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人来人往,却没有人敢去听安尔的八卦,他们匆忙避开,却很好奇这是发生了什么。他们从未见过安尔如此失态地歇斯底里。
“那你介不介意我让你们俩对个质?”他分毫不曾相信,“碾死一个蒋泊,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你也是。你们两个,就等着接受惩罚吧。”
安尔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她仍在挣扎:“我有什么错?我只是爱你啊,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啊!这些年,我做的难道不比她多吗?我有空就去看奶奶,周矜都没我看得多!而且在你最困难的时候,也是我在你身边啊,我陪你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没有我,你能有今天吗?你能赢闻阳吗?我到底输给她什么?你这么对我真的公平吗?”
“安尔。”他皱眉,叫停她的诸多控诉,“没有人要求你去看奶奶,我一直是不让你去的,是你自己一意孤行,我无法阻止,但你也不用拿这个邀功。我最困难的时候,要不是你横插一手,陪在我身边的就会是她。要不是那几年我抽不出身,我会自己去把她找回来,不过没关系,晚了几年,我和她之间的结果也会是一样的。其余的——”
他微微一顿,“我给安氏的好处,早就可以抵过你当初的举手之劳吧?这几年,没有这么多价值数亿的项目和你们合作,我不觉得安氏能撑到现在。”
闻寒时从来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有恩必报,从来不会愧对恩人。哪怕安尔当初只是随手一帮,他也给了她整整三年的报酬。在此期间不知多少人试图阻止双方的合作,都被他一一驳回。安氏本来正处于财务危机中,他给的单子,可以说是救安氏于水火,她对他再大的恩情,也已经扯平。
“难道我们之间非得算得那么清楚吗?我们不是朋友吗?”安尔崩溃,试图去拉住他,“我爱你,我是真的很爱你。我从小就认识你,我一直以为我们会在一起的,可是你为什么中途被她拐走了?你说你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崩溃吗?我整宿整宿地睡不着,我想不通,也无法接受。我有什么错?我只是想......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人啊。”
“感情这种东西,分什么先来后到?认识你那么多年,我对你从来没有男女之事。”闻寒时往后退了几步,不让她碰到自己,“我爱她,她是我注定要执手一生的人。即使我们暂时分开,我也从没想过我们会分开一辈子。安尔,不要把你的想法强加于别人身上,你为了你的那些幻想去伤害她,她又何其无辜!”
闻寒时的怒火已经在再次爆发的边缘。
安尔咬紧了唇。温兮辞无辜吗?温兮辞怎么会无辜?谁叫温兮辞......抢走了她的爱人......
他们才应该是一对,温兮辞是横插进来的恶毒女人......
她近乎偏执与执拗,始终禁锢在自己的幻想之中无法自拔。
“我又何其无辜呢?寒时,你能不能试着和我在一起?或许你只是没发现你爱我......”
闻寒时觉得她应该是疯了,想法越来越离谱。
他一字一句地和她说:“我清清楚楚地告诉你,我爱温兮辞。我爱的人,有且仅有她一个。”
安尔根本无法接受。
“所有的账,我慢慢跟你算。”
他抬步离开,毫无眷念。
谁也不知道,在看到乌蒙发来的调查报告的时候,他整个人有多崩溃。
报告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三年前蒋泊以权势相逼,要让温兮辞接受潜规则,做蒋泊的情人。在她拒绝之后,蒋泊对她进行了封杀。
但温兮辞的人气人缘摆在那里,蒋家的能力也不足以封杀她,于是蒋泊就在她拍完戏后想方设法不让戏播出。一部接一部地无法播出后,她在投资方眼里的商业地位也就直线下降,无戏可接只是迟早的事情。
那三年里,温兮辞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做。她只是认真地做着她的事情,把手头所拿到的本子认真地挑选,选部她最满意的去拍,拍完再说,播不播得了,是以后的事情。
她像是沉淀已久的翡翠,美得惊人,却被黑幕掩盖了光芒。只等着黑幕掀开,绽放出本就属于她的最夺目的色彩。
闻寒时整颗心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揪起,他的手抚住心脏,试图缓解一二。
他无法想象,他把她害得有多惨。
她明明没必要遭受这些,一切都是因为他......而她全然不知蒋泊的背后是安尔,更不知道这件事与他有关,甚至为了让剧播出而与他协议结婚。
当所有的真相浮出水面的那一刻,闻寒时觉得自己挺不是人的......不,简直混账至极。他凭什么这样对她,他又怎么对得起她?
即使事情不是他做的,却也环环与他脱不了干系。
他觉得自己就像个侩子手,一刀一刀地去割她身上的肉,把她压榨到了极点。
闻寒时痛苦地闭了闭眼,只恨不得将蒋泊千刀万剐。
时间已是深夜。
闻寒时打了个电话,问蒋泊在哪里。
这个时间,蒋泊不愧是北城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还在销魂窟里享受着属于他的快乐夜晚。
闻寒时把地点报给司机,让他开去。
他今天没有亲自开车,就是怕情绪波动太大,开车不安全。
司机好奇:“已经很晚了,先生要不要明天再去,先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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