵恶寒。
    夏群所有的朋友，他都认识的。但沉稍微想了想，大概就能猜到了。“是昨天陪你买西装的人吗？”
    “嗯？”夏群惊讶于但沉的敏锐，不过他觉得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点了点头。
    “已到达目的地，现正驶入终点附近停车场。”
    “我就说嘛，你没事怎么会挑黑色的衣服。”夏群因为性格温和的原因，大多穿的都是一些浅色的，鲜少有一整套全黑的衣服。昨天买的那一身，连内里搭配的衬衫都是黑色的。但沉随手挠了挠头，倒也不是不好看，就是他有点儿不习惯气息那么猛烈的夏群。跟记忆中的人出入太大了，让他有些仲怔。
    “车辆已停稳，导航结束，欢迎您再次使用天网导航系统。”
    车已经停在商场的入口处的移动车架上，只要他们下了车，车架便会把车子挪到停车场里。
    “走吧。”他们所在的是第三号门，站在门口自然有传输带会送两人到商场内。
    夏群带但沉去了昨天自己买西服的店。
    祁光帮他配了好几套西装都挺好看的。不过，最后他也只拿了那套全黑的。毕竟他穿正装的机会不多，而且很快假期结束他又要穿回军装了。
    但沉也没矫情，跟着夏群进门之后先是扫了一圈。而后直奔夏群买的那件黑色西装，“你好，请拿一个适合的码给我试一下。”
    商场全都是机器人在销售和维护，但由于人工智能的原因，有礼貌的客户能得到机器人更好的服务。
    机器人闻言很快扫描了一下但沉，确认他的身材之后取出适当尺码的衣服递给他。
    店铺的镜子是装有投影的，也就是说可以不用真正地穿脱衣物，只需要把看上的款式告诉机器人店员后，站到镜子前，由店员将衣物的影像投射到客人身上即可。跟模拟购物差不多，
    不过呢，愿意到实体店里来选购的客人，必定不会选择用这种方式试衣服。否则跟网购又有什么区别呢？
    但沉换衣服速度是在军队训练出来的，自然快得无话可说。夏群想起他以前在军校读书的时候，学校里还举办过换衣服大赛……
    “怎么样？”但沉像是不太习惯正装，从更衣室里出来的时候还四处拉拉扯扯的。
    机器人店员上前帮他做整理，但沉站在镜子前，透过镜子看夏群，征求他的意见。
    但沉长相太过凌冽，穿一身黑显得十分具有攻击性，夏群看一眼就摇了头。“太凶了。”
    彼时，但沉拉领子的手还放在衣服上，猛地回过头，嘟着嘴瞪了夏群一会儿，“我明明就萌萌哒！”
    夏群别过脸笑了起来，把昨天祁光挑的另几件拿起来递给他，“你试试别的款式吧。”
    但沉没接，侧身对机器人店员问道：“我身上这款有别的颜色吗？”
    “客人您好。并没有其他颜色。这套西装设计出来就是黑色的，其他颜色搭配起来没有这种效果。”
    但沉不说话，只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瞧。直到夏群站到他身边后了，但沉才开口问道：“真的很凶吗？”
    “很凶。”
    “那就这套吧。”但沉下巴一仰，扯了扯领带，在镜子里露出一个杀气十足的眼神。“就不信吓不死他们。”
    但沉把身上的西装换下来，穿上自己的休闲服才觉得整个人松了口气。
    夏群在机器人店员手中的进行对接支付后便提着打包好的衣服，凑到但沉身边调侃了一句，“我以为你是想跟我穿情侣装。”
    来呀，尬戏呀！
    “这个当然是最主要原因咯。”但沉一挑眉，对着夏群微微颔首。
    绝对不承认自己被K.O.掉的夏群看了看时间，还早得不可思议。“要不要再逛逛？”
    但沉欲言又止，挣扎了半天才吐出一句“好吧”。
    商场很大，却鲜少有人。如果想逛个遍，那他们可能要耗上一整天。就算堪堪略过也能走上两三个小时。
    从他们进入商场的那一刻开始，商场的构造图就传到了他们的光脑上。他们想买什么东西，只需要在光脑中输入便能够定位到楼层和店铺。
    “噔噔。”
    “我们今天能再见面吗？——祁光”
    夏群打开光脑看了一眼，他也不确定今天吃完午饭是不是就回家了。如果他开口问但沉，这个戏精搞不好又要演一出，他有点害怕。
    “怎么了？”但沉发现夏群停下不走了，“出事了？”
    “没事，走吧。”夏群比但沉矮，如果长期搭着但沉的肩膀，胳膊会很难受。夏群干脆就伸出手按住但沉的背把他往前推。
    “抱歉，今天有点事，明天可以吗？——夏群”
    因为腿长，他俩走路都挺快的。说是逛商场，其实也就走马观花。
    路过装饰区时，夏群还是伸手拉了但沉一下，“你等等。”
    但沉看了看分区，又回头看了夏群一眼，“买礼物？”
    “也不算吧。”夏群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昨天干妈催我出门，我一下子太急了，穿了你的外套。刚好又碰到一个浮光星人，非要买你那个泰坦石的胸针，我没办法就卖给他了。”夏群昨天把但沉那个泰坦石的胸针卖给了祁光，那么今天就应该赔一个给但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