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特别的是,他戴着墨镜,手握一根盲人拐杖,身后跟着两位助理。
黎琬万万没想到,这就是令展。
孟采采是被令展的助理带过来的。她刚下海盗船就吐得昏天黑地,现在吃了令展带来的药,总算好点。
令展冷着脸道:“有意思吗?”
“有啊!”孟采采笑了笑,“你不是说你喜欢活泼的吗?不是说我恐高很麻烦吗?那你看我现在是不是特别活泼?我也不恐高了,刚才还坐了跳楼机呢!你要不信,我再坐一遍!还有海盗船,还有……”
“够了。”令展打断,紧紧握住拐杖,指节绷得发白,“不论你再坐多少遍,我都看不见。”
永远……看不见世界,也看不见她。
“我不在意!”
“可我在意。”
令展叹了口气,转身就走,没有半刻停顿。
孟采采呆愣愣地站着,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就像从前,每一次他转身而去,从来不会回头。但即使他回头,也看不见,女孩子早已泪流满面。
晚上,黎琬不放心孟采采一个人,和孟西商量了一下,就过去陪她睡。没有男人在场,有些话总是好说出口一些。
孟采采往被窝里缩了缩:“其实你们不用担心我,令展这样做,也不是第一次了。我都习惯了。”
她冲黎琬笑了笑,眉眼之间却还是难掩失落。
黎琬有些心疼,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孟采采接着说:“我们是在山上认识的。我在采一些可以做染料的草,后来迷路了,不小心闯进了令展在半山腰的香道工作室。是不是挺戏剧化的?他是一个古法调香师天才,虽然看不见,但嗅觉极其敏锐。你看过《闻香识女人》吗?”
黎琬点点头。
“就是那样。他可以通过气味分辨每一个人,每一件东西。他真是个天才!”孟采采的眼睛里充满了崇拜,又有点甜蜜,“他曾经说,我们是气味相投的。”
“可当我想再进一步时,他一把就把我推开了。然后锁上自己的心,谁也不能碰。”她垂下眼睛,“可是黎琬,我不怪他,真的!他的脆弱敏感我都明白,我也不在意他的眼睛,可他为什么就是不信呢?”
孟采采越说越委屈,红红的眼睛在枕头上蹭了蹭。
“令展说,我现在只是觉得新鲜有趣,可对着一个盲人十年、二十年呢?他说,我总有一天会意识到,他是个麻烦。可这些我都想过了!再麻烦,我也想爱他啊!他为什么连试一试都不肯呢?”
黎琬无法回答。
她看得出来,令展对孟采采也爱得深沉,不然不可能匆匆而来,还记得带药。只是他太自负,又太自卑,两种极端情绪交织在一起,锁住了自己的心。
爱情啊,就像突变的基因,总是长着千奇百怪的样子。
孟采采哭着哭着就睡着了。黎琬替她盖好被子,披了件外套去阳台。
“你也没睡?”旁边的阳台上,孟西也披了件大衣站着。
“嗯,睡不着。”
“是想念我的床吗?”孟西笑了笑。还是想念我?
月光下,男人的微笑很暖,很干净。微光洒在他的脸上,轮廓俊朗又温柔。她该想念吗?一位热心的邻居、结婚证上的丈夫……还是说,孟西在她心里,已远不止如此?
“孟西,”她说,“我有点饿。”
孟西温柔一笑:“过来吧。”
他煮了两碗汤圆,陪小豌豆一起吃。
黎琬咬了一口,还有点烫,她张着嘴,手掌扇了扇:“大晚上吃甜食真罪恶!孟西,你怎么这么喜欢吃汤圆?”
“它能救命的。”
“啊?”
孟西垂下眸子,缓缓吃一口汤圆,黑芝麻馅甜甜的,和她一起吃,像极了当年的味道。
“小豌豆,”他说,“其实,我今天挺感慨的。很多年前,我和令展一样,也筑了高高的心墙。但我比他幸运,有人更早地攻城略地。”
从此心墙崩塌,蜜糖滋长,开出漫山遍野的花。
“谁啊?”黎琬一下握紧勺子。
“秘密。”
27
第二天,孟采采醒来,发现黎琬不在身边,忽然觉得特别扎心。就像小时候,她缠着妈妈陪她睡觉,妈妈表面是答应了,可等她一睡着,就轻手轻脚溜去主卧,投入爸爸的怀抱。
吃早饭的时候,她冷眼看着对面的小夫妻,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嘿!对面的恩爱夫妻,麻烦有点同情心好吗?”她看向黎琬,“你不是说陪我吗?怎么中途还溜了?老实交代,你们昨晚是不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黎琬:“……”
孟西:“小孩子好好学习,少打听大人的事!”
孟采采:“你才小孩子呢!我是你姑姑!”
孟西懒得理她,又说:“怎么样,令展还要继续追吗?昨天虐得爽吗?”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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