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听说贤妃藏匿禁书便留了心眼派了两个机灵的宫人前去。”
宫里的妃嫔大多出身显赫,容嫔的父亲在礼部担任要职,与内务府总管交情好,这事倒不足为奇。
只不过动用朝中人脉为自己办事,那可是犯了大忌,朝臣的手伸到后宫来了!
“不知陛下将如何惩罚贤妃?”蓉嫔表明波澜不惊地打探,内心幸灾乐祸,时语冰不是被赐死便是被贬去冷宫。
蓉嫔这句话再则是想打探其他,皇帝既连两个告密的宫人都要封赏,那么她晋为妃位也不是不可能。
萧叙望了她一会儿,正色开口,“那两个宫人是你的人?”
蓉嫔丰润的脸上渐渐没了笑意,琵琶袖下的手指捏紧了,长而尖的指甲潜入掌心,疼得钻心,“是,可若非她们二人,皇上也不会发觉宁王和贤妃的奸情。”
“宁王与贤妃之间”萧叙幽幽道,“并无奸情。”
“怎么可能没有奸情?来行宫那夜贤妃彻夜未归!次日身上尽是欢爱过的痕迹!”蓉嫔手足无措地站起,“这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臣妾怎么敢说谎!”
见皇帝不为所动,蓉嫔神色巨变,“宁王进贤妃的寝殿也是不争的事实,皇上不也捉到了他们二人的奸情么?!还叫侍卫押走了宁王!”
荒谬!真的是荒谬!
“陛下是被贤妃那个贱人蒙蔽了,此时不如叫宗人府的人来审问,必定能坐实宁王和贤妃的奸情!”蓉嫔转身就要往外走,横竖她父亲与宗人令也有往来,此事定能真相大白!
“叫宗人令来审问宁王和贤妃?”
蓉嫔听皇帝波澜不惊地重复了她的话,当即驻足在了原地。
一个是皇帝的亲弟弟,一个是皇帝的宠妃,他们二人的奸情必定不会公之于众,反而会成为皇帝极力瞒下的皇室秘密。而作为知情者的她......
她一点就通,心中的那点子欣喜早已经飞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
“倒是你在贤妃身边安插眼线,你的父亲和内务府的人暗中勾结。”
“臣妾父亲对此一无所知,皇上!”蓉嫔发现这火烧到了自己身上,慌忙补救,“都是那两个贱婢胡言乱语欺骗臣妾!”
“朕知道了,你回去吧。”萧叙不想再听她辩驳,态度冷淡地赶走。
“陛下?!”蓉嫔追悔莫及,她不该如此草率行事,就该按照丽嫔所说的,坐山观虎斗,等着看韦如是收拾那个贱人!
“朕会妥善处理此事,只要你谨言慎行。”
蓉嫔最后是被司律扶着离开的,她方寸大乱,心中隐隐觉得家族要遭殃,可又并不是分肯定,皇帝如此温温吞吞的态度,蓉嫔心里跟油煎似的,父亲兄弟皆在朝为官,倘若他们因她而受牵连......
***
宁王囚禁宗人府之事隔日就传开,引起轩然大波。
清晨,宗人令诚惶诚恐地来行宫觐见皇帝。
昨夜御前侍卫将萧礼押到宗人府,也不知所谓何事,只道皇帝要挑断宁王的手筋,兹事体大,宗人令不敢立即行刑。
皇帝昨日受了寒有些发热,此刻依旧躺在床榻上。
宗人令年纪大了,颤颤悠悠跪在幕帘之外行礼,“陛下可真要如此处置宁王?可倘若不向外道明宁王的罪名,老臣怕朝臣们心中有疑。”
萧叙身披白狐裘,闭眸靠在床栏上,“宁王、礼部尚书、内务府总管,三人结党营私。”
若非时语冰说那句话,萧叙大概会放过萧礼,只将他软禁在王府中或者送回他的封地。可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如果放过萧礼,回过头他倒戈向容王,那也是有些棘手的,倒不如永绝后患的好。
“礼部尚书伙同内务府总管,安插了自己的人在后宫,都察院、你们宗人府竟然惘然不知。”
宗人令来时还觉得或许只是宁王冲撞了皇帝,现下他一听皇帝这话,显然是下定了决心要处置宁王。
他惯会察言观色、审时度势,立刻向萧叙表忠心,“请陛下赎罪!臣回去一定严加审问,将他们三人结党营私之事调查个明白!”
萧叙缠绵病榻,脸色苍白咳嗽了几声,“宁王神志不清,你回去就想法子叫他闭上嘴。只叫都察院审问其他二人即可,不论如何都要定他们三人的罪。倘若他们招出其他人,有用的暂且不要动。”
“臣遵旨!”
宗人令战战兢兢地应答。虽然只提及了三个人,可这三个人牵扯甚广,皇帝寥寥数语便左右了这些人以及其家族未来的命运。
至于宁王有没有结党营私,想来也不必细究,皇帝说有便有。只不过令其惊诧的事,容王还相安无事,反倒是皇帝素来放任的宁王先折了。
前些日子皇帝整肃超纲,已经下令查抄了不少朝廷命官,原以为已经清理得七七八八,没成后头还有更大的事!
此时此刻,时语冰蔫蔫地立在殿门口,她昨夜一夜未合眼,心里总觉得怪异,出了那样的事,老狐狸竟然会舍弃亲弟弟而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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