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了好几口才说出话:“好了,进来吧。”
闻一端着一杯水走了进来,看见已经换好了衣服的实苏竟然笑了:“疼吧?”
废话,能不疼吗?要不你试试,实苏没有觉察到她额头上因为忍耐疼痛沁出的细汗,眼睛却赌气地瞪了男人一眼。
疼成这样都不叫我帮你换衣服嘛,闻一估计这一句要是说出来实苏可能会不顾疼痛踢他一脚,于是还是咽了回去换成了一句:“疼就吃了药躺下睡吧。”
看着闻一那双盛满了关切的眼睛,刚才还有些羞恼的实苏心头一下子酥软一片,这么个小孩儿,费了这么大的周折把自己送进医院再带回家,能这样待自己的人要不就是鞭长莫及,要不就已经早早……实苏自己独来独往惯了,平常的小痛小病都是自己挨着,弦绷得久了,疲惫与委屈连自己都觉察不到,这个时候一股脑地都显现了出来。
她想起刚才心里还嗔怪这个小孩儿,心里不免有些歉疚,带着些不好意思地望了男人一眼:“嗯,谢谢。”接过闻一递过来的药片和水杯吞了下去。
在闻一的帮助下实苏躺到了棉被里,柔软而温暖的感觉侵染进她的身体,虽然依旧是疼,但心里舒服极了。她刚要闭上眼睛却看见已经出了卧室的闻一抱了沙发上的薄毯又走了进来。
…… 这是要干啥!
“今晚我陪着你睡。”闻一把薄毯扔在实苏空出的半边床上,拍了拍床上本就多于出来的一个枕头。
“……”
“你伤还不稳定,万一夜里有什么变数,我好及时发现。”闻一完全无视实苏正瞪着他的灼灼目光,顺手摸了一下自己身上那件卫衣,然后放下手,身子一歪躺靠在了床上。“早点睡吧,睡着了伤就不疼了。”
您老人家躺在我旁边,我能睡的着嘛!话都到了实苏的嗓子眼上,终究想到对方才刚刚不辞辛苦,不顾自己的名声把她这个无人照管的孤身女子送进医院再送回家,实在责备不出口,只好用眼神削剐着对方。
闻一在实苏小刀一样的眼神下笑了。“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咱们也不是没在一起睡过,你都伤成这个样子了,放心吧!”
你好模好样的时候我都没对你有什么念头,现在你都这个德行了,我还能干什么!闻一只差没有说的这么直白了。实苏索性闭上眼,深深喘了半天气终于还是没再吭声。
实苏的床是张一米八的大床,当年买的时候为的是吕美玲或者田悠悠来家里住可以睡的舒服些。她的这间卧室本来就不大,被一张大床填的满当,可是日常大部分的时间里都是她一个人睡。平时她时不时地后悔着不应该买这么大一张床,可是今天她却真情实意地觉得床太小了。
实苏最重的伤在胸口,一动就如同被重击一般地疼,她不敢侧卧,因为那样一半的身体压在伤口处疼的睡不着,她只能平躺,所以想用个后脊梁对着闻一这个自以为是小屁孩儿都做不到。
关了灯,屋子里静匿漆黑,只听到两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这是能睡得着的节奏吗!实苏的上身动不了,却不耽误她两条腿在下边扑腾,一会儿一条腿蜷起来,一会儿又把一条腿伸出被子,弄得一阵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你睡不着?是伤口疼嘛?”闻一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越发地带着磁性,如果不是知道他不过是个二十二岁的毛头小子,都会让人以为他是个过了而立的沉稳熟男。
你这不是废话嘛,我睡的着才怪呢!实苏腹诽,嘴里还是吐出一句:“不疼。”
“要不我给你讲故事听吧?”闻一的声音大了些,似乎他是将脸靠的离实苏更近了些。
实苏不吭声,闻一却勿自地开始讲起了他的。
“我大爷爷年少的时候家里很穷,他小小年纪就在杭州的一家教会医院里做打杂的,每天的工作就是打扫卫生,有时候病人要点什么东西不方便出去买,也会给他几个钱让他去跑腿。”闻一似对着实苏,却又好像是对着漆黑的夜,看不见他的脸,只能听见他的声音。
“医院里有一个很怪的病人,他进来的时候浑身是血,据说他的一只眼睛被扎瞎了。可能也是因为这个缘因,他从住进医院开始就疯疯癫癫的。经常摔东西,要不就一个人躺着不出一声。我大爷爷总需要收拾他摔了一地的东西,有时候觉得他已经睡着了,可是走进了他又会突然问一句:是谁?很吓人。后来他的伤好了,可是眼睛还是瞎的。他没有出院,但也不在住在病房里了,他就住在医院旁边的教堂里。教堂也是医院的,所以我大爷爷隔一段时间都会去大扫,发现他竟然蓬头垢面地变成了一个疯子。没人搭理他,他也不搭理别人,每天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身上披着不知道哪里弄来的破斗篷在教堂里转悠,更吓人了。”
讲到这里,突然实苏在黑暗里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哼。闻一停了下来,探过身去:“你伤口疼嘛?”
“没有。”其实实苏是想说:你大半夜的讲这个故事不觉得瘆得慌嘛?她刚才有点害怕,身体不受控制地蜷缩了一下,胸口顿时一阵钝痛,不自觉地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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