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边的枪渐渐往下移,听故事的人入了迷,想着一些有的没的。
就是现在!
她突然就是一脑袋撞过去,带着为小胡的不平于悲哀,撞得胖子捂着鼻子眼泪直冒,连枪也忘了要拿,前面开车的人猛然惊醒,快速反应,朝着她就是一枪,可她拿了胖子的脑袋作掩护,胖子的头开了花,她倒在胖子身后,一时之间难以直起身子,她心下一凉,暗叫不好。
就在她以为下一秒子弹要打在她的身上时,前方的人突然一个闷哼声,她急忙挣扎起身,却有一双手扶起了她,她错愕地看着不知道何时醒过来的李信,李信却是再次踹上了那个人一脚。
“想什么呢?”
李信的这一声让她回了神儿,她转手就抢过了一边早已经命绝的胖子手里的枪,抢先一步击毙了对方。
她正要松一口气时,李信却急急地朝她扑了过来,将她紧紧地拥入了怀里,只听见了耳边巨大的一声响,世界一片颠覆,头晕目眩,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而在她失去意识之前,她的脑海里,只剩下李信肩头上那浓浓的血腥味,还有他的那一句——
“牧落,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三十六章 硝烟(三)
云南市医院里的长廊的墙角下,坐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姑娘,行尸走肉一般候在手术室外。
这个时间点的医院静悄悄如同死亡一般沉默蔓延,阴冷的灯光之下几乎倒映不出人影,炎热的夏季夜里也会变得冰凉,医院里如同窗外的世界一般静静悄悄没有丁点声音,除了偶尔传来的一两声汽车的发动音和医护人员的低声谈话声,万物皆是归于沉静。
手术已经进行了三个小时,或许李信的家人正在赶来的路上,又或许,代明洋他们也正往这里赶过来。
还有南度。
她低头看着被血染湿的衣服,有她的,但更多的是李信的血。
那个开车的人在临死之前残存了一口气,最后那一秒猛地将车开了出去,汽车疾行在空旷的马路上,无人驾驶的汽车,就这样无头无脑地冲破了林子护栏,护栏之外是一片森林老山,汽车没有彻底熄火,横冲直撞,失控地翻来覆去,撞上了一颗大树。
她不知道车盖被砸得有多弯有多扭曲,刺进李信的身体多深,她只想让李信活着。在救护车赶来之前,她一遍遍地问着医生,他还能不能活?
血流了那么多,黏稠的浆液在她的手上身上,她从混沌的昏迷之中睁开眼睛,李信的气息微弱到几乎让她感受不到任何生命特征,她突然之间就红了眼眶,一遍又一遍地用着全身的力气拍打着李信,她妄图让他清醒。
她想起自己每天都能和小胡一起上学放学,她已经习惯于每天放了学在人群之中寻找小胡和那一辆车的影子,习惯之所以可怕,是因为她偏执地依赖着那一份信任和安定,而那些人之所以可怕,是因为他们在自己所能领导的局域里,极力控制着自己的七情六欲,最后也偏执地控制着所需要的人的七情六欲。
所以小胡没了。
她不该来云南,这是她第一次在她自以为是的重生里,失去了自己所珍惜的人,小胡不该死,她也愧对李信。
她懊恼地用一双沾满了鲜血的手抱住头,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这一切都让她自责,而自责让她崩溃。
她低声哭了出来。
钟婼新她太了解,这样一个女人太会伪装,她能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让老杜头这样的风月老手放松警惕全心全意信任她,并且在此后的时间里几乎让她操持盛岩的事情,又哪里是一个普普通通四个字可以敷衍。最怕一个女人的野心膨胀,也最怕一个女人想要得到一个东西时的无所不用其极。
如果不能彻底平凡,仿佛就摆脱不了那些吞噬人的噩梦。她所珍惜的,总有一天能以最为壮烈凄惨的方式离她而去,她将活在愧疚之中。
手机微微的振动,在口袋里传达着消息。脸上的泪水还挂着,她掏出来一看,却发现是一条短信——
这是我送你的礼物。肖牧。
钟。
她愣了一刻,然后对这个来信拨过去,预料之中的结果,空号无人。她呼吸急促,死死地捏住了手心里的手机,愈发用力直到指尖发白,恶狠狠地盯着那条短信,几乎是和当年一模一样的冲动,让她可以不顾一切地只身赴往缅甸,只为将一个人绳之以法!
而南度的眉眼就是在这一刻突然闪过她的眼前,她也是在这一刻,听见了自那医院长廊之外的脚步声,熟悉却遥远,带着特有的空荡与回音,带着它自己急切而凌乱的节奏,入了她的世界。
她偏头看去,眼里毫无波澜,可却在看清了来人时,瞳孔瞬间放大,就像是一个黑白的世界突然有了色彩。
两个小时维持了一个动作,她的腿脚已经麻木,扶着墙角站起来,一个踉跄没站稳朝前扑去。
一双手扶住了她。
这是2000年八月初的时刻,云南医院的夜里,小胡为她的成长而牺牲了自己,李信和她也从此开始纠纠缠缠了许多年,也是在那个夜里,她决定好好地珍惜眼前这个男人。
他的额头上是因为风尘仆仆而来的汗珠,喘息是因为一路上不断地担心不断地不安,她浑身是血,一双手朝他缓缓伸了出来,她哽咽地笑着说,“你看,我闯大祸了。”说话之间,一滴泪落在她的掌心之间。
他沉默地看着她手上的那些血,什么也没说,带着无数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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