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陆兮吐露实话,“但我心里一直有一种直觉,她长大后的某一天,或许你会知道她的存在,会想知道她是怎么长大的。”
“大概,是对你的愧疚心理作祟吧。”她如此解释自己的行为。
“起初抱着这样的心理开始做这件事,后来慢慢就变成习惯了,她长得太快了,我想留下回忆。”
“睡吧。”
她瞄一眼床头灯,都快三点了,再不睡,明天真要做神仙了。
“嗯。”顾淮远她额头上蜻蜓点水一下,“睡。”
这一觉睡得够沉,两人睡到九点多才醒来,晴天大清早自己爬下床去拉了个唏嘘,见爸爸妈妈睡得很香,她便挤到了爸爸妈妈中间,等陆兮和顾淮远醒来时,就发现一个小家伙横在他们中间,两人相视一笑,双双起床。
周日除了陆兮,一家人没有都出门,在家休息了一天。自从有了这个硬盘,顾淮远一有空就坐到了电脑前,后来连晴天都对她小时候产生了浓厚兴趣,坐在爸爸膝上,一边看,一边指着镜头里的自己哈哈大笑:“爸爸,我好傻啊。”
顾淮远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女儿头顶印上了一个老父亲的吻。
而与此同时,陆兮正大热天陪着杨姿言逛女装街,逛了半天杨姿言就赖在甜品店吹着冷气再也不肯动了。
“今天不行了,买这些够我做个精致女人了,咱们细水长流做女人,我真的不行了,再逛我这条命就交代在这儿了。”
“不行!”陆兮拖着她往门外冲,“我还有一堆好看的衣服要买,讲义气的时候到了,快点陪我。”
杨姿言苦哈哈地被她拉出空调房,往下一家走去。
新一周的工作开始,周二下午,陆兮意外接到自强家具厂老板谢渝坤的电话,这位厂长还是大嗓门,说自己陪着妈妈来复诊,大城市的医生医术高明,他妈恢复得很好,他特地电话打来,邀老朋友晚上赏脸吃饭。
陆兮犹豫,试探问:“就我和你?”
“对,就咱们俩,嘉澎这小子挺拽啊,说没空。”
“他已经不在弗兰了。”她没了心理负担,爽快答应,“给我地址,我下班后就过来。”
陆兮下班后准时赴约,只是在突然见到餐厅里坐着的两个男人时,不免后悔。
可惜已经来不及走掉。
“陆兮,这里这里。”谢渝坤大嗓门穿透力很强,“快过来坐。”
坐他对面的年轻男人始终没有回头,背影疏离。
她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走向那一桌,在选择坐哪里上犹豫了片刻,最终坐在了谢渝坤这一边。
两人视线免不了相遇,她先镇定自若地挪开眼。
“你们俩都是不好请的大忙人啊,嘉澎够意思,还特地为了这顿饭把出差都给取消了。”
谢渝坤只以为许嘉澎因为隐瞒海格斯公子的身份而跟陆兮闹僵,好心活跃气氛。
“不是取消,是推迟了。”许嘉澎冷着眉眼纠正他的说法。
陆兮并不参与他们的话题,只是寒暄:“阿姨身体没事了吧?”
“化疗完定期检查,应该问题不大。”
谢渝坤的妈得了乳腺癌,不过发现得还算早,做了全乳腺摘除,也难怪他要请他们吃饭,主治医生都是许嘉澎在医院做领导的妈妈牵线介绍,没有当初的不打不相识,就没有现在他妈得到的一线城市的优质治疗。
其实跟陆兮没什么关系,但谢渝坤为人热情,非要她也来。
现在见到许嘉澎,陆兮其实后悔没有推掉这场饭局。
菜一一上来,三人开始动筷,始终是谢渝坤说,说自己的厂又来了几个新师傅,条件也基本成熟了,他打算再开一家工厂,他雄心勃勃,但还是一如既往只靠口碑拿单子。
“新工厂大胆开。”许嘉澎现在不用隐藏身份,口气与以前做小助理时到底是不一样了,“海格斯将来有订单交给你做,我自己设计的。”
“你小子出息大了啊,陆兮,你这师父可真够厉害的,嘉澎是你一手教出来的吧?”
陆兮看了对面的小伙子一眼,他自然敏感地注意到她看过来的视线,不知为什么,冷酷的俊脸反而透露着心虚,避开了她的眼睛。
而他的视线,从她一开始落座,就落在她的右手无名指上。
她之前从没有戴戒指的习惯,而现在,无名指上多了枚戒指。
陆兮当然知道他正在关注自己的婚戒,有点不自在,面上应付着谢渝坤:“我没有做什么,也不敢邀功,都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
“你确实教我不少,不用自谦。”那一巴掌后,许嘉澎主动和她对话,“瞒着我的真实身份应征做你助理是我不对,但当时也是我爸建议我去跟你学习,他对你的印象很好,说你不会藏私,会是个好老师。”
许兴和在弗兰出事第一时间就出来落井下石,对于他的赞许,陆兮并不领情。
“许总不愧是我们行业领头羊,连我不藏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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