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你舒了一口气,之前在东京逛过一次展会,里面几乎是人挨人人挤人,别说看清展品是什么样子了,就连向前挪动几步都会被身边不认识的家伙怒目而视。
能在这么空闲的环境里安静参观展区真的是太理想了!你不由得那么想道。
狱寺正皱着眉头把检票员给你们的纸质手环向自己的手腕上扣,但从意大利而来的异国少年明显是第一次接触这种东西,对着那长长的一条直线状的纸条很是没有办法,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吉,反手就把它揣进了口袋,干脆眼不见心为净了。
你很快地扣好了自己的,看他那个样子,嘴角几乎要忍不住上扬的弧度。
咳咳,你用力向下压了压唇角——不能笑,不然狱寺一定会炸毛——努力装作很随意地从他口袋中摸出来那个纸条。
“还是要带着这个比较好。凭这个,待会儿到了展厅最后可以领到主办方提供的纪念品;如果中途有事离开展馆,也可以把这个当做证明直接进来,还是很有用的。”你向他解释道。
狱寺除了在被你抓住手腕的时候像触电一样向后缩手以外,全程都很安静的听你说话,但眼神很明显地飘忽起来,仿佛想到了什么之前的事,让你很怀疑他究竟有没有听进去。
古生物展的展品几乎都是各种化石,展柜的间隙还穿插了几幅巨型的幻想还原性图画,以及无处不在的文字科普。为了给这些展品提供适宜的环境,展馆内的温度明显比室外要低上不少,越是向里面走,你越是能感受到这一点。
不过没关系。
你紧了紧领口,眼神亮晶晶地四处环视着,脚下也是充满跳跃性的步伐,让人一看就能明白主人现在的好心情。
真的很神奇啊,自然界,哪怕是亿万年前的自然中,也有着许多不输于人类历史的斗争与兴灭,那充满了残酷优胜劣汰的自然法则,为了生存不断进行各种进化的生命蜕变,都深深地吸引着你。
一旁的狱寺双眼的发光程度绝对不逊于你,由于游客的稀少,每个厅都几乎被你们承包一样遇不见他人,你们的交谈并没有刻意的压低音量,各种兴奋的低呼和欢笑充斥着你们走过的展厅。
这一路上狱寺难忍激动,滔滔不绝地跟你讲述自己所了解所想象的生物进化史。你对于古生物的了解其实并不是很多,于是大部分时间都在倾听狱寺的介绍和联想。
你发现过去的你对于狱寺的认知存在很大的偏差,以他的知识储存量和对于各种生物如数家珍的了解,他绝对不是你认为的头脑简单的笨蛋(这是偏见!!)。
一个人的联想很大程度上都会不受控地掺杂进自己的喜好和认知,在狱寺对于古生物的联想中,你好像又重新认识了一遍他。
“在生命大爆发初期,节肢动物称得上是一个帝国,他们率先把体型催大,以奇虾为代表的射口类节肢动物们挥舞着捕食肢,开始对小型同胞和其它生物痛下毒手·····”
狱寺指了指那张蔚蓝与浅蓝交织的巨幅挂画,让你看到那个造型奇特、捕食肢上长满尖刺的巨型虾状生物。那就是他口中寒武纪的阴霾——半裸武士奇虾的复原图。
“但是随着节肢动物披甲率的不断上升,这些攻击和防御都是半吊子的半裸武士渐渐被淘汰。”
他猛地向前走了几步,身边的展品们也随着时间线的推进渐渐附上了甲壳。
”海底生物们熬过了这些大钳子统治的黑暗寒武纪以后,头足动物旗下的鹦鹉螺类在奥陶纪开始,像华国历史上的秦王一样横扫六合。这种如同历史上马镫的发明,”狱寺点了点展示化石上的某部分,让你凑近一些好看的更加清楚。“就是这里。它塑造了全新的战争形态,人马合一的游牧民族靠马镫第一次问鼎中原,头足类也是依靠这种新武器才能在寒武纪的甲胄时代里脱颖而出······”*
你惊叹于他的博闻广识,在说这些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时,狱寺神采飞扬地简直在闪闪发光,与平日里你看到在纲吉身边的那个家伙完全像是两个人。不是说在纲吉身边的时候狱寺不出色的意思,但那时的他更像是把主动权交给了纲吉,只是充当侍卫之类背景板的角色,哪怕是下意识的、也会压抑住自己的光芒和才学,因为并不是自己出头的场合。
果然,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了吗?
不,不会是泽田纲吉,他是那么温柔宽容的家伙,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压制朋友的事。
那就是了吧,是那种看不到的东西在束缚他,那东西存在于世俗之间、人们话语之中、或者是····他自己的心里?
你这么想着,却已经在这短短的时间内第二次意识到,你对狱寺的了解是如此的匮乏——他的出身如何?过去都经历过什么?又是为什么来到日本?
亏得你已经自认是他的朋友了,你自嘲地笑了一下。自己还是太傲慢了。
“喂!!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嗯?耳边传来狱寺气急败坏的吉音,忍了你那么久的他最后还是忍不住破功了。你心虚的没有反驳,但不知这个举动才让他真正确认了你在走神这一回事。
“你果然还是走神了吧!!!!!”
低三下四地哄了狱寺半天,他才终于大发慈悲地原谅了你。
而此时,你们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展厅的最后,也就是可以领取纪念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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