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第七天腊八节的夜里,意外发生了······
一向风流倜傥的东方怀初干巴巴地倒在了床榻上,他没能等来他的小师兄,等来的是一捆狠狠勒住他脖子的锁仙绳!
所有半残不死的村民将他架上了村口的火刑台。
原因很简单,先前被铲除的邪祟死而复活,现在只想看东方怀初生不如死。
火刑台下,村民忐忑地举起火把。
“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妖怪说了,只有你死了,我们才能活!“
“对不起了!仙师!”
熊熊燃烧的火把被仍进火刑台上,一把,两把,三把······
顷刻之间,火焰快速蔓延,灼烧啃噬着东方怀初每一寸皮肤!
隔着火焰,血丝爬上他的眼眸里,一张张无奈恐惧脸一一划过。就像小时候,那些指责他父母为庸医之人的嘴脸。
厌恶的、憎恨的、狰狞的、通通在一声声唾骂中,两者重合在了一起,皆化作一只只食人血肉的野兽,活生生吞噬掉明明曾经于他们有恩之人。
如今,也沦到他,锄强扶弱的修仙者,却将死在了他舍弃灵力也要拯救的村民手中。
何其相似,何其恐怖的人性。
恨吗?
当然!
两次了!已经两次了!
为什么?人可以这么自私?
东方怀初质问着自己,而这一次,母亲在没有像小时候,对他说:“不要恨,活下去。”
呲呲火焰声中,他听到了母亲狠厉诡异的命令!
“杀了他们!”
“杀了这群自私的人!”
“为我们报仇!”
是呀,说什么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就可以掠杀别人的生命?
不过是自私的借口!
“杀!”
埋藏在东方怀初心底最深处的恨意犹如一团冰冷的火焰,蔓延扩大,烧得人五脏六腑全是恨意满满。
嘭!
锁仙绳骤然崩断!
“随风!”
招来的长剑握于掌心,锁仙绳呲的一声断落。
东方怀初缓缓地抬起了头,看向纷纷退后的村民。
血,覆盖了一切,浸湿了他的脸颊。
火刑台下,琼花树旁,他不知道随风在手中旋转了多少次,他只知道刀锋就没有卡顿过,村民们犹如仓皇逃窜的鼠辈,嚎哭求饶一声高过一声。
寒风中,只见长剑随风对准了朝东方怀初扔出第一把火把的老瞎子村长!
眼看一下秒就能刺中这自私自利的黑心,可就在这刹那间,锋利嗜血的随风却卡在了半空。
“怀初!住手!”
伴着一声怒喝声,血滴滴答答落在了地上,眼前的瞎子村长跌倒在地,瑟瑟发抖,唯独站在随风两端的人,镇定自若。
为老瞎子村长挡住随风一击的,正是东方怀初的师父。
东方游!
东方怀初恨色道:“挡我者,死。”
嗤!
随风从骨肉中抽了出来,东方游胸口的血洞喷薄着汩汩血液,他抬头看着他的小徒弟,端是满眼的不舍。冷风吹落树上三两朵琼花,他倒在了地上。
最后映在东方怀初眼中的,是东方游微微扬起的嘴角,是那样安详。
这是他的师父,是他视为生父的师父。
他曾亲自教他识字读书,教他习武练剑,教他风花雪月,教他“吾辈中人,当锄强扶弱,除魔卫道,言必行之,世间有恶,勿浊恶失本。”
那个明知喝酒破坏门规,依旧会教他如何以水藏酒的师父······
那个明明醉得稀里糊涂,还不忘手把手教他练剑泡妞的师父······
那个云游前还婆婆妈妈叮嘱他练剑,送他一壶琼花小酒的师父······
就这么死在他的面前!
死在了他的剑下!
几年前,香雪海之上。
东方游下山云游前,对他的叮嘱还言犹在耳:“拿着,好好练剑。等为师回来,咱们爷俩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不醉不归······
可师父却再也归不来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喊中,东方怀初那缺失了三年前的记忆尽数恢复!
因为同心,这一刻,齐晚寐感觉到自己的心也被狠狠揪在了一处,抓紧了,却越来越空。
同时,在那些记忆里,她也看到了自己,秉持正道心,万人皆负我,双亲尽离去。
曾经,她也是这般痛彻心扉的。
冰凉的液体自脸上淌下。
齐晚寐感应到了一件事。
东方怀初哭了。
识君十余载,
独见君笑颜,
只因未伤心。
东方怀初站在无常林的戏台之上,整个人僵住了。
看着戏台对面的石像,近乎和东方游一模一样!
他低喃着,一字一句碎在喉口:“师父······真的是我,杀了您。”
话毕,脸上的小生面具跌落,东方怀初一张水雾氤氲的脸在月光映照下,一一映入台下众人眼中。
惊愕,怀疑,他们一步步,走了过来。
村民们议论纷纷。
从起初的是不是?
到好像是?
到最后的确信不疑!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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