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哈”出一声,裴言霆就瞥了他一眼,赵清行忙将笑声憋了回去,狗腿地接过那只鹅,然后甩到了煮好的一锅开水里。
裴言霆:???
“你在干嘛?”他震惊地看着赵清行,谁知这人干咳了一声,似是在憋笑,回他道:“给它洗澡,总得干干净净上路。”
紧接着,他看到赵清行手脚麻利地将鹅毛拔了个干净,然后给它抹上了各类味料,放入了葱姜,赵清行知道他心中疑惑,还十分好心地解释着:“这些是它的陪葬品。”
裴言霆:“……”
一切准备好后,裴言霆又见他拿了个盆往鹅身上一盖,念了个诀将盆内变得如初冬时分一般寒冷。那诀还是在他给赵清行的典籍里出现的,这人估计第一次用,还献给了这只舍身救人的好鹅……
一番折腾下来也到了他们修炼的时间,他们俩身上都沾了鹅血,裴言霆又是个精致boy,受不了一身的味儿,非要回落云轩换一身衣裳。赵清行懒得折腾,反正待会修炼也会出一身的汗,换了衣服还得多洗一套。
见他如此随性,裴言霆又想起了在司乐城时,这人给他束的歪到天边的马尾,他没有犹豫,直接上前将人薅了回去,“换了,我不想接下来几个时辰都要闻着鹅毛味。”
“好好好,你开心就好。”赵清行嘴上这么应着,手上却使坏地将衣服上的鹅毛往裴言霆身上扫。
裴言霆被他弄得没脾气,钳制住这人的双手,跟拎着两岁的鹅似的将人提溜了出去。
赵清行挣扎了两下,奈何力气比不过人家,自暴自弃地任人拽了回去。刚走了一小段路,却见裴言霆耳后的发丝上沾了一片鹅毛,知道这人讲究得很,正想帮他拿掉,双手却不能动弹,于是也没多想,凑到裴言霆耳边就吹了一口。
察觉到裴言霆钳制着他的胳膊一僵,赵清行还未来得及反应,两人身后先传来了一道凉凉的声音:
“你们在做什么?”
二人猛地分开,赵清行被那一嗓子吓得够呛,恍惚以为是被捉了奸,他回头看去,就见许川絮和颜溯之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们身后不远处,刚才那一嗓子就是许川絮吼的。
但转念想想又不对啊,他怂什么?有什么好怂的?吹个鹅毛罢了,一没接吻二没上床……咳……也不对,他和裴言霆倒确实是睡过了。
谁也没有说话,许川絮似是忍无可忍地走上前,“我问你们在做什么?”
“许师兄你牙疼?”赵清行问道,这傻老弟咬牙切齿的干嘛呢?
许川絮不耐烦道:“我问……”
裴言霆打断道:“在安慰痛失鹅子的师弟。”
另外三人皆是一愣,赵清行这回反应极快,眼泪说来就来,锤着裴言霆的肩膀哽咽道:“它才两岁!”
“……”这人怎么这么会哭?裴言霆震惊了一会儿,可赵清行锤他肩膀时袖子带起了风,鹅毛味直往他鼻子里冲,他勉强压下了把赵清行扔出去的冲动,问道那两位不速之客:“你们有事吗?”
许川絮刚才的气焰被赵清行的眼泪灭了个干净。
看裴言霆面露烦躁,颜溯之以为他是在气无涯峰弟子杀死了赵清行的鹅,连忙拉了许川絮一把,又把脚下一个笼子放到了赵清行跟前,“我们到山下买了一只鹅……”
颜溯之说着都感觉这个画面一言难尽,顿了顿,硬着头皮道:“清行你不要伤心了。”
赵清行:“……”
他又想笑了。
*
“诸位太苍宗的长老、同门,午好,今日我们在此向侠肝义胆的赵小鹅做最后的告别。”
甘饴堂后方的空地上,赵清行一袭黑衣,神情哀痛,扫了一眼面前排排站好的同门。他的身后则是一个隆起的小土包,上边立着一块木牌:赵小鹅之墓。
“一个幼小且灿烂的生命,转眼便离我们而去,如今再想起它的音容笑貌,只觉山河失色、天地昏暗……”
裴言霆面无表情地揣着手,他这辈子没有这般无语过,前方的赵清行正说得肝肠寸断,另一边的孙奇脸色黑如锅底,他手里拿着一把菜叶子,待会儿还得亲手放到赵小鹅的墓前,接受公开处刑。
而自己旁边的伏辰垂着脑袋捂着嘴,肩膀还一颤一颤的。半晌,他忍无可忍地瞪了对方一眼:“你在干嘛?”
“它才两岁,”前边的赵清行突然哽咽了一声,“却已经是一只良善且热心的鹅……”
“噗……”伏辰粗暴地抹了一把脸,死活不肯抬头,颤着肩膀回道:“师兄,我在难过。”
裴言霆深吸了一口气。
“它匆忙地走了,留下了难以抹灭的回忆,从此寒天瀑、寒潭边,永远记得有只为正道挺身而出的好鹅丧命于此……”
伏辰捂着嘴:“嗯,永世不忘!”
一道道不易察觉的气声接连响起,裴言霆瞥了一眼,见除了无涯峰的几位,所有人都和伏辰一个姿势,肩膀甚至以相同的幅度在抖动。
“我将永远记得你带给我的美好记忆。”赵清行陡然落下一行泪。
裴言霆看着那眼泪,一时间真想拍手叫绝,这赵清行,可当真是个奇才。
“赵小鹅,愿你一路走好。”赵清行哽咽着说完,突然捂着嘴走到了裴言霆跟前。
“……”饶是淡定如裴言霆都差点翻白眼,认命地伸手揽过这位伤心的泪人,默许了对方把满脸泪痕抹在自己的衣襟,看着自己被晕湿的衣料,咬牙低声问道:“你就不能憋到他们都走了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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