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眼看着脖子就要完全失去支撑力了,倏忽间有个走路没声的身影靠近,在她失去重心前倾时准确地伸手扶住了她的额头。陆濛濛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他手心的冰凉,鼻尖嗅到一阵冷冽的莲香,是萧先生身上特有的味道。
她艰难地睁开眼,果然看到萧先生站在她跟前,她顿时挣扎着坐正了。他看了一眼她膝上的黑色笔记本电脑,揶揄道:“这就是笔记本电脑?你们家祖传的吗?看起来年纪和我差不多。”
那可不嘛,她超低价从一个学姐那里买的,都数不清是第几次被转卖了,老旧得除了卡机会顺利发生之外,其余一切功能都要依靠运气才能运行。
陆濛濛发觉他是来闲聊的,放松了警惕,百无聊赖道:“要不是这几天赶着看网课,我早就让它光荣退休了。”说完随意一指,“护士站有不是祖传的电脑,你上那儿看去……”
“我不。”
她忽然感觉膝上一轻,笔记本电脑被他拿了去,萧先生坐到她身侧,饶有兴致地望着电脑屏幕上不停变动的课件。睡意再次缠上来,勉强着回答了他几个关于笔记本基础操作的问题,陆濛濛在残存的理智即将败北的时刻听到他最后一个问句,带着些许少见的迟疑:“陆濛濛,我们真的会是朋友吗?”
她蓦地睁开眼,看到萧先生正装出一副认真看电脑屏幕的样子,好像刚才问话的人不是他一样。陆濛濛莞尔,这位傲娇神明啊,总是以冷冰冰的面目示人,其实心里柔软得跟棉花糖没什么两样吧。
她毫不避讳地直视着他,走廊里亮白的灯光从她的瞳孔里折射出来,亮晶晶的。他告诉自己那不过是她一个很普通的眼神,可心里还是不由得猛地动了一下。
对现代人来说,“朋友”其实不是一个多珍贵的词,萍水相逢的人都能互加微信进入彼此的“朋友圈”,这些冰冷的现代科技让结下羁绊所需的条件越来越低。
陆濛濛回答:“在我看来已经是朋友了啊。而且还有很多超过朋友的部分。”
比如说他救过她的命,比如说缔结的婚约,比如说挂在她脖子上的羊脂玉雁,比如说这次他陪她来看姥姥。其实真正重要的,往往是这些超过“朋友”这个名字的部分,它们才是真正的羁绊。它们让他永远是他,而别人永远是别人。
萧先生轻哼一声,说:“我的朋友可没那么好当。”
“你之前不是说我是小朋友吗?那你多让着我点儿呗。”
他笑着睨她一眼:“你想得倒美。”
“长得好看当然也要想得美喽。”
萧先生侧脸看她,少女的神色极其灵动,他的嘴角不自觉地跟着弯出了一个很愉悦的弧度。片刻后,他才发出评论,道:“还行吧,不算丑。”
“想夸我漂亮的话可以直接说的哦。”
“‘不算丑’和‘漂亮’之间还差得很远吧?”
“对你来说肯定是一样的呀。”
他扭开脸否认:“才不。”
“啧,你就不能直接夸夸我吗?”
“你会很骄傲的。”
“你就不能允许我这么好看的小女孩有一点点小骄傲吗?”
“骄兵必败。”
“我又不去打仗!”
“人生如战场。”
(3)
九月的早晨好在不闷热,薄如蝉翼的阳光从窗外射进来,陆濛濛一醒来就看到光束里铺天盖地的小小尘埃。她想起今天要去市里的招聘会,一激灵坐了起来,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躺在姥姥病床旁的陪护椅上了,而笔记本电脑则安静地躺在床头柜处。
大脑开始正常运作时,潜意识里第一个蹦出来的是萧先生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她跳下床从里到外把病房巡视了一圈,除了仍在熟睡的病友及其家属之外再没有别人了,估计他昨夜就回去了。洗漱后想起没刷完的网课,她随手打开电脑一看——课程页面显示全部视频已经看完,连作业和小测都完成了?!
她……她这是遇上会帮忙刷网课的海螺姑娘了吗?!
连忙再刷新一次网页,仔细确认过这的确是自己的账号之后,陆濛濛脑海里只剩下一行大字:该不会是他吧?!
想马上找他问问,却惊觉自己根本没有他的联系方式。难道要祈祷?那万一萧先生如她所愿地来了,诅咒却反噬,让他永远都不能见她怎么办?
陆濛濛瞬间陷入苦闷之中,吃早餐也味同嚼蜡。陆濛濛仔细地回想了前两次见到他时的情况,第二次在宿舍见面的时候,她是摸了手上的符咒,然后他就莫名其妙地出现了……
难不成,是这个符咒还有什么特殊的召唤功能不成?
想罢,陆濛濛一头钻进病房公用的盥洗室,握住左手手腕,脑海里回想着萧先生的模样,静默三秒后一回头——空空如也。
会不会是想得不够真诚?
她再次凝神,倒数之后再回头一看——仍是一身偏古式的棉麻衣裤,米色衬衣立领处的盘扣很精致。他有些讶异地站在盥洗室门后,白皙细长的右手上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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