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陵告诉她,小姑娘就得装点儿嫩装点儿无辜,最好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最惹人心软了。她不知道自己的模样到底能不能让对方心软,可她至少知道对方也没有对她不客气,“是家属吗?找谁的?哪个排哪个班?”
哪个排哪个班……她想了想,最后说,“您认识南上校吗?我是她的侄女,听说他受伤了,想来看望看望。”说着,提起手中的水果篮子。
“南上校啊。”哨兵忽然就笑了,“南上校认识,你等等。”
说着,哨兵进了保安室打了一个电话,没多久就出来了,告诉她让她等一会儿,接着就不说话了。
天气有些微微的炎热,她看着这位哨兵穿了一套厚厚的衣服,在大热天里一动不动,额头上的汗顺着脸流了下来也没去擦,训练素质一看就知道是极好。
她笑嘻嘻地塞给那位哨兵一个大苹果,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出口,就听见有人叫她,“牧落?”
她举着苹果回过头,看见一位年轻的士兵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上校腿不方便,听说你来了让我特意来告诉你一声,回去吧。”
牧落蒙了,她这么辗转一路就为了来看看他,他就这么一句就把她打发了?这摆明儿了是不想见她!
她把果篮递给那位士兵,笑着说,“那行吧,您也替我转告上校一声儿,要是我今儿见不着他人,明儿个就直接亲自来公安局接我吧!”
士兵瞪大了眼,大概是没见过这样不讲理的人,不禁有些好笑,“小姑娘,上校腿上有伤你不是不知道,而且这地方也不让非相关人员进,听话行不行?”
牧落像是听了一个特别好笑的笑话,“哟!这腿断了就开始娇贵了?我当年身上吃了三枪子弹挨了五次刀子也能扛着一大活人走十几里的山路,可别告诉我,您家这位上校连一个小女孩儿都不如!”
这话听着实在是太挑衅,士兵无奈,“行吧,我报告上校去。”
牧落笑眯眯地目送士兵小跑着进去,靠着一颗树就开始等人。这等了有大半个时辰,她才终于看见南度自个儿撑着拐杖一步一步地瘸了过来,平日里多威风凛凛的一人,现如今腿上打了石膏,走起路来也没有以往的矫健,相比之下,有种莫名的诙谐。
她“噗嗤”一声就笑了。为什么不肯见她?她现在算是知道了,南上校高大伟岸的形象在这一刻全都崩塌了。
在保安室里,南度冷着一张脸,什么话也不说,气氛压抑得其他几个哨兵都纷纷逃了出去,就牧落一个人还有勇气站在那里。
“有事儿?”南度简短而利落的话里,牧落硬是听出了三分无奈七分灰败。
“本来以为没有个一年半载的就见不到你,谁知道这么快就见面了。”她笑嘻嘻地把刚才递给哨兵的那个苹果递给南度,后想了想,干脆把整个篮子都给了南度。
见南度不接她的话,她就自顾自地打着太极,“也没什么事儿,听小胡说你回北京养伤了,我这不特意来瞧瞧的吗,别多想啊。”
“说实话。”
“我上次说的那事儿你还没有回答我呢。”牧落及其坦然。
这次换南度不理解了,“什么事儿?”
“陪我回云南的事儿,”牧落观摩着南度的石膏,抬起头,“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儿啊!”
南度也不说话了,想了一大半天,直到牧落啃完了一个苹果,才说了一句,“如果我没有任务……”
“得嘞!”牧落扔了果核,爽快地说,“那可就这么说定了啊。”
“……”
南度被气笑了,“你跑这么大老远来就为了问这个?”
“当然不是!”牧落摇头否定,“我为别的事儿来的。”
南度还没来得及再问,也没有时间再去问下一句,牧落的手已经搂住了他的头,然后就被她按进了她的怀里,耳边响起的是她刻意平稳轻快的声音,“你家侄女儿还得靠着你来教育呢,以后出任务,要事事小心,你知道我的,我能干出什么混蛋事儿,我自己都不知道。”
感受到他在她的怀里身体微微僵硬,她模仿着自己最近看的那些电视剧里,揉了揉他的短的不能再短的头发。
她突然就有些惆怅,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听懂她话里的意思。
她接下来这举目无亲的一生,也就只有南度了,她想把自己所有的感情都给南度。
可以是亲情,甚至是爱情。
害怕自己太过矫情,她还拍了拍南度的肩膀,然后放开了南度,连正眼都不敢瞧人家,直接就出门走人了。
一路上心如擂鼓,可是心情特别轻松。
距离她成年,还有120天。
脚下的路仿佛也不像是来时的那么漫长了,回到家里时,她抬头看了看时间,正好晚上七点。
明天还有课程要上,代明洋和盛乐陵都死死地盯着明天的某一个时刻,而她却沉浸于和南度归乡的愿望里。
那一天也许是一个月后,两个月后,又或者是半年后,一年后,甚至是许多年后,但她决计也不会想到,这一天可以很近,也可以很遥远,就像是许多年后她在南方一座温暖的小城里看着回归的候鸟,其实想的不是南度到底什么时候回来,而是,一直守候在南方温暖灯塔里的她,为什么就迟迟等不到他的回归。
也许那个时候,她就会明白。
南度这些年来对她说过的话无一实现,陪她做的事皆是空谈。
因为他的心里,除了装着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小姑娘,还有他的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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