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给闹了出来,只是两个人同行,拌上两三句嘴,偶尔斗得你死我活引人注目丢人现眼。开学那天一定有很多人,要到时候真的和沈迟吵起来了,那就真的丢人丢大发了。
她当场就拒绝了,谁知道老板娘执意让沈迟送,而沈迟知道后的反应和她一样,还大嚷嚷说,“万一她当众把我给打了,我小沈总的名声传出去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老板娘威逼利诱,最后实在没办法,小沈总开着他那一辆小宾利颤颤巍巍地带着她奔往学校的大门口。
她一路都憋着不说话,沈迟也憋着不说话,两个人相安无事地到了校门口,迎接而来的是一大批接送队伍,校车一排排停过去,私家车堵得水泄不通,每个人都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牧落一个人拖着所有的行李,孤独并且艰难地往前走,沈迟就像个没事人儿一样坐在驾驶座上看着她。
牧落感到极其无力,行李箱里装了老板娘硬塞给她的棉被和床单,非得说她以前大学的毕业的时候也去卖过自己的棉被,全都是次货不能用,骗人的,还是自己家的好,说着又给她塞了好些生活用品,叮嘱她以后课程不紧张了回他们餐厅里来帮个忙,她答应了。
可是那些东西又多又重,她还得拖着东西去找宿舍,想着想着自己就跟自己较劲儿了,沈迟还在后面叫了一句,“我说丫头,你求我一句能死啊?”
能死!她想,生不如死。
她围着那些建筑物绕了大半圈,问了许多在校行走的学生,除去一部分新生不知道,其余的每一个人指的路,都觉得是不一样的。
她绕晕了脑袋,干脆坐在一棵树荫底下休息了。正那手掌散着热呢,她就看见一女生斯斯文文的短头发,穿着粉红色的小裙子,前呼后拥了四五个男生替她搬着行李。
她惊愕地看着那群人浩浩荡荡地从她的面前经过然后走远,望着天气晴好的日头,觉得真要命。她不着急找地方,就安安稳稳地坐在那地方看着行人累得气喘吁吁,歇了一会儿,觉得有力气了才开始慢慢地搬动。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她终于找到了宿舍,懒得铺床,直接找了铺位就把行李给扔上了床算是占了一个位置。
她来的时候宿舍里没人,走的时候也没人来,她十分好奇自己的室友会是什么样的,等了老半天她也没见到影儿,她觉得她们一定是迷路了。
走出了宿舍楼,她去找吃饭的地方,走着走着对面就来了一个特别帅气的妹子,扎着利落的马尾辫,简单的T恤和紧身牛仔裤,身体倒是娇小,让她真正注意的却并非是她的帅气,而是她一姑娘家家,能和一个男人一样扛着行李狂奔。
她看见后面还有追她的人,虽然搞不清状况,但她还是让了路,那姑娘经过她的时候,尖叫声穿破了她的耳膜,那群人就像一阵风消失在她的眼前。
等到她再次回到宿舍的时候,里面多了个人,那人瞧过她一眼,低头继续干着自己的事情。她走进去找到自己的铺位,却发现自己的行李不见了。
她找了一圈,最后在靠门的位置找到了自己的行李。
正在呆滞间,那姑娘就阴阳怪气地说,“你那床的位置靠窗风景最好,让祝岚给你换了。”
一个“换了”表达得特别委婉,她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想到底要不要换回来,想着想着,就一扛行李,直接撩自己原来的铺位上,把那个祝岚的行李扔过去了。
想来,自己也不是一个爱受气的人。
那个姑娘却被她的行为吓住了,告诉她,“祝岚爸妈是学校投资商,你这样做,她万一不开心了……”
“没事儿,”她笑了笑,“她动不了我。”
说时迟那时快,她速度神勇地铺好了床,整理好了自己的东西,安安稳稳地跑到自己的床上躺上了,其他人都不动声色地等着那位大小姐来,就牧落一个人盘腿坐床上,给老板娘发了一个到达短信。
一个小时以后,门被开了,大家都鼠头蛇尾地探过去,见一姑娘肩膀扛着行李,大踏步地走了进来,环视了一周,直接走过来就往她头顶上的床铺扔上了行李。
床的振动让她看了过去,却越看越觉得这人眼熟,她记忆力好,想起了这姑娘是刚刚自己在道上遇见的那位被追杀的姑奶奶。
对方见她一脸震惊地望着自己,大方地笑了,然后转身对着大家说,“大家好,我叫姚陆然,金融系,北京人,以后都是室友了,大家多多关照!”
那姑娘声音响亮有力,说完之后,却没人理她,空气安静得有些尴尬,在场一共就三个人,除了一个牧落,另外一个姑娘躺自己床上干着自己的事情,权当没有听见。姚陆然特别尴尬地站在那里,她连忙打招呼,“我叫牧落,也是北京人,咱这宿舍全是金融系的,以后也请你多多关照。”
姚陆然回过头,松了一口气,对着她笑。
革命友谊就此结下。
牧落并没有在之后见到那一位祝岚,至少当天晚上她并没有回来,她和姚陆然的关系升温得特别快,主要是这姑娘特别耿直特别仗义,一口一句,说的全都是北京话。
不聊不知道,一聊才知道这姑娘是一个高中楼上八班,姚陆然当时第一反应就是,“哎哎哎,就你们班那李信,哎哟我去,小帅哥啊!姐就见过他一两次,次次都看得老娘我一把小心肝嘿!”
“可惜了,就有喜欢的人了,忘了叫啥名,听说人现去西南政法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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