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下来了。
前头传来消息,福晋生了个格格。
思宁心里这口气还没放下呢,前头又传来消息,福晋大出血,晕过去了。
思宁叹了口气,这还真是挣命生下的孩子啊。
这天晚上,永琰才回来,听到福晋生了个格格,他说不上高兴还是不高兴,只让鄂罗哩按例赏了,又去福晋屋里探望了一回。
两夫妻一个坐在屏风这头,一个坐在屏风那头,也没什么好说的话,只枯坐片刻,说些了干巴巴的客气话,永琰就起身离开了。
喜塔腊氏看着屏风上永琰离开的声音,面上露出一抹惨笑,这就是她的夫君,她的良人。
……
永琰走出福晋屋子的时候,才觉得原本积郁在胸口的气稍微消散了一些,他站住脚,问跟在身后的鄂罗哩:“太医怎么说福晋的情形?”
鄂罗哩迟疑片刻,终于道:“太医们说,勉强止住了血,但是这次福晋的身子毁损的更厉害了,只怕,只怕……”
“干什么吞吞吐吐的,还不快说!”永琰有些不耐烦。
鄂罗哩哆嗦了一下,迅速道:“只怕有碍寿数。”
永琰闭了闭眼睛,有碍寿数,这四个字沉甸甸的砸在他心头。
他是恨福晋心狠,不顾自己的骨肉,恨她为了权势害了绵宁身子,可是他们到底是少年夫妻,多年的枕边人,要说他想让福晋死,那是绝不可能的。
可是现在,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告诉太医,一定要用最好的药,保住福晋的命,他们才能活的更好。”永琰睁开眼,语气夹杂着寒意。
鄂罗哩心尖颤了颤,低声应下了。
……
这位新出生的四格格,一出生就注定没有她前面几个兄姐那般夺人眼球,首先是满月的时候,福晋还躺在榻上,满月事宜是思宁和玉秋姑姑一起张罗的。
原本思宁也不想插手这些,她是真的嫌麻烦,但是这回是玉秋姑姑亲自过来求她,还带了福晋的话,思宁最后到底也是推辞不过,只能接受了这次的差事。
她做事谨慎,只要是分派到自己手边的任务,都兢兢业业的完成。
不过她多少也看出来,这里头宴请的宾客,就比绵宁当时少了一大截,几乎和乌林珠平齐。
看起来福晋这次也没了大宴宾客的心思了。
等到满月宴准备好了,福晋当天也只是被搀扶着出来见了一次客,然后又回去躺着了。,
大家都能肉眼可见福晋身子的不适,因此吃完席之后也没有多留,就纷纷离开了。
等到十月底回了京,福晋的病情越发厉害,四格格更是有些顾不上,后来也不知道福晋和永琰说了什么,四格格就被直接送到了沈佳氏这边。
沈佳氏简直是喜从天降啊,高兴的不成,拍着胸脯承诺,一定会好好照顾四格格。
永琰面上没什么笑,只点了点头,就去了思宁屋子。
见他进来,思宁也不敢多说什么,上了一杯清心败火的绿茶,便默默坐在一边,陪着他沉默。
许久,永琰终于叹了口气:“福晋如今的身子,只怕是对管家之事,有心无力了,今年年底的除夕宴,还有初一的祭祖,也不知道能不能出席。”
思宁心里咯噔一下,中国古代有七出之条,其中一条就是有恶疾,所谓的有恶疾就是“不能共粢盛”,而所谓的不能共粢盛,就是不能一起参加祭祀。
这一条看起来寻常,但是其实是很严重的一项,甚至于不受三不去的约束。
要是福晋真的连祭祀都不能参加,永琰先不说,只怕乾隆那儿就会有意见。
思宁小心看了永琰一眼,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永琰自己也是眉头紧皱,皇室子孙,为了皇室脸面虽然不可能休妻,但是福晋要是真到了不能参加祭祀的份上,那他们夫妻日后只怕也会成为笑柄,甚至失去乾隆的信任。
永琰将这件事压在心底,到底没有再与思宁细说,思宁也小心避过这一话题,说起了家庭琐事。
一直等到了年底,眼看着第二天就是除夕了,福晋到底还是在除夕的前一天,从榻上起来了。
思宁能明显看得出来,福晋真的很虚弱,她在脸上打了厚厚一层粉,衣裳挂在身上也显得空荡荡的。
可是福晋面上依旧是强打着精神,条理分明的分配工作。
第二天除夕宴,福晋也不知喝了什么药,面上有一抹不正常的红,但是到底精神看着强健了许多,她陪着永琰一起入了宫,参加了除夕宴。
思宁在福晋一侧坐着,看着她挺得板直的腰背,都替她觉得累。
初一的祭祀,福晋自然也去了,只是这次去了之后回来,福晋就彻底躺下了,第二天早上,都没能起身,初二晚上的年宴也告了假。
思宁心里越发担忧福晋的状态。
可是她这儿也没工夫想这些了,福晋不在,她就要出头,各府来拜年的,送礼的,都要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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