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结案陈词说到半截时,章宵忽然走到舞台中央。
他面对旁听席,说:“婚姻中,总有人在背叛,比如被告;也总有人像我的当事人一样在默默坚守。今天,我站在原告律师席,并不是因为我抽签抽到了,而是我想为坚守爱情的人辩护。
“我也会希望,不论我走了多远,在疲惫时,撑不下去时,只要一回头,就能看到那个带着期盼目光的人。就像现在的旁听席中,那个四年如一日的人。你以为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却不知,你早就是我每次开庭的动力。”
说到这里的时候,旁听席早就躁动了。没人再去关心判决结果,都左看右看。
章宵含笑,一切场面都在掌握中,他接着说:“坚守爱情的人,得到的回报不该是抛弃,而是……经管院金融系黎琬,你现在是我女朋友了。”
当时黎琬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等到校园论坛上“法律系系草法庭表白甜炸裂”的帖子满天飞时,黎琬才惊觉,她莫名其妙成了章宵的女朋友。
一晃四年,他再没做过那样出格又浪漫的事。
章宵不再是众星捧月的系草,他只是法律界最普通的职场新人,他的浪漫激不起一丁点水花。
平庸是能消磨人的。
渐渐地,他的慷慨激昂也消磨了,对黎琬也越来越冷淡。剩下的,只是永无止境的加班,像一个缓慢旋转的齿轮,泯然众人矣。
3
那一夜,黎琬心里很乱,勉强睡了三四个小时就起床准备上班。
虽然她半夜才回国,公司的事却不能落下。公司才上市,等着复盘的细节还很多,她可不敢掉链子。
她朝章宵房间看了一眼,人已经走了,大概是为了避开自己吧。
孟西的伞还晾在阳台,黎琬仔细收好,打算尽快还了。昨天都是因为这把不祥的伞才引发了“血案”。
她打开孟邻居的对话框。
“你看今天中午方便吗?我来还伞。”
这次孟邻居没有秒回,等黎琬到办公室门口时,才收到一个定位。
刚进办公室,所有人都有意无意地朝她看。
黎琬一下子变得很紧张,走路都小心翼翼的。她皱眉,又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事,得罪了人。
“黎琬姐。”实习生小圆噔噔跑过来,低声笑道,“你什么时候买的伞啊,这么舍得。你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隐形富二代吧?”
黎琬看一眼手中的伞,又看看小圆和同事们。
她只好朝小圆笑了笑,略微放大声音:“别人的,要还呢。”
小圆鼓着腮帮,失望地“哦”了声,又拍拍黎琬,朝总裁室努嘴:“黎琬姐,我跟你说,今天栾总不对劲呢!来得早不说,脸色也不太好。我听李秘书说,他一个人在办公室还骂骂咧咧的,不知道是谁得罪他了。大家连汇报工作都不敢去呢!你知不知道内幕啊?”
黎琬朝总裁室看了一眼,笑道:“可能是私事吧。别猜了,咱们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
话音未落,李秘书走过来:“黎琬,栾总找你。”
黎琬一愣,小圆朝她投去同情的目光,双手合十。
“黎琬姐,老天保佑,今天的螃蟹靠你先吃了。”
同事们也默默投来“拜托”的眼神。黎琬深吸一口气,迅速整理了汇报资料,快步朝总裁室走。
栾总栾鹤立,新加坡裔华人。听说栾总的爷爷在建国前就去了新加坡,白手起家,历经三代人,已经做成新加坡有名的“栾氏集团”,涉足地产、金融等多个行业。
只是老爷子一心思念祖国,总想回国做点事,却一直没能实现。
近几年,中国经济发展迅速,董事们对国内金融市场越发感兴趣。老爷子高兴坏了,忙将小孙子栾鹤立从美国召回,命他全权负责“鹤行基金”。
栾总也算争气,虽然平时一副小开做派,和各种网红模特的绯闻满天飞,但他在公司经营上却一点都不含糊。短短几年,鹤行基金已经在新交所上市,而栾总今年才三十二岁。
黎琬在总裁室门口又检查了一遍资料,深呼吸,敲了敲虚掩的门:“栾总。”
栾鹤立应了声,她才进去。
栾总的脸色的确不大好,平时都挺随和的,也爱和同事们开玩笑,今天却摆着一张臭脸。黎琬想,昨天他们是同一班飞机回国,大概也没休息好吧。
她小心翼翼地将资料分成三类,工工整整地摆在他桌子上:“栾总,这是汇总好的复盘资料,中间是上市组那边给出的股价预测,这边是下午跟您约了见面的腾越科技的资料。”
栾鹤立扫了一眼,点点头:“黎琬你坐。”
黎琬微微抿唇,紧张兮兮地坐下。同事们私下都开玩笑说,总裁室的椅子不好坐,因为一旦坐下,就意味着栾总将会进行长时间的谈话。
黎琬有轻微的社交恐惧,本身就挺排斥这种氛围,尤其现在栾总情绪不好。
她只觉如坐针毡,数着秒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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