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谢重山只是模糊地“嗯”了一声,便走到屏风后开始解衣衫。
他似乎就打算用她泡过澡的水。
谢琼紧张又尴尬,冲着屏风后的谢重山道:“那水是我用过的,你该让他们换一桶!都脏了,而且,而且也冷了。”
“不必。一间房就只有一桶水,我将就一下就是。”
谢重山的声音又低又哑。
水声“哗啦”,他已经坐了进去。
谢琼裹着被子滚了滚,觉得十分愧疚。自己又给他添了麻烦。
可几丈之外的谢重山并不觉得这算是麻烦。
他伸展手臂搭在浴桶边上,闭上眼睛,打算在渐渐冷却的水里冷静一下。
比起强迫谢琼做她不愿意做的事,他宁愿强迫自己忘了那些不该有的念头,强迫自己身下那根不该立起来的东西软下去。
可罪魁祸首似乎不想就这么放过他。
她又开口了。
26.重山也是谢琼的重山
“谢重山,你觉得谢家是那种不讲道理,仗势欺人的显贵之家吗?还有,我呢?从前我也是那样的人吗?”
谢琼已经困倦,只窝在被窝里强睁着眼同谢重山搭话。
她想了一天,也郁闷了一天。
昔日谢家煊赫之时,是不是也难免做过那种不分清红皂白的事,欺压了无辜的百姓。而她自己是不是也和那个闹肚子的小郎君一般,给别人带来过无妄之灾。
“不是。”
屏风后谢重山循着声音看过去,明知看不见,却还是叹息一声……
“你不是那样的人。”
谢琼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
谢重山想起往事,低笑起来。
“也许······也许你不记得了。但我还记得。从前我们在旬阳老家,那时你不过十岁。模样可爱,性子活泼,见了人便问好,又喜欢同人说笑,从来不会因为身份有别就瞧不起人。旬阳谢家上上下下的人都喜欢你。”
谢重山闭上眼,靠在浴桶边上,想起当年旬阳回廊上,教他写自己名字的谢琼。
他是被谢琼的父亲从战场上捡回来的。无名无姓,不知年岁,连重山这个名字都是谢琼父亲随口给他起的。
如今他还是想不起来自己到底长了谢琼几岁,却清楚地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她时的模样。
那是太初六年的冬天。
他初到谢府,性子还桀骜。不愿意在谢家书塾里读书,就被先生扔在回廊上罚站。
旬阳的冬天极冷,鹅毛大雪下了叁天叁夜,将回廊堵得淤塞起来。
裹着一身火红狐裘的谢琼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
红衣带雪,人间好风景。
她手捧梅花枝,瞧见他这个生人便好奇地凑过来,一点也不怕他。
身高堪及他胸口的小姑娘眨着眼,笑盈盈问他:“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从前都没见过你?”
谢重山自然不答。
她便又问:“阿爹说问别人的名字之前要先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别人。我叫谢琼,小字虫娘。我拿两个名字换你一个,你总该说了吧?”
他还是没说话。
谢琼却得意洋洋地抬头。
“哼,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叫谢重山,是我阿爹从战场上领回来的。今日夫子该教你们习字了吧。要不是我近来身体不好,肯定又学了好多的字。你学会写你的名字了吗?”
叽叽喳喳的小姑娘被人宠坏了,自己刚学了几个字,就要显摆给所有人看。
她不知道高大少年的沉默代表了拒绝。还折了一条梅花枝,在雪上写起了他的名字。
“要是不会写,我教你。谢是谢琼的谢。”
她歪歪斜斜写了个谢字。接着又开始摇头晃脑,显摆起自己的学识。
“重山是‘由重山之束阨,因长川之裾势’的重山。”
宛如兽崽一般天真懵懂的谢琼,满脸得意地等着他的夸赞。
谢重山却装作没看到,照旧挺直脊背,看着远处大雪掩映下的重重青山。余光里却瞧见她脸上的期待和得意慢慢变成委屈,眉毛都揪在了一起,却还在耐着性子安慰他。
“你别觉得害臊。现在不会写字没什么。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你不比我差。只要肯下功夫,总能写得跟我一样好。”
年幼的谢琼又绕着他转悠了一会儿,见他还是不回话,终于气呼呼地扔下梅枝跑走了。
如今长了五岁的谢重山看着漾漾水波里的灯影,低声问道:“虫娘,你记不记得你说过,谢重山的谢是谢琼的谢?”
屏风外床榻上的谢琼早已经沉沉睡去,能回答他的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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