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庭分道扬镳后，她整个人都脱胎换骨般，甚至比从前都还要肆意，生起气来那副傲娇的模样简直和秦千绾如出一辙。
    “说吧，什么时候决定的？”她好整以暇地靠在栏杆上。
    她可还记得前段时间订婚前她还打算跑呢，这么快就和好如初如胶似漆到要结婚了？她可不信。
    “刚才……”秦千绾没打算欺骗凌珏，直接说了实话。
    “呵！行动力还挺快？你们分开六年，这才刚订婚，了解对方吗？知道对方这六年里都做了什么吗你们就敢结婚。”
    “……”秦千绾乖乖低头任训，不敢反驳。
    看到女儿这乖巧听话的小模样，凌珏的气消了不少，但还是觉得气不过，继续问：“他求的婚？”
    秦千绾乖乖点头。
    “他求了你就答应？”凌珏另辟蹊径，继续冷嘲热讽。
    秦千绾：“……”这头她可不敢点。
    凌珏见她这样，也知道她是在讨自己欢心。
    她到底心疼女儿，心软了，叹了口气。
    “绾绾，婚姻不是儿戏，没你们想得那么简单，你们现在只是订婚，如果不合适可以分开，好聚好散，随你们开心。但是婚姻是两个家庭甚至是两个家族的事，你要嫁给他，就要做好当穆少夫人的准备，他身后有整个穆氏、穆家，这是他的责任，你们的婚姻也不可能随心所欲，若是有一天你们感情破裂，就连离婚的自由都没有。”
    秦千绾沉默，这些她都知道。
    从小她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她身边的不少朋友的父母都是商业联姻，他们身后都关系着家族、企业的利益，婚姻是他们的筹码，没有选择的权利。
    若是没有离开的这六年，她和穆夜城可能也会像是圈子里其他的人那样，按照家族长辈的意思订婚、结婚，成为维系秦家和穆家两家合作的重要砝码，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他们是有感情基础的。
    就算现在凌珏和秦庭是离婚了，但如果她和穆夜城结婚，那么外界就会认为秦家和穆家绑定，甚至就连凌珏的娘家凌家也会被划到一起，这样一来，他们便不能轻易离婚。
    凌珏知道他们之间有感情，但这才更糟糕。
    他们今天是为了爱而结婚，可若是等到他们感情破裂时，却不能因为不爱而离婚，那个时候才是痛苦的开始。
    她从前因为太过看重爱情而走过的弯路，其实并不希望秦千绾走。
    “但如果你真的想嫁给他，也不是不行。”凌珏突然话锋一转。
    秦千绾抬头，就看到凌珏朝着她眨了眨眼睛，眼中那狡黠的光怎么都掩不去。
    秦千绾：？
    “随你吧！”凌珏上前一步，拍了拍秦千绾的肩膀，语气轻松，“你想嫁就嫁，我不多干涉你，反正我那样执迷不悟你也没阻止过我。也算是我欠他的吧，当初你为了我离开他，如今我把你送回他身边。了了你们这桩遗憾。”
    “以后要真的走到想离婚那一步，也别在乎影不影响凌家和秦家，他们也不至于窝囊到需要靠你来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