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膈应,但是面上神色不改,淡淡道:“阿哥重规矩,便是去了,也不会留夜,迟早也会过来的,想来是因着之前那事儿,阿哥心里记挂她罢了。”
福嬷嬷抿了抿唇,福晋这话说的,其实让人心里更难受。
明明都是一块入的阿哥府,那个刘佳氏也就比福晋早进来两三个月,但是却生生拴住了阿哥的心,便是阿哥对福晋也算尊重,但是福嬷嬷看着,到底待刘佳氏多了份亲近。
可是这话福嬷嬷不敢说,她也怕戳了福晋的心,因此只能压下心中情绪,强笑着点头:“福晋说的是,说到底,阿哥还是看重福晋的,旁的人,到底不如福晋身份贵重。”
喜塔腊氏心中苦笑,说什么贵重不贵重,在这府里,最贵重的还不是十五阿哥,只要十五阿哥喜欢,再低贱的身份,那也是贵重的。
主仆俩正说着话呢,外头就传话十五阿哥来了,福嬷嬷脸上一喜,喜塔腊氏也一改稳重,忍不住站起身来,在跟前宫女的搀扶下,急忙迎了出去。
还没来得及出去,永琰已经掀帘子进来了,见她起身,急忙道:“且坐着吧,别起身了。”
喜塔腊氏脸上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到底也没坐下,亲自走过来要给永琰更衣。
永琰也知道她性子,心中有些无奈,却并没有再劝。
等换好了家常衣裳,上了热茶,夫妻俩这才坐下。
永琰掀开了茶盖子,里头泡的是上好的普洱,是他喜欢的茶,可是他咂摸着舌尖的一点点滋味,还是觉着刚刚在刘佳氏屋里喝得枣茶更暖胃。
永琰到底还是没喝茶,只顺势放下了茶碗。
喜塔腊氏见着他如此,抿了抿唇,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今儿你可都好?”永琰问了一句。
喜塔腊氏回过神,笑了笑:“劳爷惦记,一切都好,今儿这孩子还踢了我一下,可见是个有劲儿的。”
今儿太医过来诊脉,说她脉象健旺,八成是个男胎,喜塔腊氏心中欢喜,却不敢和人说,只怕万一不是,日后又少不得丢脸。
不过到了永琰跟前,她还是忍不住露出笑脸。
永琰听了点了点头,心中也欢喜:“孩子健壮是好事儿,福晋如今也该好好保养,勿要劳累。”
听到这话喜塔腊氏的脸色一滞,有些摸不准他的意思,他这是想让自己把管家权让出来吗?
喜塔腊氏这念头在心里转了一圈,到底还是没开口,只转而说起了今年皇家的几桩婚事,先是说了自己对永瑢的长子绵聪婚事准备的贺礼,永琰听了点了点头,说了句十分妥当。
但是等说到永璘婚事的时候,永琰的脸就黑了。
他和永璘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只可惜,却没有亲兄弟的缘分。
小时候他被庆贵妃抱走养着,而永璘则是给颖妃抱去养了。
也不知颖妃是怎么教导他的,永璘的性子相当跋扈,行事也十分随心所欲,对他这个亲哥哥更是没有多少尊重之意,仗着乾隆帝喜爱幼子,没少耍他的纨绔性子。
永琰的性格却是完全与他相反,端方守礼谨慎敦厚,因此十分看不惯他这个样子。
只可惜永琰想要管教弟弟,永璘却一直不受他的管,有时候逼急了还给皇阿玛告状,如此几次三番下来,永琰对他能有好印象就怪了。
不过心中讨厌这个弟弟,面上的规矩还是一丝不能错,永琰闷着头想了想,这才道:“赶明儿我让鄂罗哩过来,把之前咱们成婚时十一哥他们上礼的单子拿来,你看着给就是了。”
喜塔腊氏抿了抿唇,知道这事儿不好再讨论下去了,便点了点头,转而又换了个话题。
先是说了一下府上的财政问题,然后不动声色的,就把给思宁多进一个月补品的事儿带出来了。
永琰听了皱了皱眉,没吭气。
喜塔腊氏看着这一幕,掐了掐掌心,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
十五阿哥性简朴,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儿,一件袍子,他自己都能穿两三年,他书房里的砚台摆件,有些他更是五六年都不换。
喜塔腊氏也不是说舍不得这一碗补品,她只是想试探一下十五阿哥对刘佳氏的态度,可是如今试探出来了,她却更心塞了。
永琰似是察觉出了什么,神色微动:“她这次遭了这样的难,到底是要多顾着几分。”
喜塔腊氏立刻回过神,勉强笑了笑:“我正是这么想呢,这次的事儿着实凶险。”
永琰挑了挑眉,许久又道:“那福晋准备怎么处置关佳氏?”
喜塔腊氏打起精神,语气流畅了些许:“等她生了孩子,就让她禁足在倒座房,无事不得出。”
宫里的女人,当然不能明面上狠毒,可是这世上折腾人的东西多了,关佳氏要是被永久禁了足,那么她离死也就不远了。
永琰不知道这些关窍,听了只是点点头:“如此也好,省的见了血,折了福寿。”
喜塔腊氏勉强勾了勾唇,也不知十五阿哥嘴里说的这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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