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持着猫科动物的特性,向来轻手轻脚的他来去自如,从来没有暴露过行踪。
这是他一个人的秘密。
昨夜难眠,他习惯性地跳上她的窗台,却发现洁净的房间里空无一人。
他在宫殿里来来回回,起先平静的步伐逐渐变得焦躁,到最后由疾走变成了响转般的奔驰。
萨尔阿波罗根据监视器,看见少女和虚夜宫的主人出门散步去了,得知消息的葛力姆乔也火速追了出去。
他隐藏灵压,悄无声息地离开宫殿。
不久之后,便看见银白沙地上一前一后说话行走而又气氛微妙的两人,灵敏的耳朵轻轻一动,几乎把风声带来的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接着,他看见了。
那个男人拦住她的去路,抚摸她的头发,握住她的后颈,捧起她的脸颊。
一股难以克制的愤怒冲进大脑,他怒目圆睁、浑身绷紧,险些拔刀冲了出去。
幸好天天在办公室查看监控的市丸银早已发现异象,在他差点暴露行迹被蓝染觉察到时,用鬼道将他遮蔽,并送回了虚夜宫。
狐狸男不说话,一路上就笑眯眯地盯着他,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喂!别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着我!”
“哦呀哦呀,不要动怒嘛……我只是好奇,难道你们虚类也会有人类的感情吗?”
“这怎么可能!?”
“不然……你刚才为什么要露出一脸和人类产生嫉妒时,一模一样的神情……”
蓝眼青年顿时愕然。
混沌的脑子里响起蓝染那些摸不着调的承诺,让他顾不得眼前青年的调侃,开始情不自禁地担心,那个丫头会不会被甜言蜜语欺骗,再次跳入陷阱里。
“那家伙到底在干嘛!大半夜和蓝染单独出去,谈什么人生、什么狗屁单相思!万一被他骗了回不来了怎么办!?”
市丸银见他恼火,不禁捂着嘴,笑道,“你放心,无月比谁都清楚蓝染队长的脾气性格,加上那些纷乱的过去,如今她绝不会轻信他任何一句话。”
虽然作此安慰,但葛力姆乔仍然心有余悸。
直到他们重新回到八刃的宫殿里,一直作为旁观者的市丸银告诉了他无月无法原谅蓝染的根本原因。
她曾在一个喝茶的下午和他袒露过的,最为隐秘而真实的想法。
一直以来,她都非常清楚。
自己失去的灵力可以通过死神的修行再次获得,找到那柄断裂的神川依然能将破碎的斩魄刀修复,虚化的结果还有魂葬仪式可以净化,破碎的灵体也能因为织姬的力量而再次回归。
蓝染从她身上拿走的那些,原本就不是属于她的东西。所以,他造成的伤害,看似决绝残忍,实则避重就轻,根本就没有真正想置她于死地。
哪怕是牢房内决绝的一刀,实际上也极为巧妙地避开了要害。
不过是因为她为了报复,而动手伤害自己,才酿成最后死亡的结果。
蓝染的做法,更像是一场试炼与考核。
为了把她锻造成他需要的样子,或者说,是为了逼迫她向他证明,自己有足够与他比肩的价值。
一切都是因为蓝染本身,是个孤独又无聊的男人罢了。
他一边厌恶鄙视这个世界,又偏偏离不开这个世界,所以故意给自己折腾点麻烦,从中寻找一点点渺茫的乐趣。
神奈无月,只是刚好卡在这个乐趣点上。
所以她能清醒地明白,这些事并不是针对自己,而是面向每一个站在他乐趣点上的人。
他没有刻意针对,也没有实质伤害。
早已看透这点的初,才会劝她:不要因为蓝染而放弃你生命中原本的美好。
因为这个男人,不值得。
那些折磨到,让她寝食难安、痛不欲生的仇恨,对他来说,不过是获得愉悦之花的种子,她的每一次挑战和计谋,都是帮助他寻找乐趣之所的钥匙。
并且他也确定,以她的性格而言,定会一直这样和他玩闹下去。
可是,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可以被忽略,只有一点,唯独一点,无月永远无法原谅。
那就是。
本可以为她结束所有痛苦的蓝染,默认了东仙刽子手的行为,用不可复生的方式,将那个少年再一次从她生命里夺走。
为什么要对选择忏悔和退避的凤凰寺初下手。
在尸魂界里唯一让她产生过“活下去”这个念头,在她破碎时用灵魂和意志为她支撑起世界,甚至在临死前也为她选择宽容和遗忘的。
那个温雅又恬淡的少年。
如果是这样。
“你打算怎么办呢?”了解来龙去脉的市丸银,依然感到好奇。
金发少女揉碎了一块玛格丽特饼干,眼神空空地,落在窗外的天空里。
“都说人生有两大痛,一是‘得不到’,二是‘已失去’,可我认为,最大的苦痛只有一种,那就是——‘再也得不到已经失去的’。”
说罢,她转眼悠然了看了看他,莞尔一笑,继续道:“如果失去的,恰好是最想要而又最重要的东西……那可真是,再痛苦不过了……”
空气中药水的味道越来越浓烈。
萨尔阿波罗每天都给宫殿消毒,对气味敏感的葛力姆乔来到此处时常感到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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