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不妙，两人连忙朝入口处赶。
    “秘境被破坏会怎样？”黄枫问道。
    李墨棠说道：“难说，最好的结果是跌出秘境，安然无事，如果只是入口被破坏，可能会被困在秘境中。”
    见她还想解释，黄枫打断她：“能不能直接说最坏的。”
    “身死道消。”李墨棠脸色未见任何慌张，笑道，“怎么，怕了？”
    “可不。”黄枫一点不掩饰。
    “放心，死不了，想破坏秘境哪有那么容易，就算真破坏了，我也有办法。”李墨棠说完，神色微凛，“破坏秘境在修士界是大忌，不仅得不到任何好处，还会得罪整个修士界，甚至被十二仙门追杀，除非是死仇，而且找不到其他报仇手段，否则没人会这么做。
    或者……”
    黄枫懂了：“你想说，可能和苍云山上一样，也是冲你来的？”
    “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李墨棠御剑如一道流光，掠向入口。
    秘境外，已经有不少修士被杀，一人身着黑袍，手握鬼头念珠，念念有词，施展鬼咒。
    地面涌出无数黑气，一个个亡魂从地面飘出，围绕在入口处，仿佛一根根线，不断穿过入口两侧，想要将其缝合。
    随着亡魂越来越多，秘境入口已然要承受不住。
    就在这时，一道剑气斩在无数亡魂上，一时间天地充满了怨魂的嘶吼声，令人悚然。
    李墨棠充耳不闻，又是一剑。
    “果然没那么容易吗。”黑袍人放弃施展鬼咒，但也没有逃离，似乎在等待李墨棠脱困。
    秘境中，机灵鬼仔细嗅了嗅，还没看到对方，就确定的说道：“生人死气，这人明明已经死了，但魂魄却被完好的封在身体里。”
    “这么说，是个傀儡。”黄枫说道。
    “傀儡身上也不见得没有线索。”李墨棠说着，又是一剑，彻底斩开想要封住入口的亡魂。
    “好久不见。”
    两人冲出秘境后，听到这句话，都十分意外。
    黑袍之中，是一张毫无血色的面庞，确实与他们有过一面之缘。
    “是你！”黄枫看着脱掉黑袍的法河，那曾经务必耀眼的佛门金光早已消失不见，禅杖也变得漆黑入魔，令人无比陌生。
    “李施主，小僧是来超度你的。”法河脸上浮起僵硬的微笑。
    “发生了什么？”李墨棠问。
    法河没有回答，就要施展鬼咒，就在两人以为他早已没有真正的意识，准备出手时，鬼咒停了。
    法河脸上涌出一丝血色，无神的瞳孔露出些许清明，但刚要说话，血色又褪去。
    鬼咒再次施展。
    一尊阎罗像自他背后生气，鬼气森森，秘境入口一时仿佛跌落鬼域，朗朗晴空变得昏暗无比，与当初的罗汉金身对比鲜明。
    黄枫暗暗咋舌，杀掉法河不难，但摧毁他的佛心炼成如今的鬼僧，手段着实强悍阴毒。
    不过从刚刚的情况看，法河有可能暗藏了一缕佛心，似乎想趁此机会，与他们说些什么。
    阎罗像手持鬼头叉，朝李墨棠刺去。
    阎罗像下面，鬼僧法河也没闲着，手指拨动鬼头念珠，默念鬼咒，滚滚阴气涌向黄枫。
    机灵鬼飞快的说道：“不要接触，负面情绪会涌入你的识海，我来帮你。”
    机灵鬼说罢，冲到阴气面前，张开嘴，想要鲸吞掉这些阴气。
    黄枫有点惊讶，原来这机灵鬼除了解闷，还真有些本领，谁知这机灵鬼刚吞没两口，肚子就涨成一个皮球，躲到一旁嚷嚷：“不行了，撑着了。”
    “是我想多了。”黄枫吐槽，面对阴气怡然不惧，心中默念《社核观》。
    刚接触到阴气，耳边似乎有万千亡魂在鬼叫，头皮险些炸裂，但很快，他周身就有暖如朝阳的光辉浮现，阴气再难寸进。
    “你行不行？”黄枫询问正和阎罗像纠缠的李墨棠。
    话音未落，阴气消散，阎罗像消失，法河脸上再次浮现出血色，这次总算来得及开口：“二位施主……”
    阎罗像再次出现，而且化为三头六臂，两人周围方圆一里，似乎被无形的屏障笼罩。
    此时的法河，散发着近乎合道境修士的强横压力。
    “他是不是耍我们呢。”黄枫忍不住骂道，“现在怎么办？”
    近乎合道境，但法河如今的状态，不可能突破合道，看上去只是幕后黑手用鬼道手段，强行将他拔高了修为。
    纸老虎而已！
    “撑着。”李墨棠仍在与阎罗像纠缠，一直未全力出手。
    “我就知道。”黄枫见法河再施鬼咒，忍着没立刻将他轰杀至渣，继续拖时间。
    “如果你能听到，下次说话别再说废话。”黄枫朝法河喊道，“重点回答几个问题。
    第一个，你还有没有救。
    第二个，谁做的，有什么目的。
    第三个，如果你不知道第二个问题，告诉我们任何线索都行。”
    黄枫喊完，阎罗像再次消失，法河趁血色浮现时飞快的说道：“二位施主不必费心，小僧没救了。
    第二个问题我确实无法回答，对方对李施主确实有杀心，但并没有派我前来，而是小僧利用弥留时暗藏的一缕佛心，强行夺回这具被占据的皮囊，溜过来的。
    只可惜这具皮囊，对李施主杀意深重，一会二位尽管出手，将小僧超度便是。
    最后一个问题，去曲……”
    法河脸上血色褪去。
    黄枫愣了愣，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眼看着就要到了，你好歹再坚持几秒中啊，不上不下的，让人很火大。
    拿出刚刚得到的灵珀，黄枫心念一动，灵珀化为一个柱形长筒。
    黄枫将长筒扛在肩上，怒道：“赶紧将意识夺回来，否则给你来一发大的！”
    回应他的是罗汉像手中的鬼头叉。
    黄枫嘴上说说，没有动手，施展手段拦住鬼头叉。
    只是这一等，两人和法河周旋许久，也没见他再变回来。
    “应该没戏了。”黄枫叹道。
    李墨棠点头：“看来刚刚说那么多，已经彻底消磨了他留存的所有意识，动手吧，这次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