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人,他不由自主对她伸出手,嗓音低哑缱绻的问:“茯苓,现在,我们还能一起回北部吗?”
周薄轻眉心一跳,心中莫名泛起一股酸楚,茯苓和邵金玉之间发生了许多他不知道的事。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当初他明知牙行的人将女人送到北部,却视若无睹,从未想过茯苓会跟邵金玉联合,也更未想过自己会沦落到这一天!
然而茯苓没有说话。
邵金玉固执的伸着手,半晌后,众人才听到那个刚看完任命书的女人非常无情的说。
“回不去了。”
不止是回不去北部。
我们也回不去了。
之前的姨太太一言只是戏言,还望都督不要多想,我们从来都是你情我愿,清清白白的利用关系。
从茯苓眉宇间读懂了那四个字的含义,邵金玉一阵失神。
是啊。
回不去了。
他和周薄轻好像都在一瞬间明白了什么,沉默的看着茯苓。
两人目前的兵力加起来还没茯苓的警卫一半多,他们竟然转眼间便成了俎上鱼肉,待宰羔羊,根本无法轻举妄动。
茯苓眉目含情,看向二人,“拜托两位长官,别这样深情的看着妾身,好像妾身辜负了你们一般。”
“你们在我渝州的地盘上闹事,妾身还没说什么呢。”
她一边抬手,让新来的警卫将聚集在帅府门内的诸人逐一押下去。
“你们可千万别说喜欢我,我们之间哪有什么风花雪月之情,这一切不过是暗藏杀机,相互玩命。”
暗藏杀机,相互玩命?
周薄轻想起了自己和茯苓的相互欺骗,不由怔怔失神。
茯苓又将任命书慢条斯理放回信封中,一边轻声道:
“你们以为妾身想同你们逢场作戏吗?只不过你们强权逼迫,视人命为草芥,我若不随了你们的愿,如了你们的意,哪能安生活到现在?
不过现在,妾身倦了,也终于不必装了,正好为两位长官收拾收拾,大家该上路了。”
邵金玉闻言想到自己和茯苓认识的起始,一句话便暗藏玄机,不由心中酸涩。
“茯苓——对不起。”
“千万别说对不起,妾身还要谢谢邵都督。”茯苓眉眼弯弯,“你们很奇怪我会成为渝州司长吧?不如让妾身为你们一解所惑。”
周薄轻和邵金玉满眼复杂的看向她。
月亮不知何时从乌云中钻出来,天空中飘起了细细的雪花。
她在雪夜中朝他们微笑。
美丽一如往常。
旧朝的统治在很多年前被推翻,然而新时代的天下却被横空出世的军阀土匪们割据,他们没有规则,不受管制,自然闹得人心惶惶,是正统权力机构的心腹大患。
而茯苓在成为邵金玉幕僚的期间,帮邵金玉治理北部并不全是为了获取信任,而是以此为投名状,悄然进入到中州长官的视线中。
后来茯苓回到渝州,表面上是个自由身,又是军火商和唐家主人,实则却一直被邵金玉亲信和周薄轻盯着,她便趁着打理唐家产业的期间,将消息通过商铺一层层传递给中州。
她能一跃成为渝州司长,并非偶然。
“邵都督,你说你想要名垂千古,可却不知道家国是百姓的家国,权力不能谋于私情。”
茯苓说。
“豢养戏子,私自囤兵,利用女人达成目的,无所不用其极,这就是邵都督的格局吗?”
堂堂北部都督邵金玉算无遗策,人生第一次栽了,
并不是栽到周薄轻手中。
而是一脚踩入了美人蛇的圈套里。
他想起了他们初次相遇时,她的那些话。
——彼时她挥袖指向灯笼高悬的戏园,里面戏子婉转哀怨,为了取悦老爷太太,唱了些糜糜之音。
她说:“他们为何要为了取悦他人而将淫声艳词宣之于口,不正是意味着哪怕旦角儿名震四海,也在强权之下折了腰吗?”
原来那时候最重要的是这句话。
原来,茯苓是要亲手推翻强权。
周薄轻默默的看着两人。
茯苓目光很快转到他身上,唇角噙着笑,“任由鸦片在渝州泛滥,以权谋私,栽赃嫁祸,滥杀无辜,这就是周少帅的雄心壮志吗?”
这条疯狗的罪行简直罄竹难书,是要和邵金玉一同被押回中州等候处置的。
周薄轻张了张嘴,半天,他问:“你什么时候知道我们之间的恩怨的?”
茯苓说:“一开始。”
周薄轻:“……那你喜欢过我吗?”哪怕,一点点。
宛如一场审判。
周薄轻戎装下的身体略微绷紧。
直到听到茯苓声音传来。
她说。
“从未。”
“……”
一股铺天盖地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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