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真是,连杀几个人都成了问题了,真是无趣。”
墨岐没有接话。其实宸霄这是在打趣着自己,他明白这样做是正确的,就算不去顾及那么多,他也一样不会随意杀了他们,墨岐一直疑问的,不过是宸霄为何要屡次出言提醒罢了。
宸霄自言自语道:“现在天界应该已知道裘婴在我魔界一事了,看来是注定不能安生了。”
宸霄没有告诉墨岐,他告诉陆遥山他父亲的下落,是为了让他们不在调查裘婴一事,但他却故意告诉他们裘婴在魔界,省的他们从旧事里寻出些蛛丝马迹。让天界有理由对付魔界,如今魔界实力还未成熟,尚不可贸然行动,现下每走一步,都是兵行险招。如今天界得知了这事也好,至少让他们对魔界有所防备,再趁此机会,宸霄再将魔界营造出毫无波澜的样子,再多几次这样的假动作,怕是与天族一战,他们也只是再而衰三而竭了。
而他不说,是因为他要锻炼墨岐,让他自己去思考,自己去揣摩,将来他便不需要自己的庇佑,也可以化解危机。他想得长远,但却不忘眼前利益,他不告诉墨岐,无非是将这戏演的真一些,届时天界做出动作后,才好再来一次迷惑他们的时机。
墨岐得到了答案,便默默退了下去。
偌大的明翼殿,便又只剩宸霄一人,扶额沉默着。
青扬山上,不同于魔界的阴沉,这里倒是春光明媚,似乎还看得见夏天的影子。
陆遥山已经闭门好几天了,还是依旧,谁来都不开门。
秦远实在见不得陆遥山这般消沉,就像当年看陆铭这般颓废一样,他心中既有怒火又觉心疼。但他实在不能让陆遥山这般下去了。
他拿来砍柴的斧头,直直地向着陆遥山的房门砸去,只听见木头断裂的咔嚓声,门便被砸开了。
洛云禾站在一旁,什么也不敢说。
还不等秦远进去将陆遥山骂醒,他便自己走出来。几日不出房门,他的头发有些凌乱,新长出的小胡茬也没有理干净,衣服也皱皱巴巴的。但他还是愿意走出来了。
秦远冲他骂道:“我就是这般教你的,让你这般颓废,令你父亲失望的?”
陆遥山抬眼看着秦远,眼里蓄着的泪水迟迟坚持着不肯掉落。
见陆遥山不说话,他便又道:“若真是如此,那便当我从未有过你这样的徒弟,你自己好自为之!”说完便拂袖而去。
而这里,便只剩洛云禾和陆遥山两人了。
洛云禾拉着陆遥山的衣袖,将他带进房中,轻轻合上门,回头时见陆遥山坐在床前的地毯上,便也跟着坐下。
“你几日没吃东西了,饿吗?”洛云禾望着他,轻声问道。
洛云禾这般温柔的关心着陆遥山,她虽然心疼他,却努力地笑笑,想要让他开心一些。
陆遥山低着头,不想她看见自己这般狼狈不堪的样子,他没有抬头,也不回答她。
洛云禾见他不愿说话,也不气馁,耐心地自顾自地同他讲话。
“我昨天在山里见到了一株白色的花,喻慈说那叫虞美人,那花开得很是灿烂,好看极了,我还想看桃花,据说桃花可美了,只是我错过了它开花的时节,今年是看不到了。”洛云禾说着自己这几天的见闻。
她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也不提陆铭的事,她想等陆遥山自己愿意向她袒露自己的心事的时候,再提这些。
陆遥山突然抬头,眼中蓄着的泪水,一颗颗掉落下了,直直地砸在地上。
洛云禾轻柔的看着他,陆遥山也回应着她的眼神。房里安静极了,仿佛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洛云禾见陆遥山终于肯哭出来了,便道:“难过的话便哭出来吧,若是不想我看见,我便闭上眼睛,你就当我不存在。”
洛云禾停了一会儿,又补充道:“我,我就是想陪陪你。”
陆遥山听见这句话,仿佛戳穿了他所有的坚强,他不要再逞强,不要再伪装,这一刻,他卸下所有防备和伪装,这一刻,他不再坚强,而他,只在她面前,那个说想陪着他的那个人面前软弱一次。
他先是压抑着抽泣,又是止不住泪水的掉落,他攥着拳头,坐在洛云禾旁边,紧紧地用双臂围住自己,将头埋进膝盖里,低沉而又痛快的哭着。
洛云禾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无声的带给他安慰。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陆遥山微微抬起头,用他有些红肿的眼睛看着洛云禾,轻轻道了句:“谢谢你,阿云。”
洛云禾轻轻一笑。他终于走出来了,真好。
其实陆遥山早就想到陆铭已经死了,只是他不愿意相信,更不想接受。父亲是他这么多年唯一支撑着他活着的信念,如今却是真正的孤身一人。这么多天他沉浸在悲伤里,不过是想起往日他与父母亲的欢愉,一时难以接受,便消沉了自己。直到今日,他才想明白,父亲当年不让秦远告诉自己真相,便就是不愿看到自己这般模样,而今他虽然不在了,自己也不该让他失望。
“你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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