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房门应声而开。
温兮辞以为看到的会是苏月,没想到,竟然是闻寒时?
她歪头思考,“你怎么在我的房间?”
只需一秒,闻寒时就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他抱着手,皱眉看着她,刚想说什么,温兮辞就先发制人地推开他,自顾自地往里走:“好了,你让开吧,我们还要接着喝呢。或者你一起?”
闻寒时想把她拉回来,可是这女人是出了名的倔,把他手推开,接着往里走。
同一个酒店的同一种套房布置是一模一样的,是以她丝毫没有发现这不是自己的房间。
闻寒时按按眉心,把门关上,跟着往里走。
外面一道若有似无的光亮明明灭灭。
闻寒时知道她醉了,不管怎样,反正正常沟通肯定是不行。
温兮辞往沙发上一坐,好奇:“杯子呢?”她刚刚还在喝呢。
闻寒时拿了一个,洗干净,递给她。
温兮辞很满意。开红酒,倒在杯子里,还很热情地问他喝不喝。
这是他们分手以来,第一次这样平静地在一个空间里相处。平静到,可以称之为弥足珍贵。
闻寒时嘲讽地扯了下唇。
他坐在她身边,递杯子过去,示意她倒。
可是温兮辞又不乐意了。她撇撇嘴,“干嘛要我给你倒?我倒酒很累的,也很贵的。”
闻寒时:“……”
刚刚是谁问他喝不喝的?
他不跟一个醉鬼计较,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
温兮辞突然凑近,盯着他,他的睫毛在她的注视下颤动了一下。温兮辞幽幽道:“很贵的,少喝点。”
又娇气又小气,也不知道是谁惯出来的。
闻寒时随口答应,又一口饮尽,显然只是敷衍她。
温兮辞看出来了,她撇撇嘴,不跟他计较。可是这个人看得好眼熟呀,她瞅着瞅着,问:“我们是不是认识呀?”
闻寒时像是笑了一下,“不认识。”
“不可能,我感觉——”她认认真真道,“你和我家的时宝特别像。”
“时宝是谁?”
“我家的狗呀。”
“……”
真是出息了。
闻寒时忍无可忍地说:“喝你的酒,别说话。”
才不呢。
要是听话的话,那就不是温兮辞了。
温兮辞很快就不安于坐在那里喝酒,她站起来,往他这边走来,“跟你开玩笑的啦,我哪里会不记得你呢?”
她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他的。
这话勉强是能听了。
闻老师的脸色好看许多,刚想再倒一杯,眼角的余光就瞥见她朝自己走来。他动作一顿,呼吸微微一停。
——又想,做什么?
温兮辞的步伐不太稳,但他离她不远,她很快就走到他身边,只是左脚绊住了右脚,她惊呼了一声,就跌到了他身上。
闻寒时下意识搂住她,等软玉温香在怀,他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闻寒时脸色微变,想让她起来,可是温兮辞不肯,她甚至直接搂住他脖子,“你干嘛呀闻寒时?你松开,我疼。”
闻寒时脸色黑沉沉的,紧紧凝视着她,听她喊疼,到底还是松了手。她是最娇气的,他知道。那个晚上,她撒娇喊疼,他硬是忍了一头的汗。她既娇气,那他便纵着。
可那是当初。
他想把她提起来,可是温兮辞不干,他越要让她走,她越不走,把他搂得越发紧了。
闻寒时脸色微变,声音里藏着警告:“你确定不起来?”
温兮辞是谁啊?最不怕的就是警告。
她摇头,坚定地表示不起来。
闻寒时:“你到底想做什么?”
温兮辞歪头想了想,说:“想亲你。”
空气都安静了。
闻寒时像是气笑了,“这才多长时间没见,你怎么变成女流氓了?”
温兮辞不满意这个称呼,她怎么就是女流氓了?她可是女明星!
她熟稔地去找他的唇,一下一下地亲,小鸡啄米一般。“好想你啊,你怎么都不想我?”
闻寒时的身体直接僵在了原地。
他默不作声地看着她。
她的眼睛很漂亮,琥珀一样,干净清澈,还带着光。
就这样对视,她也丝毫不怯。
他或许知道,也或许不知道——
她的记忆回到了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
温兮辞紧紧抱着他,把头埋进他怀里,声音似是在撒娇:“阿时。”
闻寒时的所有壁垒轰然倒塌,他溃不成军地闭上眼。
“明天醒来,但愿你没有记忆。”他说。
否则怕是要懊恼得想咬舌自尽,恨不得收回所有的话,把他的记忆全部清空。
他的心里淌过一遍又一遍的暖流,已不知多久没有听过这个称呼。久久,他低低应了一声:“嗯,在。”
像是贪恋他身上的温度,温兮辞抱了很久,还觉得不够,试图继续亲他,被他伸手制止了,“温兮辞,别耍流氓。”
虽是制止,可他的声音却带着宠溺。
那种纵容,听得温兮辞的醉意更加浓烈,神智完全不清了。她想沉溺在这种宠溺之中,直接溺亡算了。
“没有耍流氓。”她很委屈,“就只是要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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